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发火,让鹰尧很懵,不明白为什么悠然会突然朝落白发这么大的火。
而突然被吼的落白,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悠然,会让她这么发火。
一时间呆愣在原地,伸出的手僵硬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向愤怒的悠然。
木悠然冷冷的盯着落白:“我让你滚,你听不见吗?”
落白落寞的收回手,他知道悠然失去了凰羽,心里难过,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需要悠然这么对他。
木悠然轻轻的坐起来,一点点的撕开自己手臂和凰羽粘连在一起的脖子。
早就被烧焦了,没有一丝的痛感,可她的心却钻心的疼。
这种生生的把凰羽从她的生命中剥离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被一起烧死。
要是一起被烧死就好了,那样变成了鬼,还能 在一起。
烧焦的凰羽,悠然一个人就能抱起来,一步步的往回走。
落白想要帮忙,却被鹰尧一把拦住:“让她自己去吧。”
他们只需要跟着就好,悠然的心太难受了,需要一个渠道发泄。
可落白不这么想,目光落在她早就血迹斑斑的双脚上。
平时不穿鞋子在家里走两步都嫌硌脚,可今日却光着脚踩在凹凸不平,还有荆棘的地上,却没有吭一声。
翻过山,路过部落外面的河流,然而,悠然却并没有回去,反而直接去了旁边的半山坡。
去年的秋季,他们在这里一起采过小野花,在这里一起吹过风。
这里能看到河边,看到部落,她要把凰羽安放在这里,每天一抬头就能看到。
春季来临,山坡上的野花又开了。
她轻轻的把凰羽放在草地上:“鹰尧,你帮我回去拿个东西吧。”
鹰尧:“你说。”
“把家里最大的那口箱子拿来,再把凰羽那套蓝色的兽皮裙子拿来,再拿些好兽皮和海贝过来。”
鹰尧不知道她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可还是照做了。
木悠然打开箱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在里面铺满白色的兽皮,给他穿上那套他最喜欢的兽皮裙,这才轻轻的放进去。
曾经如春风般温柔好看的人,如今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木悠然难受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滴落在凰羽的脸上,用手轻轻的擦拭干净。
可奈何泪水太多,擦了又有,只好抬手抹自己的眼泪。
满脑子都是两人甜蜜的回忆,从一开始的相遇,到后面的相知。
凰羽总是那么包容她,替她打点好生活琐事。
而她,只需要快乐就好。
可如今,这么好的人,却不在了。
狠心盖上盖子,用石锄一点点的掩埋,最后垒成一个尖尖。
凰羽,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
鼠族!
我木悠然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加倍偿还!
走到河边,脱下一身破损的兽皮裙,直接走向河里。
鹰尧见她要去洗澡,赶紧跟了过来。
“我陪你吧,这春季里面恐怕有虫。”
“不用!”
木悠然淡淡的回应,因为此时她已经看到了旁边的树枝上正挂着一个绿色的虫子。
可她现在已经没了当初的害怕,没有什么比的上失去凰羽让她更害怕的。
淡然的走过去,蹲在水里,一点点的洗干净身上的污垢。
看着自己焦黑的爪子,感受不到一点儿的疼。
接过鹰尧递过来的兽皮裙穿上,默默的回到凰羽的山洞。
一走进去,黑暗就把她笼罩在了里面,无限的悲伤朝她涌过来。
平时这个时候,凰羽早就把火把点起来了,一家人也在开心的吃饭。
然而,此时这里,却安静的可怕,疼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
鹰尧和落白站在洞口,长叹一口气,凰羽人很不错,但好人却命不长。
落白朝里面看了看,很担心悠然的身体。
“她还没吃饭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鹰尧:“你去做饭,我去请巫女过来看看她的手。”
转身朝巫女的山洞而去。
“巫女,麻烦你去看看悠然吧,她的手受伤了。”
正在整理兽皮的巫女,忽然听到这话,很是纳闷。
“让凰羽给她治疗就好了啊。”
凰羽的巫术可以说现在比她好的多,哪里还用的了她啊!
听到她说起凰羽,鹰尧的神色瞬间暗淡了下来。
“凰羽他,他死了。”
巫女手里的兽皮瞬间掉落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鹰尧。
那么厉害,那么有巫术天赋的雄性,竟然死了?
“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没听说那里发生冲突了啊。”
鹰尧摇了摇头,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就悠然现在的状态,他不敢开口问,怕刺激到了她。
“麻烦巫女走一趟了。”
巫女捡起掉落地上的兽皮,赶紧过去。
然而等她刚走到凰羽的山洞里,目光就落在了那双被烧成焦炭的手臂。
心里一惊,这么重的伤!
然而悠然却看着并没什么大碍,也没出现高热虚弱的现象。
走到她的面前,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出现在眼前。
看来刚刚鹰尧说的是真的了。
那么好的兽人,竟然突然就没了,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悠然,别难过了,你还有鹰尧和落白呢。”
“我帮你看看伤吧。”
木悠然知道她进来了,只是不想搭理人而已。
是啊,她还有鹰尧和落白呢,可是他们始终不是凰羽。
不是那个在她最落魄的时候,给她生的希望的凰羽。
呆愣愣的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巫女见她不说话,只能施展巫术查探伤势。
然而,下一刻,她的脸上便露出欣喜的神色。
怕有误,还反复的检查了好几遍,这才十分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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