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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霍祁,我要辞职
    n丁光霁的声音颤抖,语气都是惶恐不安:“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和我说了一个很赚钱的投资项目,骗我贷款投资,现在贷款的钱全部赔进去了,他人还不见了。”

    易渺的耳朵都是嗡鸣声。

    她闭了闭眼,语气尚且还算冷静:“报警了吗?”

    丁光霁啜泣几声:“报警了,但是警察说投资渠道合法,没有办法追回来的,是那个人骗我的。”

    易渺语气冷静:“贷了多少钱?”

    “三、三十万,”丁光霁大哭着,“姐,我知道错了,我现在该怎么办呀?那个人给我介绍的贷款是高利贷,我没办法还,现在那个人也联系不上了。”

    只是一天时间,仅仅一天时间。

    易渺忍不住心里的火气,压低声音:“你为什么要想着去投资呢?就这么蠢是吗?”

    丁光霁的话语声断断续续,啜泣着:“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要你还,我自己还。”

    易渺张开嘴,电话那头就传来挂断的声音。

    易渺拉开床头柜,从底下掏出徐听白的私人名片。

    徐听白很快就接起电话,易渺压抑着怒火:“徐听白,丁光霁那件事是你做的?”

    徐听白的语气含着笑意:“易渺,我早就说过了,你需要我的帮助,这不,还是打电话给我了。”

    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易渺啪的挂断电话,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剧烈。

    是徐听白做的,不会有错。

    易渺请了假,去学校接了丁光霁出来。

    丁光霁整个人看着就是浑浑噩噩的状态,神情绝望。

    车上,易渺手握方向盘,将车停在眼神清凌凌,眉头轻蹙,声线平稳:“丁光霁,你最好再说一次。”

    砰——

    丁光霁还未开口,车尾就被用力的拍了一下,车身剧烈晃荡了一下。

    易渺心尖一跳,从后视镜看见一群粗壮的男人站在车尾,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手里还拿着铁棍。

    副驾驶的丁光霁一僵,清秀的脸白得可怕,声音害怕的放轻:“姐,那些人好像是丁季同的追债人,他们怎么又来了?”

    “还有,还有那些人是来找我还高利贷的,怎么两拨人碰到一起了?”

    易渺咬牙,握紧操纵杆:“坐稳了。”

    她踩下油门,车辆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她又试图拉动操纵杆,还是没有动静。

    易渺注意到邮箱显示为空后,她心底一沉。

    这车没办法开,这群人是有备而来的。

    易渺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丁光霁,我数三二一,一起跑。”

    砰砰砰——

    易渺和丁光霁一起跑下车,身后是铁棍重重敲在地上的声音,还有男人的怒骂声。

    易渺和丁光霁朝着两个方向跑走,只是那群那人似乎只跟着易渺。

    易渺心脏打鼓一般的跳,她跑进巷子里,东躲西藏,这群男人一直紧跟不舍。

    她躲在一个极小极小的角落里,利用周围的物件挡住身体。

    她喘着气,躲在角落,从缝隙里看见那群男人还没走。

    一直到晚上,易渺浑身无力的仰靠在墙壁上,一天没吃饭,她饿得浑身乏力。

    她捂着脸,蜷缩着,脑袋里的思绪乱七八糟的。

    突然的,有一道脚步声逐渐靠近这里。

    她浑身的汗毛都要被激起来。

    倏地,她身前的物件被人一把推开,易渺颤抖着拾起木棍,没看清人就将木棍砸过去。

    “易渺。”

    那道熟悉的声音落下,她握着木棍的手被人握住,带来一股温热。

    易渺怔怔的抬起头,只见霍温纶背对着月光过会儿路灯,阴影落在他清俊的脸上,眉眼有几分凌厉和温和,脸部线条清晰流畅。

    一瞬间,易渺将霍温纶认成了霍祁。

    她放下手中的木棍,朝对方的怀里扑过去,将脸埋在对方的脖颈里,双手亲密信任的圈着对方的腰肢。

    对方身体一僵,随即将手搭在她的背上。

    耳边是对方温和有力的声音:“没事了。”

    路口的另一头,所有人将这一幕放进眼里。

    霍祁西装革履,额发整齐的梳到脑后,露出清晰凌厉的眉眼,面目冷淡,只有那一双暗沉的、充满戾气的漆黑眸子暴露了主人现在的心情。

    池月月挽着他的手臂,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巷子深处相拥的两人,咬着唇,声音绵软:“易渺姐这是谈恋爱了吗?”

