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宫殿,余谐瞬间一脸阴沉。
“他们就让你住在这里?”
周靖笑着把手放在余谐的胳膊上:“这里没什么不好。”
“我就是在这里看着北边的星星,得到了北辰剑。”
余谐还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而且其实,我平时都只有别人来的时候才呆在这里。”
余谐愣了一下:“那你……”
周靖笑着朝宫殿角落走去:“跟我来。”
在宫殿的西北角是个高大的柱子,上面和其他角落里的柱子一样,挂着纯白的帷幔。
周靖走到柱子下面,揭开帷幕,然后向前一推。
一道石门在柱子上出现,刚好可以让一个人走过。
“平时呢,我都是藏在下面。”
周靖说着走了进去,余谐也跟了上去。
沿着狭窄黑暗的楼梯走下去,然后穿过另一道小门,出现在余谐面前的,就是一个明亮温暖的小房间。
这里有一扇对着东边的窗户,西边墙壁下面是一个壁炉,里面的炉火熊熊燃烧,让整个不大的房间充满温暖,与上面的宫殿截然相反。
“这里才是我平时呆的地方。”
周靖笑着将北辰剑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余谐笑着转身,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
太阳就要落下,夕阳将东边的云霞染成火红。
“既然你住在这里,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余谐转身:“我该走了。”
周靖点点头。
余谐笑着拿出了那幅画:“下次见面会很快,我有预感。”
周靖笑了:“一定会的。”
然后余谐转身,独自走出了长公主宫。
他一出门,秘卫就蜂拥而上。
余谐笑着遁入虚空。
现在的他还有其他事情急着去做,不想对这些秘卫出手。
他走过宽阔得像是广场一样的街道,来到了太子宫门前。
然后余谐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几乎瞬间就有无数秘卫冲了过来。
但是他们根本无法碰到余谐。
就在这时,太子走了出来。
“你就是太子?”
“你就是余谐?”
余谐点头:“你为什么要对周靖出手?”
太子冷笑着挥挥手。
无数秘卫朝着余谐冲了过来。
而在其中,还夹杂着巫术。
余谐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他冷笑着遁入虚空,然后朝着巫士的地方走过去。
他们看上去完全就和秘卫剑奴一模一样,尤其是完全失去思考的样子,但是巫士明显比剑奴危险多了。
余谐举起玉剑,锋刃无声落在巫士的咽喉上。
然后他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剑。
“算了,今天我的杀气不重,算你们运气好。”
余谐走到太子身后,一路上张开双臂拥抱秘卫的剑刃。
太子一脸恐惧地看着余谐:“你是鬼?你为什么找我?”
余谐笑了:“我想要你死,你要是不死,我就一直缠着你。”
太子狂怒地咆哮一声:“杀了他!”
余谐忍不住笑了。
但是此时,他身后有巫术悄然接近。
余谐无奈地冲过太子,然后躲过了巫术。
“这只是开始,你要是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放过你。”
然后余谐离开了太子宫。
他独自站在虚空之中,看着周围秘卫剑奴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简直就像是跟着风眼移动的风暴。
余谐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独自走到离开皇宫的巨大石板上面,离开了皇城。
他身后一片混乱,但和余谐已经没关系了。
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余谐独自离开皇城,然后在帝都中开始寻找铁匠。
虽然帝都有不许佩剑的禁令,而且对墨家很不友好,现在更是开始驱逐所有私学剑客,但是余谐相信,墨家在帝都一定会有剑客留下。
他找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找到了目标。
在帝都确实有不错的铁匠,而且还是给沉剑池帮忙的人。
不过这个铁匠除了经营自己的打铁铺子,更多的是个墨家弟子。
“琼林楼主?”
这个地方没有飞鱼内卫,也没有什么秘卫剑奴,所以铁匠根本不用伪装。
“帝都将有事发生,钜子准备插手吗?”
墨家的剑客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帝国的事情与墨家无关,但钜子会做准备。”
余谐点点头:“让他来帝都,蛇部落神选已经不会再进攻宋国,兔部落和牛部落的神选虽然还在,但威胁不大,钜子没必要留在宋国了。”
墨家剑客犹豫了一下:“但是……”
余谐笑了:“我知道他一直没有忘记剑坛染血这件事,告诉他,这次是唯一的机会,除非他觉得……”
“剑坛就算染血也无所谓。”
墨家剑客点头。
余谐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铁匠铺子,只剩下墨家剑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过最终,铁匠还是将消息传了出去。
而此时,余谐已经来到了飞鱼内卫的首领,天龙大将军的府邸。
周圭虽然安排了不少人守卫,但是余谐还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上次你对周靖说了什么?”
余谐站在周圭面前,漫不经心地笑着。
“让我不要进入帝都?”
“其实你大可不必去找周靖,应该来找我,我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周圭看着余谐,冷笑了一声:“是吗?”
余谐无奈地摇摇头:“你不信?”
周圭沉默以对。
余谐坐到房间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周圭。
“天龙将军,我想你应该是周清死了之后,才坐上这个位子的吧?”
恐怖的杀气笼罩着整个房间,周圭几乎无法站立。
他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看着余谐,像是看着一头怪物。
“你……”
余谐叹了口气:“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周圭只能点头。
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余谐笑着点点头:“这才对。”
“我听说过一种说法,要是有个人被杀了,那寻找凶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他的死,给谁带来的好处最多,我觉得是很有道理的。”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说法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