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恐怖的力量,南华阳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手上是一道如同通往无尽黑色的裂缝。
那其中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危险气息,就连力天帝都不敢正面相抗,他脸上带着恐惧的表情,向后退去。
“那不是你能掌握的力量,凡人,你最好……”
但是南华阳已经带着那股力量冲了上来。
力天帝狼狈地后退。
他甚至都不敢确定南华阳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能够感觉到绝对的陌生和危险。
那实际上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
天上的封印被打开,虽然那个瞬间南华阳还在支撑世界的恐怖压力之下,但是他依然看清楚了发生的一切。
天上的封印不但放出了无尽的仙气,更让整个世界暴露在外界之中。
这个世界之外是一片无尽黑暗危险的领域,其中的力量能够让这个世界中的任何东西都轻易毁灭。
而在封印打开之前,世界根本无法对抗那样的黑暗,但是封印打开之后,这个世界就可以做到了。
南华阳不敢确定这么做最后会是什么结果,但是他觉得可以一试。
而就像他预料之中的一样,力天帝畏惧这股力量。
他终究是个天帝,虽然可以像是天帝一样自由地运用这突然出现的力量,占据绝对上风,让剑客们无法抵挡,但是面对世界之外,从来没有见过的力量,力天帝依然选择了闪躲。
他畏惧这个未知的力量。
而南华阳虽然知道手上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击溃力天帝,却也还是狐假虎威,占据了上风。
这一切都是为了周靖能够唤醒余谐。
如果说现在的剑客们还有希望,那就是余谐。
周靖朝着皇宫狂奔。
力天帝给她设下的阻碍减弱了,现在周靖只要挥剑,就能冲破阻碍。
她用的是星盘之中得到的力量。
周靖很久之前就知道,星盘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神器,它恐怕是神明制造的东西,而且是其中最强大的之一。
但是直到从太公那里继承了最后力量,周靖才突然明白,星盘真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这是天上封印的钥匙。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天上封印的一部分。
星盘之所以能够看清整个天空上所有星辰运行的轨迹,是因为,天上的封印本身就是凝聚了所有星辰的力量,才能够把那么恐怖的力量挡在这个世界之外。
曾经斩杀了蛮荒神龙,让世界终于平静的最古天神就是星盘的制造者,而星盘的特殊让它本身就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可以施展特殊仙术的力量。
周靖也是在封印真的被解开之后,仙术修为暴长,才敢尝试这种仙术。
而刚才周靖斩开力天帝的阻碍,虽然因为不够熟悉,仙气涣散而招式无力,却还是斩开了阻碍。
这些力量不足以让周靖战胜力天帝,但是足够她冲到皇宫,来到余谐面前。
此时,力天帝还在南华阳手上力量的威胁之下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他无法抑制对于这种陌生力量的恐惧。
但是看到周靖已经冲到了余谐身边,力天帝还是狂怒地孤注一掷。
他不允许失败接连出现。
恐怖的力量突然爆发,就像是离弦之箭。
南华阳瞬间明白,他玩脱了。
为了让力天帝畏惧,南华阳几乎奋不顾身,只攻不守,像是搏命一样,带着那道黑色缝隙直冲力天帝,结果就是,现在力天帝愤而出手绝地反击,南华阳发现自己无处可躲。
他只能举起手中的黑色裂隙,希望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真的像是力天帝畏惧它的程度一样强大。
而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南华阳自己其实也在畏惧着那股力量,他手中的裂隙根本无法挡住排山倒海的恐怖仙气,黑色的裂隙瞬间被填满,然后在一声巨响之中化为乌有。
接着,恐怖的力量就到了南华阳面前。
那个瞬间,南华阳双手十指像是抚琴一样扫过。
仙气的湍流瞬间在南华阳面前成形,暗涌深沉,迅捷而无尽复杂,飘忽不定。
但是暗涌撞到力天帝手上的狂潮,依然毫无抵抗之力。
南华阳避无可避。
周靖站在余谐面前,仙术向倒在地上的三个人冲去,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唤醒他们,但是周靖必须竭尽全力。
已经要来不及了。
但就在这个瞬间,墨连城冲天而起。
他人在空中留下一道漆黑的轨迹,如同黑色闪电,冲进了南华阳和力天帝招式之间。
然后墨连城挥剑。
这一剑像是以剑点燃了狂风,黑色的火焰形成一个巨大的扇形,迎上了力天帝如海潮一般恐怖的仙气。
然后火焰和海潮撞在一起,寂静无声,黑色火焰冲天而起,然后化为无数火星。
火星飘散,恐怖的海潮彻底消失了。
力天帝皱着眉头,看着墨连城,一脸不可思议。
墨连城站在空中,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南华阳连忙伸手,扶住了墨连城。
“我没事。”
墨连城依然站得笔直,死死盯着力天帝。
但是力天帝并没有趁机冲上来。
他在戒备,在畏惧另一边。
另一个剑客醒来了。
余谐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睁开双眼。
“抱歉……”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之上。
力天帝看着余谐的目光,知道他没有看着自己。
但是这更让力天帝狂怒不已。
他是力天帝,这个世界上曾经出现过的最强大的神明,甚至是一切存在中最强大的,没有任何一个凡人,能够无视他。
力天帝对着余谐抬起右手,但是看着余谐的眼神,他慢慢放下了手。
南华阳的生生不息之术气息在墨连城身上流转,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墨连城还没有恢复。
然后墨连城摇摇头:“没事,不用在意。”
南华阳一脸担心地放下右手:“怎么回事?”
墨连城笑笑:“我学了一个新的仙术,不过我们已经赢了。”
两人一起低头看着地上的余谐,现在的他看上去确实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