    霍祁轻嗤,额角的青筋暴起,嗓音低沉阴戾:“易渺,很好,你很好。”

    池月月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奚落,随后轻轻将脸靠在霍祁的手臂上,在感知到霍祁没有反抗之后,她轻笑着。

    “霍总,别看他们,看烟花吧,烟花比他们好看。”

    砰——

    一朵朵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

    近在咫尺的巨响让易渺回过神来,她一把推开霍温纶,声音微哑:“霍温纶,对不起。”

    霍温纶没有回答,易渺抬起头,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只见长身玉立的霍祁和年轻漂亮的池月月站在一起,身后站在霍家和徐家的人。

    两人的手臂挽在一起,一对璧人就这样仰着头看烟花,氛围温馨交融。

    此时,易渺扶着墙壁站起来,七年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像走马灯一样。

    重重的压力和记忆,还有丁光霁绝望的神情堆积在她脑海里,迫使她冲出去,冲到了霍祁身前。

    霍祁看见她,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冷淡的看她一眼后,就收回目光,像是不认识她这个人。

    易渺的面色冷静,放置在身侧的双手颤抖得不成样。

    池月月笑得可爱柔和,挽着霍祁的手臂更紧:“易渺姐,你有什么事吗?”

    所有人都在看她,曾子美走上来,眼神平静冷漠中带着淡薄的鄙夷:

    “易渺,你来这里做什么?赶紧走啊,不走我叫保安了。”

    易渺没有理会,只是看着霍祁冷淡绷紧的下颌线和疏离的眉眼。

    烟花还在放,易渺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中带着颤抖,嗓音干涩:“霍祁,可以借我一点钱吗?我出了、出了一点事。”

    话落,易渺清楚的听到霍家人和徐家人不约而同发出的嗤笑声。

    霍祁微垂下眼皮看她,眼底寒凉的温度让易渺心惊。

    他的薄唇冷漠的勾起,嗓音低沉冷漠:“易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所有人鄙夷的视线里,易渺看着他,只觉得自己难堪到了极点,喉咙干涩得可怕。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很不要脸,像是在跪地乞讨,颜面和尊严尽失,但是她没有办法了。

    她上前一步,声音微哑,用只有两个人的语气和霍祁说:“我可以、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情,所有。”

    霍祁轻嗤一声,黑眸里浮现淡淡的讽刺:“易渺,不要总以为自己能摸清楚我的喜恶,我对你没兴趣,知道吗?”

    易渺的心尖沉底,浑身的血液好像凉透了。

    易渺轻声道:“你说什么?”

    烟花在此刻消散,周围的氛围变得宁静。

    霍祁的半边脸隐没在黑暗里,薄唇抿直,眉眼冷淡疏离,一双漆黑眸子静静的看着她,无动于衷。

    池月月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易渺姐,你是在外面欠钱了吗?我可以借你一点哦。”

    曾子美冷哼一声,“走吧,都回去,借钱借到这里来,也不嫌丢人。”

    池月月淡淡一笑,仰起头,亮晶晶的眼神看着霍祁,声音绵软:“霍总,我们回去吧。”

    霍祁淡漠的眼神从易渺脸上收回,淡淡的嗯一声。

    两人相携着转身离开,易渺的眼睛像是被刺痛一样。

    脑子里疯狂叫嚣的想法,让她跟上去:“霍祁,我算什么?我们七年算什么?”

