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差点变成猴子。”
余谐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这东西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白猿无奈地笑了:“不容易?”
“我学会利用仙气之前,已经有上万年无数代先祖的努力。”
“我学会利用仙气之后,三千年之间从来没有一个后辈学会利用仙气,感知到仙气也只有两三个后辈……”
“你们人类真的是被天道眷顾的种族。”
余谐点点头:“但是力天帝回来的话,这一切就要结束。”
白猿沉默着点头。
他转身看着远处的天空。
“天神是格外不同的,他们对于世界有不同的设想,而且他们太像你们人类了。”
余谐沉默了一下:“我能感受到仙气了,但是现在将它控制还做不到。”
白猿点头:“当然做不到,你才刚刚能感受到仙气,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能够控制。”
“你首先需要感受仙气,习惯它的存在,感受它本来在你身体里面的流动……”
余谐愣了一下:“本来?”
白猿笑笑:“仙气无处不在,如果它不在你的体内,才是奇怪的事情。”
余谐无奈地点头,对此他确实完全没有感觉。
白猿慢慢挥剑,绚丽的光带像是火焰一样在他手中的长剑上面燃烧。
那就是仙气。
“然后你知道了自己体内本来就有仙气,这时候再控制剑气,就会觉得内外一体,并无分别。”
余谐点点头。
白猿放下长剑:“至于用仙气战斗,那就是更遥远的事情了,现在多说没有意义。”
“你教我的三神诀确实是天下最难得的剑术,虽然对我而言确实是很难学会的剑术。”
白猿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会教你,一直到你学会,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余谐点头。
但是他完全不觉得开心。
仅仅是像刚才那样感受仙气,已经是非常难以重现的事情了。
唯一的好处是,余谐现在确实隐约记住了仙气存在的气息,只要这么想,现在就能感受到身边无所不在的仙气。
余谐闭上眼睛,慢慢回忆刚才的感觉,然后再次睁开眼睛。
白猿突然对着他挥剑。
“要动,用你最熟悉的方式,只有动起来的时候,仙气才会流动得更快,存在的感觉就更清晰,也因此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余谐几乎本能地挥剑,他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听懂了白猿在说什么。
但是一人一猿就这样挥剑战在一起。
余谐几乎本能地用上了三神诀,他从来都是这样,而白猿身形灵动,飘忽不定。
长剑相交,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余谐慢慢开始能够看到仙气流动的轨迹了。
白猿本身就是一团强大的仙气聚集在一起,他的剑招每一招都能带起恐怖的仙气流动,像是海上狂浪。
而余谐像是浪中小船。
他在无尽的仙气波动中安然无恙,但是仙气的流动越来越清晰。
然后余谐看到了自己体内的仙气。
那感觉像是早就知道是这样,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然后余谐开始感觉到仙气的流动。
那有点像是张开剑域的瞬间,剑气毫无阻碍地离开身体,却并没有离开掌控。
而仙气也是如此,像是海水穿过渔网一样,它们毫无阻碍地在余谐的身体中流动。
不过和剑气神力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仙气一样会选择先在经脉中流动。
余谐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和白猿战斗,这种感觉本身就很好。
仙气是一种危险的力量,但是它确实是无比强大的力量。
就像是觉醒剑气之后一样,拥有一个强大的力量,自己完全改变的感觉格外不同。
余谐终于还是忍不住准备控制仙气的流动。
那个瞬间,白猿手中长剑突然变得危险起来。
余谐从入定中惊醒,然后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惊叫。
那属于一只猴子。
白猿放下手中长剑,长长地叹了口气:“别胡思乱想。”
余谐无奈地摇摇头:“要怎么做?”
白猿摇头:“什么都不做,感觉,你应该把仙气当做……”
“一个女人,一个危险的女人,你离得太近,就会被永远讨厌,失去资格,离得太远,又会舍不得,只能在中间唯一正确的一条线上拼尽全力维持,然后等待着慢慢接近的机会。”
余谐一脸诧异:“为什么你一副……”
白猿大笑起来:“说起来,这附近有几家还是我留下的血脉,当初我刚刚学会仙术之后,想着自己的子嗣应该会更容易学会仙术……”
“而且我也想要看到证明,证明我已经是个人类了。”
白猿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可惜,我度过了凡人的一生,看到的却是生离死别,而且子嗣愚笨无知,根本无法继承仙术,也就回到了山上。”
“只有生活在这里的猿猴,才是我的同族,这一点我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余谐点点头:“所以我应该……慢一点。”
白猿点头:“你应该认识女人,这一点我并不怀疑,就用那个办法,把仙气当做她就好了。”
余谐苦笑着点头:“她……”
仙气和周靖的共通点,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危险了。
余谐自己虽然没有正面面对过周靖,但是周靖确实是天下最强的少数几个剑客之一,还是自创三神诀的天才剑客。
如果说在周景已经死去的现在,有谁能够补上空缺的四大剑客空位的话,余谐心中的人选就是周靖。
那么想要完全控制周靖……
余谐心中刚刚出现这个念头,他就颤抖了一下。
这确实是个超级超级危险的想法。
余谐瞬间感觉白猿不愧是能够完全掌控仙术的人,果然能够直至核心,说清楚问题的严重。
因此他决定彻底放弃短时间内控制剑气的妄想。
至于要花多少时间,能不能赶上力天帝的复活,如果不能忘记这些担心顾虑的话,余谐连入定都不可能做到。
所以他悠闲地留在了山上。
大多数时候,余谐都只是在坐在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