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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 Chapter9
    风精灵仰首挺胸。

    江屿白抽了下眼角,松开他,然后意味深长道:“信徒?”

    “叽?”风精灵眨了眨眼,疑惑的看过来。

    “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信徒。”

    江屿白抱着手臂,语气漫不经心。风精灵听着眼睛瞪大,满脸晴天雷劈。

    【咳,宿主,我怎么感觉他快要碎掉了。嗯……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渣男。】

    【我建议你们系统去学习一下词语的用法。什么渣男?我一没跟他谈恋爱,二没欺骗他的感情。反倒是我应该感到伤心,天天给他投喂陪他玩,把他当小孩养,结果他却把我当他的信徒。】

    江屿白道:【我从不信神。】

    【我可是无神论者。】

    江屿白掀了掀眼皮,抬手捏住风精灵头顶的羽毛,指腹捏几下,感到Q弹的手感勾了勾唇,“我这人从不迷信,小东西,还没巴掌大就想让我把你奉为神?”

    “这辈子能让我侍奉的人还没出生呢。”

    “还有,”江屿白危险的眯眼:“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你在上位,我揪你羽毛你有意见?”

    风精灵呆滞,好像是被江屿白的发言搞得CPU炸了,悬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劳伦斯早就趁机缩回莱艮芬德身边,在江屿白和风精灵对话时,他低声问:“那个小精灵是?”

    莱艮芬德平静道:“风精灵,千风中的一缕转机之风,是弗瑞尔告诉我的,再多的你可以问他。”

    少年也听到了劳伦斯的发问,他凑过来说:“我是在弹琴的时候遇到他的,他说他自己是被希尔德的祈愿呼唤而来,是带来希望的自由之风。”

    劳伦斯低喃:“希望……自由啊……”

    他们的讨论被一声急促带着可怜的声音打断,齐齐把视线投向江屿白。

    风精灵先是可怜巴巴的叫了声,见江屿白没理他,声音叫的愈发可怜,黏在青年的脸上讨好的蹭了蹭。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叽——”

    “叽叽什么,像鸡叫一样,听不懂。”

    被形容成鸡,风精灵猛地一顿,满眼不可置信,然后江屿白就听到一声:“……咕咕”

    “嗤,你是鸽子吗?”

    风精灵:“……”

    他弱弱出声:“咕叽。”

    头顶的两根漂亮羽毛都耷拉下来了,委屈极了,颓丧感充斥着小家伙周身。

    风精灵眼巴巴的小心翼翼偷瞄过来,然后又赶紧把目光移开,像是终于想起来什么,猛地一下冲到弗瑞尔身边,小手抓住他的衣角扯到江屿白面前。

    少年怀中的里拉琴被青色的风流包裹,悬浮在半空。

    江屿白诧异的看飘在他和少年中间的琴。

    【噗——宿主,他被你惹急了,快急得说人话了哈哈哈哈!还知道找个翻译机,虽说这翻译机是人。】

    江屿白:【他再急,也说不出人话。】

    看到风精灵带着乞求的眼神看向弗瑞尔,以及少年憋笑的表情,江屿白额角划过几道黑线。

    弗瑞尔似乎非常纵容风精灵,几乎是有求必应。

    悬浮在半空的琴被风拨动。

    弗瑞尔翻译:

    “我不是鸡也不是鸽子,是风精灵,从风中诞生的元素精灵!”

    “不是小东西!我会渐渐长大,到时候就会说话了!让我成长的养料是来源于人类对我的信仰,信仰力越多我会越强。”

    “真的不当我的信徒吗……我会保护你的,可以吗可以吗?”

    风精灵眨巴眨巴眼,无声的盯着江屿白看,歪了歪头,眼神里透着渴望。

    弗瑞尔说着说着,看着他俩一大一小对视,使劲压上扬的嘴角。不行了,怎么会这么好笑,他俩的相处模式太有意思了。

    江屿白看他卖萌,冷漠拒绝:“不。”

    “咕叽咕叽!”

    弗瑞尔:“答应我的话,羽毛给你捏。”

    好家伙,还会谈筹码了。

    江屿白偏头。

    风精灵见状飞到他面前,“咕叽!”

    弗瑞尔:“怎么样你才可以答应我。”

    江屿白上上下下扫了风精灵一眼,“要我当你的信徒?”

    风精灵眼睛一亮,欢喜的狂点头。

    “等你变成人再说。”

    风精灵又萎靡下来。

    【宿主,一般来说,这种生物的寿命很长,成长期也几百年之久,我们不可能等到他长大……可能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离开。】

    又或者是,宿主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人类只有百年寿命……

    江屿白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话,“你要快一点,否则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风精灵抬头,茫然的呆呆的看着他。

    “在那之前,你要陪我睡觉。”江屿白理直气壮的说。

    弗瑞尔‘啊’了声,震惊。

    “什么‘啊’?别想歪了,只是他在我可以睡得好一点。”

    每次这个小家伙在身边,他都睡得很香,以前在任务世界,危机四伏,就算是睡眠也不敢睡得深,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养成的习惯一时间很难改,身体随时紧绷,一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惊醒。

