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听到声音,小公子没有丝毫犹豫,白皙的手掌拂过腰间,七八枚造型古怪的暗器朝着苏木射去。
同时脚下一点,就要翻身上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她的身体才刚刚腾空,背后便传来了一股难以想象的吸力,小公子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云踏雪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就是下一秒,小公子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握住。
“这些东西可当不得医药费啊。”
苏木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小公子仿佛机械一般的转过头去,只见苏木的手掌之中,一捧灰亮的石粉,偶尔能看到些许碎块的石粉,正缓缓滑落。
见到这一幕的小公子,瞳孔猛地一缩。
她的暗器的确是石制的,但是因为石质特殊,在硬度上,比钢铁还要更胜一筹。
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松就被苏木给捏碎了。
那岂不是说,对方捏碎她的脖颈会更轻松?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表情变得谄媚起来,语气也很是讨好,“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较真嘛”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木手上的力道便骤然增加,让她只觉得骨头都要碎裂一般、
“我从不和拖欠诊金的人开玩笑。”
“痛痛痛,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小公子连连求饶,同时,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钱袋,可未曾想,却是摸了个空。
小公子:???
我钱袋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苏木手上的力气下意识放轻了一些。
钱袋谁知道呢,或许是某个有缘人的怀里吧。
小公子却是不知道,她的钱袋已经落入了某人的腰包,此刻脸上的表情被惊恐覆盖。
没钱,该不会那家伙会直接杀了她吧?
生死,早在她闯荡江湖的第一天,便已经置之度外了。
她可以接受死亡,但是不能接受没有价值的死去。
而正当他想着的时候,苏木却是淡淡开口:“没钱?也可以,那就用马鞍下的包裹抵债吧。”
小公子:
你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没有抢到割鹿刀,她回去了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不过眼下形势比人强,貌似也容不得她拒绝。
“你还是杀了我”忽然,小公子的话音一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意味,“好啊,那包烂东西就充当我的诊金了。”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之所以身受重伤,其根本原因就是那把刀上涂抹的剧毒。
等到这家伙也中了毒哼哼,杀就算了,怎么说也是救自己一命,她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不过既然是中毒,那她帮忙制止毒素传递,应该就不算恩将仇报了吧?
苏木:
好啊,算盘珠子都快蹦他脸上了。
读心测谎,是双全手最为基本的一个能力,但是小公子却不知道,心中依旧是计划得逞的喜悦,脸上去很是不情愿。
时不时还贬低几句那包东西的价值。
似乎这样能缓解她心中那本就不存在的不甘情绪。
不得不说,这女人太会演了,若是聂紫衣当初有这女人的一半心思,恐怕苏木从对方手中坑来的钱都要大打折扣。
不过剧毒么?
这个他倒是有些感兴趣。
小公子的境界虽然不高,但是也达到了先天后期,这个境界的武者,对于寻常毒药,往往都能以内力压制。
究竟是什么样的毒素,才能让这位心思极重的家伙,不得不断臂求生?
不过,在苏木前去拿取包裹的时候,苏木嘴角微微上扬,将小公子的放下。
正当后者欣喜,想要搞一些小动作的时候,苏木的手指,却是在她背后肩膀的部位轻轻一点。
苏木并没有点在穴位上,这是小公子作为一名武者最基本的判断。
但是她的身体,也的确是动不了了。
点血截脉?!
几乎是一瞬间,小公子便认出了这种点穴手法,而苏木却是没有理会她,缓缓走向了乌云踏雪的方向。
小公子见到苏木的动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然而,在点血截脉的作用下,她却是连说话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木,一步一步的靠近乌云踏雪,并且朝着马鞍,伸出手掌。
不要!
住手啊!
此刻,小公子前所未有的恐慌。
那刀上的剧毒她是亲身经历过的。
无法用内力抵挡,随着那条仿若蜈蚣的红线,向上攀爬,中毒者会先后失去体力、内力,最后彻底的丧失战斗能力。
如果不是她出手果断了一些,在失去全部内力前,将自己的手臂斩断,恐怕她连点血截脉都办不到了。
然而现在,苏木却是要尝试用手掌去直接触碰。
这家伙的安危,她是不担心的,毕竟这是她原本的计划。
但是你能不能先把她身上的点血术解开啊!
你就这样中毒了,那最终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一矢两命啊!
你知不知啊!
喂!
你能听见我的画外音吗?!
不过很可惜,苏木的读心术不像无情,在没有身体接触的情况下,或是炁接触的情况下,他是做不到读心的。
最终,在小公子有些黯淡的目光下,苏木已经将包裹从马背下拿了出来,并且解开。
露出了一条折断的手臂,以及一把已经被血渍浸染的长刀。
手臂!!
看到那条手臂的瞬间,小公子的心中再次升起了希望。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没有用原手臂,而是给她重塑了一条手臂的,但是那家伙如果看到她之前手臂上的那条狰狞血线的话,应该就能判断出刀上被下了毒吧?1
想到这里,小公子稍稍松了口气。
果然,希望总是出现在不经意间。
她不用死了
正当她想着,苏木有些嫌弃的声音响起。
“什么玩意,都有些臭了。”
随后,在小公子惊愕的目光中,苏木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那条手臂上的狰狞红线,满脸嫌弃的将那条手臂丢到了一旁。
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干净的棉布包,将刀鞘上的血渍一点点的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