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人浑身一震,只觉腹部剧痛,僵硬的低下头来,“你……”
尖锐的簪子捅进腹部。
楚翊的手、染满了她的血。
“对不住了,母亲,孩儿未来的路还很长,望您成全!”
“你……翊儿……呃……”
啪啪啪!
门口,清脆的鼓掌声响起,楚狸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
“宁贵人,自己养的儿子,应当清楚他的脾性。”
“既然清楚,那他做所之事、所害之人,应该也是一清二楚的。”
是啊。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这些年来,她一直蛰伏于后宫,用最低的位份掩饰自己,在剧烈的宫斗之中,她‘性子淡泊、不争不抢’的性子,也不邀宠,几乎没有哪个妃嫔对付她。
就这样藏在暗处,无论出多大的事,都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
她期盼着两个儿子问鼎至尊。
盼着自己一朝封为太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日。
自然,也知道六皇子毒害闲王的事。
可她万万没想到,楚翊为了己身,会亲手了结她……
“翊儿,我是你娘……我是你娘啊!”
楚翊的眼神有几分闪躲,到底是心虚的:“母亲,我会记得您的付出,此生不忘……对不起,母亲……”
看着宁贵人缓缓倒下的身体,他染血的手掌发抖,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惶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母亲,原谅我!”
他没办法。
他没有选择了!
他想活着,想报仇,不想失去这一切。
都是楚狸逼的!
楚狸叹了一声:“及时悔过,善莫大焉,还好我留了一手。”
“什、什么?”
她踱步上前,拔出宁贵人腹部的簪子。
“我这支簪子能收缩,碰到阻力时,会自动缩回去一寸,你方才刺的那一下伤不到她的要害,顶多是皮外伤。”
楚翊的脸色乍然变了。
“六皇兄,宁贵人真的很疼爱你,也舍不得你;而你也一片孝心,母子情深;我思虑过后,决定让宁贵人留下来,陪你共度余生”
楚翊眼中顿怒:
“楚狸!”
冲上去就要掐住楚狸的脖子,但惊影更快一步的护楚狸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嘭!
他的手从铁栏杆的窗户伸出来,只差一公分就能抓到楚狸了。
“楚狸!你骗我!你这个贱人!贱人!”
方才,他对宁贵人起了杀心,内心受到极大的谴责,情绪复杂,让他以后怎么面对宁贵人?
宁贵人一片慈母心肠,却遭到儿子的亲手刺杀,她的母爱是否又能一如既往?
在这个空间有限的房间里,母子二人终生相处,到底会演变出怎样的感情?
宁贵人依旧母爱?还是悔不当初?或是恨?
楚翊呢?
他现在好像已经有些崩溃了:
“放我出去!楚狸!别把我关在这里,给我换个房间,放我出去!”
他已经没有颜面面对宁贵人了。
甚至不敢去看宁贵人的眼睛。
她的血、杀念与悔恨、痛苦……各种复杂的情绪成为心口的利刃,将会折磨他一辈子。
“放我出去!啊!你放我出去!”
他拍打着门,已经绝望的哭了,“楚狸……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
楚狸淡淡问道:
“解药在哪?”
“没有解药,啊!”他抓着栏杆,崩溃的嘶声大哭,“没有解药,放我出去,我求你了,让我死吧,你杀了我吧!”
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却敢亲手杀害自己的母亲。
“毒药是在哪里买的?”
“西城辇子街。”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解药在哪?”
楚翊撞着栏杆痛哭,“我吃了!解药只有一粒,我骗闲王一起喝下了毒酒,解药被我吃了!”
楚狸掌心一紧,关节捏得咔咔响,眼底杀意灼烈:
“既如此,我没有杀你,而是饶你一命,还把宁贵人送来陪你,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六皇兄,不必谢我!”
说罢,转身便走。
“去西城。”
“回来!”
楚翊伸出手,“楚狸,放我出去!你回来!啊!啊!”
整条长廊上,只有他绝望的声音绕梁三尺,像迟暮的老人,失去所有希冀,但他今年才二十岁。
余生几十年,他都会被关在这里。
宁贵人捂着腹部,挣扎着站了起来,看向楚翊,将他从出生、成长,到今日的一切,全部回忆了一遍,此刻的心境爱恨交织,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娘……”
楚翊目光发颤,不敢对上她的眼睛,“娘,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是楚狸害我,是她挑拨我们……”
宁贵人忽然觉得很累。
人活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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