    那群人的脚步顿住,就连霍祁和池月月也顿住了。

    池月月一下子挽紧霍祁的手臂,眼神有些紧张。

    霍祁没有回头,只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就足以见得矜贵难言,他只是轻笑着安抚的拍了拍池月月的手,嗓音带笑却凉薄至极。

    “易渺,别把自己当回事。”

    易渺的身体愣在原地,脸上冷静的表情已经化成空白,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露出茫然的情绪。

    一群人走回去,池月月的笑容灿烂,嗓音清甜天真。

    “霍总,其实我和你订婚这件事情,我真的很担心你不答应的。”

    霍祁知道自己不应该那样对易渺,也不应该回答池月月的问题。

    但是,易渺和霍温纶亲密相拥的画面始终残留在他的脑海里,逼得他的脑神经抽痛。

    他的喉结滚了滚,嗓音微哑,刻意的带上宠溺的意味:“怎么会不答应,不用担心,订婚会顺利进行。”

    池月月羞赧的说:“霍总,你对我真的很好。”

    此时的易渺,就像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拼尽全力,也无法得到想要的东西,得到的只是被霍祁才在地上的尊严。

    池月月取代她,站在霍祁身侧,站在人声鼎沸里,享受追捧。

    两者天差地别。

    余光里,易渺察觉到徐家和霍家人的视线讽刺、鄙夷的落在她身上。

    她转身离开,一刻也不停,眼泪却磅礴的落下来。

    她走回原来和霍温纶遇见的地方。

    霍温纶迎上来,眉头微皱:“你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

    易渺深呼吸着,将眼泪压回去:“没,你先走吧,我还要等人。”

    她背对着霍温纶擦眼泪,没有看见她背后的霍温纶仰头,神色冷情的看着对面酒楼二楼窗户边的徐听白。

    五分钟后,易渺如愿等到了要等的人。

    徐听白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笑容温润,嗓音如琴声般动听,“易渺,我——”

    啪——

    易渺扬手扇了他一巴掌,眼神恨恨的看着他:“徐听白,这些事,包括那些找来的人,都是你做的吧?”

    徐听白歪着脸,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倏地轻笑,“是啊,你很聪明。”

    啪——

    易渺又是一巴掌,徐听白的脸色沉了沉。

    易渺压低声音:“你真是个疯子。”

    她转身就走,徐听白从身后一把搂住她,粗喘的声音落在她的耳根子附近。

    “怎么?霍祁不要你了,就把气全部撒我身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滚!你和他都是一路货色!”易渺疯狂挣扎,可徐听白的手臂就像钢链,一点也挣脱不了。

    易渺闷哼一声。

    是徐听白一口咬在了她的耳朵上。

    徐听白的声音模糊:“易渺,别着急,霍祁和夏夏要订婚了,不要你了,这都没有关系。”

    “你还有我,我可以给你霍祁给你的一切,只要你愿意来我身边。”

    易渺一口咬在徐听白禁锢她肩膀的手臂上,徐听白沉沉的闷哼一声,随即松开手。

    易渺立刻躲远,她红着眼眶,声音带着闷闷的哭声和恨意:“徐听白,你比霍祁还要贱。”

    徐听白的脸色彻底沉了,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环境里显得阴森森的。

    甩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易渺身上没钱,手机也没电,是一步一步走回出租屋的。

    走回出租屋的时候,脚跟已经被磨得出了血,刺痛蔓延至全身。

    她草草收拾伤口,重新将辞职信打印出一份,摘下中指的戒指,扔进杂物箱里。

    易渺的脑袋一直一片空白,没办法思考,只有心脏处传来清晰的痛感蔓延到全身。

    她有些呼吸不上来,卧倒在客厅的地毯上,喉咙里就含着粗粝的沙子,嘴里是沙沙的喘息声。

    易渺的脑袋渐渐昏沉下来,躺在地上,七年的记忆从脑海里一闪而过,最终变化成今晚霍祁冷硬的背影。

    还有那一句:易渺,别把自己当回事。

    易渺捂着胸口,笑着哭出来。

    是,她确实不应该把自己当回事。

    七年时间能改变的事情都太多了。

    早上,易渺素面朝天,头发都没绑起来,穿着休闲装,顶着一双肿胀的眼睛,抱着杂物箱,面无表情的走进云延大厦。

    路过的同事将意外的眼神投递给她,企图和她说话的同事,都被她惨白的脸吓退。

    易渺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池月月拦住她:“霍总不让人进去。”

    易渺将杂物箱扔在霍祁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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