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纱两人径直走过去,耳边传来对面的几位姑娘的议论声。
“你们,陆芸娘是不是眼瞎,那柳咏意有什么好,都在盛京攀上什么高门贵女了,她还惦记着不放。我二哥多好的人啊,愣是看不见。”
说话的人,正是昨日想要买陆家苗圃的兄妹两人里的妹妹,语气里仍是忿忿不平。
旁边的姑娘们面面相觑,显然也都是知情的,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几人一边试着胭脂,一边还不忘吐槽,尤其是哪个叫菲儿的姑娘。
“真是替我二哥不值!你们是不知道,那柳咏意背地里没少拿这事刺激我二哥,也不晓得我柳家好好的,怎么就出了个这么厚颜无耻之徒。”
在一边摆弄铺子里香膏的音纱和音兰,顺道还听了一嘴八卦。
柳咏意和昨天在陆家苗圃的两兄妹,严格算起来也算是五服内的亲戚。
柳菲儿兄妹父母健在,在府城里也算是小有家资,柳父是个生意人,柳大少承了家业,先前提的柳二少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秀才,如今在京城求学,等着参加今年的秋闱。
相比之下,柳咏意的条件可就差多了,父亲早逝,只留一个病弱的老母亲,先前柳菲儿的爹看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怜,生活上时不时也会接济他们一些。
人品暂且不提,柳咏意在读书上还算是有点天赋,比柳二少还要早考中了秀才,这也是柳菲儿她爹愿意帮衬他的一个原因。
陆柳两家,素来有些生意往来。
柳二少年少时,就对陆芸娘十分衷情,碍于两家情面,又怕唐突了佳人,迟迟没有表明心意。
陆芸娘是陆家独女,陆父陆母疼爱女儿,就想着给她招个赘婿。
后来也不知出于什么因缘际会,陆芸娘和柳咏意看对了眼。
柳父对柳咏意当赘婿这件事有些不满,认为他堕了读书人的风骨。
加上柳父也知道自家小儿子的心思,心底一直就当陆芸娘是自己未来儿媳妇,结果被柳咏意横插了一脚。
自然是大为不满,当下就放话,日后不会再帮衬他。
可有了陆家帮衬的柳咏意,哪里还会在意柳父的这些小恩小惠。
没多久,他就哄着陆芸娘和定下了婚约,让陆家在他身后,全力支持他念书。
这次柳家兄妹会和陆芸娘说那些话,也是因为柳二少和柳咏意是同期的考生,两人如今都在盛京书院里学习。
柳二少知道了柳咏意做的事情,几乎是立刻,就传信回来,希望陆芸娘不要被骗了。
……
“你们说,他柳咏意可不可恨!我二哥说,他都在盛京攀上高枝了,陆芸娘还油盐不进的,昨天真的是气死我了!”柳菲儿秀眉竖起,越说真是越替自家二哥不值。
音纱见她们两边离得远,凑到音兰身边,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情,轻声道,“姐,这么听起来,陆家姑娘,怕是遇上渣男了啊。”
“可不是吗,还好,我看她爹娘还算清醒,不然昨天那苗圃就该卖给咱了。”音兰微微颔首,语气中透出对柳咏意做法的不屑。
“咱在这里耽误的时间也够久了,看完香膏早些走吧。”没兴趣再听下去,音兰转身看向身旁的伙计,“烦请问下,那樱蕊香膏现下可能试用了?”
伙计早就在一旁候着了,说着伸手递过手里一个浅粉色的瓷罐,满脸笑容,“能了能了,我已经给姑娘取过来了。”
果然,看见熟悉浮雕的瓷罐,音纱和音兰四目相对,唇角皆是微微翘起。
啧啧啧,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怪不得这么巧也叫樱蕊呢!
原来就是今年开春的时候,她们用樱花做的那一批香膏啊。
听着伙计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这香膏有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难得,姐妹两人都乐了。
不愧是她们家香膏!
在府城都已经打出了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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