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寻紫以包大人外甥女的身份留在了开封府衙。这个世界中没有怪物让寻紫可刷升级,于是,寻紫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房间里修炼,偶尔出外逛一逛开封古城,感受宋代的民俗风土。而每次出门,向导一定是王朝——包大人考虑到寻紫对这个世界不熟悉,特意安排王朝跟在寻紫身边照顾她——可怜的王朝,不但忙于衙门的事务,还要负责寻紫的吃喝弯乐,而且没有加班费,也没有公费报销。还好,每次出门的费用,寻紫都主动负责(金银在各个世界都通用,否则,王朝只能啃窝窝头过活了。
王朝是寻紫来到宋朝后遇见的第一个线索人物,对他的印象颇佳;而王朝因为包拯的吩咐,对寻紫的态度也很好,一来二去,两个人成了朋友。
“王朝,急匆匆去哪里?”寻紫结束修炼从房间里出来,本想去开封最大酒楼“悦宾楼”打打牙祭,却看到王朝神色严肃地往外赶,连她站在一旁都没有看见,于是好奇地出声询问。
“张家村里有人自杀,我要去例行调查。”王朝看到寻紫,停下脚步回答。包大人以及公孙先生有事出门了,马汉三人跟随保护,展昭正在追捕一个江洋大盗,衙门里只剩王朝一人留守。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去看看,于是,寻紫问道,“我可以跟着看看吗?”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王朝虽然如是说,但并没有拒绝寻紫跟随。第一次见面时,寻紫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与尸体一同被困在废井中一个多时辰,不但没有害怕,还详细地查找线索,指出真凶为自己脱罪,聪明又大胆的印象深深刻入了开封府衙里每一个人的意识中。王朝认为寻紫即便跟去了也不会给自己添麻烦,于是答应了同行。
“尸体上能告诉我们很多信息,”寻紫心情不错地走在王朝身旁,他们身后跟着两个开封府的普通衙役。因为是自杀案,仵做没有跟来。
“尸体又不能说话,能告诉你什么信息?”王朝认为寻紫在说笑,因此笑着问道。
“正因为不能说话,所以也不可能说谎话,能够诚实地反应出一切有用的资料,”寻紫想起宋慈是南宋人,如今还没有出生,自然《洗冤录录》这本著名的法医著作也没有问世,王朝不了解尸体的重要性很正常。
“有这么夸张吗?”王朝怀疑地问,“仵作们除了验伤和致命原因外,也没看出其他什么。”
那是因为古代的验尸知识太落后,而且仵作属于下九流行当,既辛苦又不受人尊重,多是一些贱民担任,其专业能力可想而知。寻紫肚子里腹议着,表面却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朝看到寻紫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想起之前寻紫为自己洗脱嫌疑时的表现,有些狐疑地问,“你真能从尸体上得到想要的信息?”
“你不信?那我们来亲自实践一下好了,”寻紫歪着脑袋建议,“等会儿由我来检验尸体,我会让你知道怎么从尸体上获得我想要的信息。”
“好,一言为定,我等着你给我证明。”
……
张家村是距离开封府五里的一个较大的村庄,村子里共有八十多户人家。死者张四年约三十,是一位常年奔波在外的游商,据他妻子所述,张四之所以自杀的原因是生意失败,被合伙人骗光了所有钱财,自认对不起父母妻子,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真是这样吗?寻紫看着张四年轻娇媚的妻子李氏,颇为怀疑。
“在想什么?”王朝看见寻紫站在一旁低头沉思,于是上前询问。
被打断思考的寻紫示意王朝看向李氏,“你不觉得她哭得有点儿古怪吗?”
王朝跟随包拯处理过不少案件,有一定的经验,看了半天后,恍然道,“不错,她虽然哭的凄切,但哭声里却没有夫君逝去的悲哀,反而有一丝恐惧。看来,其中必有隐情,张四并非因为生意失败而自杀。”
“不错,我怀疑李氏与人合谋杀了自己的丈夫。”寻紫搓着光洁的下巴道。
“不会,宋天宇和罗富贵(先来的衙役已经检查过了,张四确是上吊自杀。”王朝否定了寻紫的猜测。
“为什么这么肯定?”寻紫问道。
“宋天宇和罗富贵来时,现场并没有被破坏,张四的尸体仍然吊在树上,而血地上只有张四一个人的脚印。”如今临近过年,气候寒冷,这半个月来经常下雪,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寸高的积雪。
听到王朝的解释,寻紫觉得更加古怪了,“一般情况下,不是要先将尸体从树上解下来才报官吗?怎么张家村的人会先报官,等到官府的人来了才处理尸体?”古代的人是对尸体是很尊重的,讲究入土为安,怎么任张四的尸体暴露在旷野中?
“村长张百丰拦住村民们不要接近张四的尸体。张百丰与张四的关系最好,张四离家时,多是他帮助照顾家里。张百丰不相信张四会自杀,认为他可能是被谋害的,所以不让人接近张四,以免破坏了现场,无法找出凶手。”王朝回答道,“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据大家所说,张四上吊的大树周围一百米内,只有张四的足迹,没有其他人的,这就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难说,万一是江湖高手所为呢?不是说轻功中有一种叫做‘踏雪无痕’吗?”
寻紫的话让王朝喷笑出声,“‘踏雪无痕’是一种夸张的叫法,哪有人能真的踏雪无痕?即使展护卫这么高强的武功,也不可能做到踏雪无痕。再说了,江湖高手怎么会无聊到来杀张四这么一个小人物?”
寻紫在心里撇撇嘴,江湖高手做不到踏雪无痕,不代表别的人也做不到,比如她这个修真者,再比如各种妖精鬼怪。
“还是先看看尸体再说吧!”
“对哦!你还要向我证明如何从尸体获得资料呢!”王朝双手拳掌相击,恍然道。
寻紫汗,“那你还不快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