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明打了个招呼人就溜了,后面两人是什么态度他并不清楚,也不关心。
陈光明哼着小曲到厂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光明,先停下手上的活,我跟你说几句话。”
陈光明闻言回头一看,跟他说话的竟是刚进厂时负责带他的师父罗勇。
罗勇,四十多岁,跟原主父亲是关系很好的工友,以前没少去他家喝酒,一直来对陈光明多有照顾。
陈光明和他虽然在同一车间,但工位距离有些远。
“师父,您说。”
陈光明将工具放下,肃立在前。
“我那战友女儿下乡回来了,这周日安排你们见一见。”
罗勇对陈光明的恭敬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不然也不会费心帮着张罗对象。
“啊?”
陈光明有些懵,这是要给他安排相亲啊。
“发什么愣,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给你介绍一个对象。”
罗勇眼睛一瞪,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些木讷。
“哦,那就麻烦师父您了。”
陈光明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也不好驳了别人好意。
相亲陈光明并不陌生,穿越前他有过几任女朋友,但快三十岁了都还没有结婚,没少参加父母给安排的相亲。
没想回到了七十年代还能再体验一次。
罗勇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那就这样定了,具体时间地点确定好我再通知你。”
“得嘞,师父您慢走。”
陈光明张口就想送人,受原主记忆影响,他对这位严厉的老师傅多少有些犯怵。
“还没说完,我听说你小子最近工作态度有些问题,这样可不行。
你平时要表现积极上进一点,你是高中学历,表现好厂里肯定会优先提拔,难道你想一辈子就这么做个普通工人不成?”罗勇苦口婆心地劝诫道。
“我记住了,谢谢您教诲。”
陈光明连忙做出保证,这既是长辈又是师父,教训几句没有任何毛病。
送走了罗勇,陈光明暂时也没心思干活了。
“铁柱,抽烟去。”
“来了。”
李铁柱丢下工具,麻溜地跟了出来,问道:“刚才你师父跟你说了啥?”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也这么八卦?”
陈光明,白了他一眼,拿出烟丢给他一支。
李铁柱接过烟,搂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你小子什么眼神,不抽还给我。这是大前门,跟车间主任一个档次,你还嫌弃上了?”
陈光明有些无语,有一次他不小心拿出了一包后世的华子,错发给了李铁柱。
这小子抽了一次就念念不忘了。
李铁柱将信将疑地说:“你那特供烟真没了?”
陈光明没好气道:“没了,就半包,都说是大马路上捡的你还不信,我一工人去哪弄特供烟?”
到了吸烟点,又遇到了几个同车间的老师傅,陈光明一一发烟。
这两个月来他的工作效率虽然慢了些,但人缘却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两人在吸烟点混了十多分钟,又上了趟厕所,才慢悠悠地返回车间。
刚到车间门口,便见一道倩影在那四处张望。
李铁柱惊呼道:“是余厂花,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想什么呢,别看人家抱着一叠图纸吗?”陈光明拍了下他后脑勺,走上前问道:“余曼同志,你这是?”
看到陈光明的出现,余曼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连忙说:“我刚画了张图,组长让我拿到车间找人尽快加工出来,我一急没问清楚就跑下来了,现在不知道该找谁?”
陈光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便说:“图纸给看看。”
余曼二话不说,把图纸递了过来。
陈光明接过图纸翻开看了看,这是一套夾具图纸,确实是他们车间的活。
“跟我来吧。”
陈光明带着她到了车间办公室,找到车间计划员。
计划员是一位四旬大妈,看到两人如同一对金童玉女般出现,顿时眼前一亮,忙问:“小陈,这位姑娘是?”
陈光明笑着介绍道:“冯姐,这是技术科新来的余曼。”
“哎呀,这就是新来的厂花啊,今天终于见着真人了,这模样长得可真俊。”
冯姐一拍大腿,笑呵呵地打量着余曼。
余曼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也没有不好意思。
她微笑着问了声好,又把目光转向陈光明。
陈光明反应过来,连忙介绍说:“余曼,这是我们车间计划员冯姐,你和她对接就可以了。”
“冯姐,您好!这个零件急用,劳驾您帮安排一下。”
余曼礼貌地把图纸给递了上去。
“小陈,这图你们组能做吧?你干脆领回去得了,省得老徐再安排找人做。”
冯姐虽然不太懂图纸,但是看得多了也知道个大概。
“冯姐,你太抬举我了,我就个一级工,真不敢揽下这活。”
陈光明有些后悔刚才介绍完没直接溜了。
这活不难,他确实能做,但这是急件啊,搞不好要加班。
他可不会认为自告奋勇地把活揽下,人家美女就会对你青睐有加。
李铁柱这小子没跟进来,不然他肯定会非常乐意接下这任务。
陈光明和两人招呼了一句便出了办公室,这种事情自有领导安排,能把人带到地方他已经算帮忙了。
“陈光明,等一下。”
陈光明还没走远,身后便传来了余曼那如泉水叮咚,清脆悦耳的声音。
“余曼同志,还有其他事吗?”
余曼浅浅一笑,说:“谢谢你的帮忙,还有昨天的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