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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吹不灭的蜡烛
    忽然,胡壶突然想到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

    爷爷是第一个,王婶家是第二个,那么今晚之后……。

    岂不是整整36户的后山村只剩虎子家,二妮家还有自己这3户了吗?

    那么一晚一人,明天又会是谁?

    是虎子?是二妮?亦或者是自己呢。

    不过又有谁说的准,每晚消失的村民并没有规律,有一个的有三个。

    甚至今晚的一群,或许明日后山村便彻彻底底不存在了,彻底成了一个无人的鬼村了呢?

    胡壶的脸上爬满了本该不属于一个孩童的岁月沧桑,似乎此刻的他也终于明白了,爷爷为什么总喜欢坐在门槛石上凝视着,有时候是花,有时候是草,有时候又是飞来飞去的蝴蝶。

    原来爷爷看的不是花,而是春秋,是内心的凄凉,是人生的缺憾!

    不知何时灰白的迷雾已经弥漫整个小屋,诡异的红光一闪而过,胡壶的眼底竟然一丝丝泛起了白。

    一瞬间有些呆滞了起来,如果此时有人路过,肯定会惊讶的发现!

    身处迷雾中的胡壶,被一束月光笼罩,浑身上下散发出淡绿色的光芒。

    且他的头顶,竟有一丝黑气,若隐若现。

    突然一丝红光一闪,迷雾瞬间而至,胡壶又重新回到迷雾中去,那一束淡绿月光再也不见。

    双眼也再度恢复清明。

    只可惜胡壶自己没有一点感知到,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此时的胡壶依旧在向外看去,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可惜早已看不见远处的场景。

    院角的桃树叶落满地,像极了此时的胡壶,这棵陪伴爷爷半辈子的老桃树,就这样阴郁枯秃地站着。

    微风一遍一遍的冲刷,桃叶一片一片的掉下。

    夏夜的凉,如同剧毒的砒霜,无情的剥落老桃树最后的倔强。

    眼看着最后一片叶子落下,随之而落的还有胡壶的心。

    一时间微风好像找不到方向,转头朝向自己,吹的因岁月过后而满目疮痍的老木门吱吱声响。

    吹的他浑身冰凉,这才让他意识到此风居然有这么大魔力如妖风般,也难怪那陪伴他9载的老桃树也难逃它的肆虐。

    望着堂屋贡桌上的蜡烛,久久不能出神。

    半晌后,胡壶终于发现今晚家中的诡异之处。

    也难怪他心中如此不安,起初他还以为村民又被后山吞没后感到害怕的缘故,可经历了几天的胡壶也已经麻木了。

    深山老林里的后山村,其实也通电,只是穿越过无数树林山头。

    有一丁点风吹草动,电也就停了,特别是遇到雷雨季节。

    这里又不像城镇,等派人爬山涉水维修好以后,少则四五天,多则十天半月也是长久的事。

    因此人们能用蜡烛就用蜡烛,或者煤油灯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偶尔用一下电灯,老是坏不用说,年岁长了这老灯泡还真不一定比煤油灯蜡烛灯亮。

    况且平日点灯时间并不长,滴下的蜡,还能反复利用,要节省很多。

    也只有逢年过节大家才兴起用一下,却又经常因用量大,而爆掉。

    蜡烛极其容易灭,有时候一个喷嚏,更何况屋外的过堂风。

    连厚重的木门,高高的老桃树都承受不住这股诡异的风,可蜡烛怎么会……。

    那橘黄色的烛火,在这漆黑的夜里,散发着妖艳的光芒。

    胡壶感受不到一丁点温度,反而越看,浑身越是冰冷。

    给人一种灵台白蜡的感觉!

    石头爷爷去世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他记得很清楚,爷爷带他祭奠石头爷爷的时候,石头爷爷遗像前就有根粗粗的蜡烛,在摇曳的烛光下,整个祠堂阴森森的,看的直叫胡壶心底发毛。

    此时胡壶相比于眼前的蜡烛,竟然给他一种和石头爷爷遗像前一模一样的感觉。

    此时胡壶哪还能不明白,原来这隐隐不安,竟然来自眼前这贡桌上的蜡烛啊。

    胡壶忍住惊恐,按耐住“咚咚咚”几乎要跳到嗓子眼的心,向前迈了一步,想要走进屋里,想走进蜡烛跟前。

    忽然,一股微风吹过……。

    中堂墙上奶奶的画像轻微浮动。

    依旧慈眉善目,虽然胡壶没见过奶奶,但是从小看到大的画像,也能从中看到被爱的感觉。

    因为爷爷说过,奶奶去世的时候做梦都想父亲成婚,能抱上大孙子,村里无论谁家的小孩她都非常喜欢。

    可此时不知是不是此风的缘故,莫名感觉这画像上奶奶的眼神不一样了。

    那扇笨重老旧的木门依旧嘎吱嘎吱的响,贡桌前那奶奶的画像依旧浮动。

    却只是那半支蜡烛,诡异的竟然纹丝不动。

    原本摇曳的烛光,竟然出奇的定格在那里。就好像这风吹不到它一样。

    可无论是院角的老桃树,还是破旧不堪的木门,都经受不住这黑雾下夜风的摧残。这小小的蜡烛怎么就不灭呢?

    究竟是这夜风不一般,还是眼前的蜡烛不一般,很显然是前者。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生起,好像这世间也只有一种东西吹不灭这蜡烛。

    胡壶猛然间清醒过来,不自觉回了回头看了眼身后,什么都没有,院子依旧是那院子一丝变化都没有,可为何他却感觉越来越凉,越来越冷了。

    这让他不禁想起后山的那双眼睛,让他寒意更甚了。

    “这鬼吹人,是能吹到骨头缝里,无论是你穿多厚的棉袄,都像光不溜秋地跳进冬日的湖水,冰冷刺骨。而吹灯的话,却怎么也吹不灭。”

    原本以为爷爷讲的是为了吓唬傍晚爱出门的胡壶,可现在竟然遇到,原来爷爷讲的也不完全是吓唬他。

    吓破胆的胡壶哪还敢停留,不顾及依旧吱吱响的老木门,赶忙跑过去,就想着吹灭蜡烛,然后赶紧躲进自己的被窝。

    “噗”,刚准备转身,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

    “噗”胡壶又上前吹了一口,可蜡烛不等一秒竟然神奇的又点上了,要不是烛火随着他的吹动有些摇曳,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时间冷汗遍布全身,这蜡烛竟然自己吹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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