即使触手可及,也如咫尺天涯。
柳朝阙看着他的笑,心里也有些淡淡的忧伤,一个曾经可能认识自己的人,因为遗忘而被丢弃在记忆宫殿的角落,他看着她笑,他也只能看着她笑。
席惊嵘调整好心情,招呼着大家继续干,自己则带着人在后台逛着。
“这是升降台,歌手们会从这上去。”
“这是吊威亚的,可以用于表演飞天。”
“这袋子是干冰,这袋子是防火沙,以前有人表演的时候起火了,就常常备着。”
“这里是灯光室,这是几位负责灯光的学生会成员,何许和刘好。”
何许和刘好站了起来,两人拘谨地同五人打着招呼,一番不尴不尬地寒暄过后,灯光室的门关了上来,两人松了一口气,还没喘匀呼呢,灯光室的大门又被打开了,看着这年龄不等,polo衫保温瓶,还有大背头,两人得体的当个微笑的背景人,站在那边,听着那带头人侃侃而谈,心里不禁怀疑这说的是咱们的灯光设备吗?
慕梨算是这其中年纪相对较小的,看起来也脸嫩,若不是这队伍里隐隐以他马首是瞻,何许还以为他是哪个学生混在了大佬之中。
”重总,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某电器的老董见他兴致缺缺的样子,主动提议道。
重岳高冷地点了点头,那一帮子的业界大佬这才离开。
“刚才那个重总是谁啊,这么年轻?”
等到一帮子人走后,何许拍了拍刘好的肩膀,她瞥了他一眼,作思考状,然后拿出了手机。
“或许是叫重岳,挺低调的,不接受采访,也不搞营销,我也就是在一篇文献报道中看到过他的名字和照片,你看是不是这个,当时我觉得这人还挺帅的,就截图了一下。”
看着那照片里的一纸剪影,何许不禁竖起了大拇指:不是,姐们,这都能被你恰好看到?不愧是八卦圣体啊。
“低调,低调。”
刘好一只手往下按了按,脸上却不免骄傲:还得是我。
五人组一路看着,闻夏和南楚时不时惊讶于这完备的后台设备和布景。
“感觉再大点都可以当看cw了。”
“cw有什么意思啊,现在,还得看咱们民间段子。”
闻夏和南楚争辩了起来,一个觉得cw虽然现在变得无聊了,但以前可是很精彩的,一个觉得cw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看点搞笑段子。
反正没一个觉得现在的春晚好的,不是都十年过去了,这cw还这么拉啊。
“你们这有电子烟花吗?”柳朝阙好奇地问道。
“有。”席惊嵘快速答道:“你想去看看吗,不过那些只是些电子设备,会在谢幕地时候放,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烟花?”
“这烟花颜色还能选择吗?”
柳朝阙想:可能是因为是电脑控制,想放什么就设什么程序,但这程序不是设定好的吗,应该不能随心所欲吧?
“可以。”
席惊嵘看着柳朝阙,认真地道。
柳朝阙微微侧头,躲过 了他的注视,这种看可望不可及的人的眼神,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那我想要看绿色的菊花!”闻夏插话。
席惊嵘仍是看着她,带着点渴求的意味。
柳朝阙实在受不了,转头也看向他,似乎是在进行一场谁先眨眼谁输的比赛。
最后席惊嵘认输般转过了脸。
“我想看绿色的菊花,天青哥,你会弄吗?”既然会长不发话,天青哪敢只声啊,他扯了扯闻夏的袖子,提醒她注意点气氛。
闻夏:行吧,可是她真的好想看绿色的菊花。
“你没想看的吗?”即使撇过头去,席惊嵘还是倔强地想要她的答案。
柳朝阙本想敷衍地回答闻夏的答案,但看着那席惊嵘,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是:“我想要如同星星一般绚丽的金色。”
我想看到星光,想要看到在星空下,绽放的烟花。
他沉默了良久,终是答道:“好。”
逛了一圈后台,他们又回到了观众席。
因为快要开场,前前后后的位置都被坐满了,柳朝阙踮脚看去,也就是几个单独的空位留着,很多的位置上面还压着东西,或是本书,或是张餐巾纸。
她真的好想召唤一道风,将它吹到地上,或是召唤一把火,直接将这些书燃尽,坐啊,有本事你就坐。
但她真的能够做到的时候,就不能有这些危险的想法了。
她下意识地冷静了下来。
系统在身后拿着本《人类迷惑行为指南》,深藏功与名。
“要不我们去坐那吧。”
南楚拉着柳朝阙她们,往前排位置走去,或许是上课占座位的惯性思维,对于靠近老师的那个位置,没什么人愿意去坐,现在这个文艺会演,靠近则是各个领导,一个个带着官腔的,看起来很是无趣和严肃。
或许最重要的原因是,坐在前排,他们小声说话都变得谨慎了起来,从内而外的不自在。
柳朝阙倒是没什么问题,尤其是这领导中还有她们家的慕梨,就更显轻松。
说曹操,曹操到。
以慕梨为首,十几个领导就从边上那小门里进来了,他们交谈甚欢,看起来都挺高兴的样子,慕梨维持着假笑,与他们周旋。
难不成这就是大佬之间的相处模式,柳朝阙想想以前见到过的校领导,或许真的全国统一?
等他们入座,慕梨就坐在柳朝阙前面,他头顶的发旋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很难不怀疑两人都是故意的,柳朝阙故意坐中间的位置,慕梨撇了她一眼,也选了中间的位置,她觉得他应该众星捧月,他觉得只要再靠近点,即使是犄角旮嗒,他都愿意去坐。
高级酒店如何,路边小摊又如何?除了司曼心血来潮搞的黑暗料理,他真的只能吃一口。
柳朝阙:这是创意菜!
等到灯光暗下,主持人上台,同学们拍着手,欢呼雀跃,柳朝阙悄摸摸地撸了一下慕梨地头发,却忘记了他今天涂了发油。
慕梨抬起了手。
灯光亮起,两个相声演员上台,柳朝阙拿着他递过来的餐巾纸,仔仔细细地擦着手上沾上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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