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贤婿可算是来了!”
林婉兮跟随萧逸尘一进大门,林如海便笑着迎了上来。
萧逸尘对林如海弯腰拱手一礼,“晚辈拜见岳父大人。”
“好好好。”
林如海腰板挺了挺,萧逸尘可是安国公府小公爷,青鸾卫从三品指挥同知,满朝文武,能让萧逸尘恭敬至此的没有几人。
林如海留着八字胡子,身形偏瘦,双眼泛着精明的光,嘴唇就没合拢过。
红光满面,一下子地位攀升了好几个台阶。
萧逸尘若是自己亲女婿就好了,林婉兮那丫头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到底是隔着心。
初晴这孩子也是,好不容易认回来了,原本可以顶替林婉兮嫁给萧逸尘,直接做世子夫人。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说萧逸尘日后必然犯下滔天谋逆大罪,会一刀杀了她,死活不嫁萧逸尘,反而去嫁萧家老二萧逸安。
那萧逸安虽说也是安国公府嫡子,对初晴没得说,人品倒也凑合,可这能力就差出了十万八千里。
任职鸿胪寺少卿,一个从五品的小官,手上没什么实权,帮衬不上林家什么。
这就是命,嫁了人也得让一个外来的野丫头压上一头。
林如海摇摇头,可怜的女儿,命苦啊!
林如海搭眼一瞅,除了萧逸尘的贴身侍卫赵青,林婉兮的丫鬟青黛,身后离好几步远还跟着林修明。
脸上笑容灿烂了几分,“你们一起回来的,那敢情好啊。”
萧逸安也迎了出来,“大哥,嫂子,你们可算是到了,都等了你们好一会了,为何迟了这么久?”
萧逸尘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跟着萧逸安往正厅走。
林如海叫住林婉兮,到一边僻静处,低声问。
“你大哥升迁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林婉兮无语得差点没笑出来,早料到林如海会问她这件事,幸亏提前做了准备。
“父亲,我不过是一个内宅妇人,衙门的事,又不是我说了算。”
林如海一听不乐意了,“我林家养了你十几年,特意给你选了这么一门好亲事,是不是也应该回报林家一下?”
这门亲事分明是萧逸尘为了完成母亲遗愿,又借着她身怀有孕,上门求娶。
到了林如海嘴里,成了特意为她寻的这门亲事。
还以为她是一根筋,只知道抢男人的林婉兮。
林婉兮不欲和林如海费口舌。
她淡淡笑了笑,“父亲说的是,我是想帮大哥,可大哥自己说不用走萧逸尘的后门。”
林如海心里纳闷,修明不止一次说过让林婉兮吹枕边风,提调岗的事,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林婉兮对林如海竖起大拇指,“大哥,好样的,真汉子!日后定能堪当大任。”
见林如海似乎还有话说,她可不是林家的许愿瓶,林婉兮赶紧接着说道。
“父亲有所不知,小公爷看着面冷,却同父亲一样,是个热心肠的,昨晚小公爷还说,要好好拜见这位乐善好施的好岳父。父亲有事直接同小公爷言说即可,经我之手,倒是显得你们翁婿生分了。”
让萧逸尘去对付林如海,比她来得直接有效。
马屁拍得林如海很受用,林如海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
“你母亲和初晴在如意居,你去寻她们。”
她已经当着萧逸尘和林修明的面提过一次调任的事。
林如海若是再提一次,林修明的仕途,也就止步于此了。
林婉兮走之前经过萧逸尘,特意小声提醒。
“我兄长的事。”
林如海把萧逸尘请到偏厅,丫鬟上茶后,自觉退了出去。
初晴今早刚回来的时候,提醒过他,不要和萧逸尘谈修明调职的事,否则会害了修明。
可那野丫头说萧逸尘对他多有尊崇。
今日见面萧逸尘又对他礼待有加,那野丫头所说,应当是真的。
萧逸尘是女婿,林修明是他亲儿子,这么好的人脉不用白不用。
许是萧逸尘身上那种上位者气势过于强烈,又或者是初晴的事前警告。
林如海面对萧逸尘的时候,还是难免露怯,犹犹豫豫,扯东扯西半天。
林如海没话找话,“贤婿近来公务可还繁忙?”
萧逸尘端起茶盏,“岳父有话直言即可。”
“好好好,直言,那个……你大舅哥修明,与你同在北镇抚司衙门,修明年岁也不小了,贤婿能不能帮修明找个轻松些的差使。”
萧逸尘的手顿了一下,林婉兮当着当事人的面来走他的后门,摆明了不想让他管林修明的事,甚至隐有激怒他的嫌疑。
林家是林婉兮的养父母,传言林如海夫妇待她如亲生女儿,林婉兮此举实在令人费解。
一如方才在马车上,撩拨完他,还没等转头,就不承认,他倒是想看看林婉兮到底想干嘛。
萧逸尘抿了一口茶,“兮儿早些时候同我说过,大舅哥觉得小旗事务杂多,衙门中有个正七品司物空缺,大舅哥平常只需负责看运尸体即可。”
林如海嘴角抽搐两下,这个司物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活。
“那个你二叔……婉兮二叔家的林修远,博通古今,才智过人,就连夫子都说修远是进翰林的料子……”
萧逸尘瞬间明白了林如海的意思,也听闻过这个林修远资质平平,却眼高手低,自命不凡。
没等林如海说完,萧逸尘打断道。
“翰林院广纳天下有才之士,林修远才智过人博通古今,想来考中进士也是指日可待。”
“若来日林修远得中进士,在下定当在陆学士大人面前多多美言。”
林如海一肚子话憋回肚子里,萧逸尘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若是真能得中进士,还来求他干嘛?
是他问的方式不对?
林如海也不敢再多言,端着茶盏,岔开话题,“贤婿,喝茶,喝茶。”
这事还得从那野丫头身上下手,那野丫头一副妖孽长相,哪个男人见了不迷糊。
稍微上点手段,就算是公子王孙也会收为她的裙下之臣,何况一个萧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