    现在也算是退休了,现阶段除了迭卡拉庇安这个危险外,其余的都是宝宝巴士,没有危险可言。这个世界,很适合养老。

    他可以休息了,只是身体的警惕让他怎么也放松不下,睡也睡不好。

    而风精灵就像是安眠药,可以让他放松,睡的很沉。

    细想来,也许是围绕在周身温柔的风起的作用。

    江屿白知道这很危险,如若风精灵是敌人,他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可是看他懵懂的眼神就知道风精灵一点心眼都没有,简称“蠢”。

    不知道被打上标签的风精灵还欢喜的点点头,一句话就把自己卖了。

    给江屿白“暖床”。

    风精灵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他在高塔偷看的那一幕。

    青年被人压在身下,眼睛蒙上一层还没清醒的雾气,因为愤怒眼尾泛着红意。

    破碎的衣衫掀起一角露出白皙劲瘦的腰,他抬起手掌抗拒的抵住那人要压下的胸膛。

    风精灵看的清清楚楚,白到刺眼的腰窝被戴着手套的手抚摸时,那块肉条件反射的颤了一下。江屿白似乎极小的哼了声,声音和平常的他一点都不同,很软很轻。

    这一声直接在风精灵心底砸出阵阵涟漪。

    不知从哪冒出的想法,风精灵觉得那只手很碍眼。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风精灵也想去贴贴,去蹭蹭青年的腰,想听江屿白唇齿溢出清浅的闷哼。还想……还想…让他哭出来。

    风精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羽毛都极快的颤了下。

    他怎么想让江屿白哭呢,人类哭都是因为伤心难过绝望,就像希尔德呼唤他来时,看到众人的泪水一样。他不想让江屿白伤心,应当是高兴的笑才对。

    彼时的风精灵因为缺乏对人类的认知,心智不成熟,自然也不知道人类的哭其实还有另一种。

    那就是——

    伴侣在床上被艹爽的“哭”。

    江屿白解释:“因为之前执行的一些特殊任务原因,通宵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久而久之,就难以入睡。”

    他指了指风精灵,“而我发现,他在的时候,我竟然睡得很好。”

    弗瑞尔恍然:“原来是这样。”

    “那,你都是从事的什么任务啊?”弗瑞尔好奇问完才意识到不妥,连忙道:“不说也没关系。”

    江屿白笑了笑,“其实告诉你们也没什么。”

    “你们应该发现我穿的衣服和你们不一样了吧?”

    他们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江屿白摊手:“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莱艮芬德闻言一愣,了然的看了看青年的精致的外貌和古怪的衣服。

    弗瑞尔惊讶的“欸”了声。

    劳伦斯显然也没想到江屿白是另一个世界来的,震惊的看着他,这样一来就好说了,为什么从未在城中见过他。

    “任务内容……就是保护一些特定的人,所幸任务已经全部完成,我退休了。”江屿白说:“但是在回去时,发生点意外,被迫停留在这个世界了。”

    “那,你还会走吗?”

    江屿白点头,“就是不知道要在这个世界呆多久。”

    “这样啊……你就在我家住下吧!”弗瑞尔邀请道:“正好还有一个空床。”

    见江屿白看过来,少年笑了笑:“虽然这里不是那么好,还请不要嫌弃呀。”

    江屿白见状也没推辞:“多谢。”

    弗瑞尔这会看向劳伦斯:“最近几天尽量不要外出,先躲起来,阿诺德肯定还会找事的。”

    劳伦斯重重点头,牵着两个孩子小心的走出大门。

    莱艮芬德点了点头,说了句“有事联系”也离开了。

    风精灵从刚才就安静的看着,眼睛无神,一看就知道在走神。

    江屿白手痒痒,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风精灵回神,看了江屿白许久,然后伸出两只小爪子,抱着他的手指期期艾艾的“咕叽”。

    江屿白挑了挑眉。

    弗瑞尔犹豫的看了看江屿白身上的衣服,“要不要换身衣服,我去准备一下,嗯……江屿白。”

    “叫我江哥就好,”江屿白看弗瑞尔:“我比你大,这样叫更亲切一些。”

    看了下被风划烂的衣服,暗道可惜,他对弗瑞尔点了一下头,“那麻烦你了。”

    弗瑞尔笑:“不麻烦,我先给江哥准备洗澡的热水,然后我去给你买身衣服。”

    少年给江屿白准备好热水后,独自出了门。

    江屿白则是干脆的把衣服脱了,走进被热水装满的木桶里放松的长舒一口气。

    真是好久没像这样泡澡了。

    拧眉嫌弃的把拖的老长的铁链挂在木桶边缘,骂了句“麻烦”。江屿白整个人靠在木桶里侧,热水蔓延到锁骨,他被熏的满脸热气,黑发也湿漉漉的贴在脖颈,水珠朝下蔓延。

    江屿白根本没在意这还有个人,应该说在他心里风精灵还不在“人”的范畴。

    在关好房门后,他直接把全身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一件没剩。

    所以从头到尾,风精灵不仅看了场脱衣秀,还把他全身都看了个遍。

    风精灵盯着江屿白被热水烫的发红的皮肤,看直了眼,艰难的吞了吞唾沫,感觉有点渴,还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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