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呢?
刚刚老马说,这几天都这样,那就是这几天都是五点钟就天黑,那自己怎么今天才察觉出来呢?难道昨天?昨天失忆了?
这么一想,陈飞觉得,他好像真的想不起来昨天具体做了什么事,昨天——
滴滴滴滴——
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伴着一声国骂,把陈飞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急忙回身向学校大门外面看过去。
学校门前是一条宽敞的双向八车道的城市内环路,平日里车来车往煞是热闹,远处连接高架桥,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堵车现象,有时候能一直堵出两、三百米远。因为临近学校大门,还特意设置了一个交通信号灯,和斑马线。平时这个时间,出去逛街买东西的学生能排成好长一大排,有几次个别学生闯红灯险些出意外,把车流隔开许久,导致后面堵车严重,让陈飞他们几个保安特意出来帮着疏散交通。
可今天,陈飞走出学校大门才看到宽阔的马路上往日的热闹车流早已不再,只在斑马线前孤零零地停着一辆车,刚刚那声刺耳的鸣笛声就是从这辆车里发出来的。
司机已经摇下车窗,对着斑马线上就是一顿骂,一声声情绪激动,骂的声音越发难听起来。
可是让陈飞觉得疑惑的是,那个斑马线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个人影。
他抬头看了看信号灯,就见红黄绿,三个颜色,正以一种诡异的节奏交替亮起
——红——黄——绿——红——黄——绿——
陈飞往前又走了两步,正好站在斑马线前面,他仔细去看那辆车的车轮
不好,别是撞了学生吧。
陈飞心里一急,就要往前冲过去,他想着要先把肇事司机按住,万一他一会直接开车逃逸了怎么办,还得抓紧看看这个躺在地上的伤者,是不是本学校的学生,伤得重不重,有没有生命危险,要不要叫救护车。
可就在他刚刚把左脚伸出去,踏在斑马线上的那一刻。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似乎转过头来冲他笑了一下。
奇怪,他们明明离的不远,陈飞的视力又一向很好,可是他竟然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孔,只是觉得那个笑容让人从心底发凉。
待陈飞仔细凝神再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车轮了。
难道,刚刚是我眼花了不成?
陈飞心里想着,也有可能。一般情况,如果司机发现撞人了,第一时间不是开车逃逸就是下车查看伤者情况,怎么这个司机既不开车离开,也不下车查看伤者,就那么坐在驾驶室里一直狂按喇叭呢?
好像是撞邪了!
这个时候陈飞才惊觉过来,周围都是这个汽车喇叭的尖叫声,而自己置身其中,竟然一直没反应过来。
不过,这样才越发奇怪,这么刺耳的喇叭声中,竟然没叫来一个围观的人。要知道就在刚刚,他不过就拦了一下想要进入学校的出租车,就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不少学生拿着手机录像。以这些大学生看热闹的八卦程度来看,就这喇叭声响三次,就足够围上来一个小足球队了。
今天的确是反常。就连在保安室里眯着的老马都没有出来看看情况。这要是让巡查的领导发现了,可是要批评罚钱的。
不管怎么说,身为学校的保安,工作职责就是保证学生的安全。在校门口发生的事情,也属于保安的职责之内。至少也得过去看看情况劝解一下。
陈飞一抬脚又迈了出去,这一次面前的车子旁,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
只是,陈飞发现,马路上渐渐起了一层雾。这雾有点稀奇,竟然不是从天而降,反而是从地面上一点一点蔓延开的。
师傅,师傅——
陈飞走到这辆车旁边,伸手去敲车窗。
那车子内的司机仿若机器人一般,面无表情,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只要手一直按在车笛上面。
刚才不是挺凶的在骂人么?怎么这会儿倒成了僵尸。
这个念头刚从陈飞脑子里闪过,他便吓得一激灵。再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司机,确实动作僵硬,面无表情,浑身的皮肤还散发出一股似有似无的腥臭味道。
陈飞往后面撤了几步,抬头看了看周边的情况。
马路上的雾气越发重起来,远处的路灯只剩下一个个光点,时不时的闪一下。而马路的另一侧,则完全消失在雾气之中。
师傅,师傅。
陈飞又用力使劲敲打了两下车窗,一边敲一边叫着对方。
啊?
这一次,那个司机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
就见他直直的转过脖子,看向陈飞。而僵硬的手指也终于从方向盘上面撤了下来。
这个司机僵直的目光足足盯着陈飞有一分钟,仿佛才回过神一般,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半天没发出声音。
师傅,你有没有受伤?
陈飞先开口问道。
醒,醒醒,醒过来。
司机喃喃地说着。
什么?
陈飞没听清,不由得又往前凑了凑身子。
可猛然间,就见这个司机从半摇下的车窗里面突然伸出胳膊,直直的朝着陈飞的脖子抓过来。
陈飞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伸手挡了一下对方的胳膊。
可是司机并没有因为他的抵挡,就放弃手上的动作,就见他伸手打开陈飞抵挡的胳膊,那力气大得惊人。
陈飞原本后退半步,却被他硬生生地扯了回来。
参宿落,心宿升
天玑灭,瑶光起
晕贯长虹昴居中
质中分离线如弓
这个司机似乎失神一般,大声喊出这几个字,可是由于情绪过分激动,吐字却不甚清晰。
陈飞努力去听他说的每一句话,可是还是漏听了大半。
他刚想再凑近一些,仔细听听司机又说了什么,却突然感觉抓着自己的胳膊突然卸力,他整个人被大力推得向后飞去。
陈飞凝神聚力,双腿使力,蹬蹬蹬后退了十几步才稳住身子,抬头再去看那个司机,就见那人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直直地搭在落下一半的玻璃上,没有了半点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