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处的灼热好像凝成了一团火,正在朝着四肢蔓延,喉咙里的干涩好像行走在沙漠里的旅人,渴望水源。
楚狸眼前一晃,脸色乍变。
渐渐朦胧的视线内,依稀只见男人缓缓勾起薄唇,眼睑的阴郁一扫而空,修长的指尖夹着一只白色的小纸包:
“绕指柔。”
六皇子派遣暗卫,企图用‘绕指柔’玷污她的清白。
那日,惩罚那名暗卫时,他留了一点。
“此物无色无味,需要脂粉花香催发,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药物,不知效力如何?”
楚狸踉跄的几乎站不稳脚,正逢日暮时分的雨落。
淋漓的雨犹如潮水,一发不可收拾。
“你……你……”
怪不得要带她出来走走。
“你……”
她晃了几步,被男人捞进怀里,“你以为你扔光了那些东西,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摇头轻叹:
“小九啊,你还是小,太调皮了。”
灼热吞噬了理智,前后不过小半刻的功夫,她便已经溃不成军,一片空白的脑中只剩下他。
攀附他。
他是唯一的冰凉。
冰与火相融。
鸟笼子挂在柳树上,白羽鹦鹉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
“皇叔……”
日夜颠覆,天地不分。
“不够,远远不够……小九,听话……”
-
江南城。
一封急报送到手上,萧夜行神色阴沉,反手拍在桌上:“秦牧羽!”
“舅舅?”
“你自己看!”
秦牧羽疑惑的拿起密信,当看见里面的内容时,脸色大变。
“你擅离职守,从漠淮河来到江南城,现在,楚夜离在漠淮州自立为王,如果南蛮给他兵力,助他渡过漠淮河,用不了三天,他就能打到江南城,一路挥师北上,直抵帝都!”
萧夜行厉声道:
“你若在前线好好驻守着,能出这么大的事?”
秦牧羽紧紧的抿着嘴角。
他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当时,他一收到阿狸还活着的消息,便紧忙赶到江南来,根本顾不上其他。
“我现在就回去!”
可是……
他又有几分犹豫,“阿狸那边……”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挂念着九皇子,她跟摄政王在一起,摄政王还能吃了她不成?倒是你擅离职守,若是被有心人拿了把柄,你的项上人头,以及将军府,还想不想要了?”
萧夜行戳着他的脑门,恨铁不成钢。
一天天的,只知道儿女情长。
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志在四方。
“你还是太浮躁了,若是领兵上战场,你是要让上万将士的无辜性命,因为你的轻率而陪葬吗?”
“舅舅,我……”秦牧羽神色微暗。
他有一腔热血,也有心里的挂牵,可此时听舅舅如此一言,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在其位,谋其事。
“我下次不会了。”
他抓起自己的配剑,踱步而出,叫上自己的心腹下属:“王恒,备马,我们现在回漠淮河!”
另一屋,秦牧雪走出来,看见这一幕,“哥,你要走了?”
秦牧羽细说眼下情况。
听完,秦牧雪神色微沉:
“你立刻去,不要耽误!”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不仅是哥哥,就连她骨子里也充斥着这份责任心。
作为大楚的子民,作为将军府的千金,家国大义当前,她自不会儿女情长。
当初,前来江南,是为了拜师习武,好将来能够上战场,为大哥助力,为国分忧,正因碰到了阿狸哥哥,才会搁置。
现在,她也该离开了。
只是……
她看向陆师兄的厢房,眼底有几分放不下。
陆师兄洁身自好,不沾女色,却因中药的原因,阴差阳错的与她发生了关系。
为此,她很自责。
求不来的缘分,不如就此放下,能够得到这几日短暂的相处,她已经很知足了。
就此……别过!
原本热热闹闹的临湖小筑,现在各奔东西,说散便散了。
萧夜行派人去了湖心岛,给楚棣迟送信,又安排了江南的陆兵,前往漠淮河一带驻扎,还派人去漠淮州探听细情。
五皇子楚夜离,怎么就成了前朝太子?
因为此事,他忙碌了整整一日。
就连吃晚饭时,也不得安宁。
陆云初拿着筷子,看着桌上明显空缺的位置,问道:“怎不见秦小……秦少将军?”
旁坐,白锦衣低声道:
“漠淮州出了事,他们兄妹都已离开了。”
陆云初神色乍沉,筷子‘啪’的一声捏紧了。
都走了?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连一声招呼都不跟他打?
这就是她所谓的喜欢?
好一个翻脸无情、提起裤子不认人的秦牧雪!他陆云初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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