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在闺房里,楚四爷再次前来劝说她接受海外贸易任务。不同于上次的强硬,这次楚四爷语气中更多了几分恳求和无奈。他缓缓道来,讲述着家族曾经错失的机会,以及这次机会对家族复兴的重要性。
“瑶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家族如今的处境。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这次的海外贸易,是家族最后的希望了。”楚四爷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但你是楚家的女儿,身上肩负着家族的责任。”
楚瑶听着,内心如同被巨石压迫,沉重无比。她何尝不知家族的困境,何尝不想为家族贡献一份力量?可是,一想到宁渊,想到他们之间的约定,她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四叔,我……”楚瑶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楚四爷挥手打断。
“瑶儿,你不用急着答复我。好好想想吧,家族的未来,就掌握在你的手中。”楚四爷深深地看了楚瑶一眼,转身离开了闺房。
楚四爷走后,赵嬷嬷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房间,看到楚瑶满脸的忧愁,心疼不已。她将茶水轻轻放在桌上,走到楚瑶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小姐,您别太为难自己了。您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苦?这海上风浪无常,万一……”赵嬷嬷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
“嬷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四叔说得对,我是楚家的女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族就这样没落下去。”楚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
赵嬷嬷还想再劝,却被楚瑶打断了,“嬷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楚瑶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繁花,思绪万千。一边是家族的重担,一边是爱情的期许,她该如何抉择?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宁渊。他看到楚瑶独自站在窗边,落寞的背影仿佛一幅凄美的画卷,心中猛地一揪。他几步走到楚瑶身边,轻声唤道:“瑶儿?”
楚瑶转身看到宁渊,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宁渊见状,心中一阵绞痛,他将楚瑶拥入怀中,柔声安慰道:“瑶儿,别怕,一切有我。”
楚瑶紧紧地抓住宁渊的衣襟,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温暖和气息。此刻,她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土崩瓦解,只剩下满心的委屈和无助。她在宁渊的怀中哭泣着,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和压力都宣泄出来。
宁渊轻轻拍打着楚瑶的后背,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尽情发泄。他知道,楚瑶此刻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温暖的依靠,让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她身边。
许久之后,楚瑶的哭声渐渐平息。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宁渊,哽咽着说道:“宁渊,我……我该怎么办?”
宁渊轻轻擦去楚瑶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瑶儿,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如果你想接受家族的安排,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楚瑶听着宁渊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他们初识时的甜蜜,想起他一次次为自己解围的英勇,想起他们许下的海誓山盟。可是,她也不能忘记家族的养育之恩,忘记四叔期盼的眼神,忘记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
“宁渊,我……”楚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爱情,一半是责任,让她无法抉择。
宁渊握住楚瑶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瑶儿,记住,你还有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楚瑶感动地看着宁渊,他的话语仿佛一剂强心针,给了她莫大的力量。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丫鬟的声音响起:“小姐,二老爷、三夫人和几位少爷、小姐来看您了……”楚瑶的心猛地一沉,她听出了门外丫鬟语气中的凝重。宁渊也感觉到楚瑶的不安,他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眼神坚定地仿佛在说:别怕,我在。
房门被打开,楚家的二老爷、三夫人鱼贯而入,身后还跟着几位少爷、小姐。众人看到宁渊也在,神色各异,但都没有说话。二老爷轻咳一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瑶儿,你身子可好些了?”楚瑶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瑶儿啊,你这次可是为了家族受了大委屈,”三夫人说着,眼圈也红了,“你放心,家族不会亏待你的,你四叔……”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楚瑶为家族牺牲了,家族自然会给她相应的补偿。
接下来,几位少爷、小姐也纷纷开口,言语间都是对楚瑶的关心和劝慰,但无一例外都表达了希望楚瑶能以家族为重的意思。他们的话语像一座座大山,压在楚瑶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送走了众人,楚瑶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她推开宁渊的手,独自一人来到家族的花园。这里是她从小玩耍的地方,每一棵树,每一株花,都承载着她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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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花园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可是,楚瑶的心却如同坠入了冰窖,寒冷刺骨。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
“宁渊,我该怎么办……”楚瑶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她深知,一旦选择了家族,就意味着要放弃宁渊,放弃他们的爱情。可是,如果她选择了宁渊,又该如何面对养育她多年的家族,如何面对四叔期盼的眼神?
夜幕降临,楚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宁渊早已离开,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茫然。
“小姐,该休息了。”赵嬷嬷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看着楚瑶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楚瑶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却觉得满嘴苦涩。
“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楚瑶抬起头,看着赵嬷嬷,眼中充满了无助。赵嬷嬷看着楚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无法真正理解楚瑶此刻的心情,也无法帮她做出选择。
“小姐,早些休息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赵嬷嬷只能如此安慰道。
楚瑶点点头,在赵嬷嬷的服侍下躺到床上。可是,她的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宁渊的身影,浮现出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月色如水,透过雕花窗棂,在楚瑶的房间里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床上的锦被被她揉成一团,显示着主人内心的纷乱。楚瑶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宁渊的音容笑貌,如放电影般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初见时的剑拔弩张,相处时的甜蜜温情,分别时的痛彻心扉……这一切,都像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
可是,家族的责任、亲人的期盼,也像一座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楚瑶自幼便明白,自己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儿,她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家族的兴衰荣辱。
“家族和爱情,难道真的无法两全吗?”楚瑶低声呢喃着,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她想起宁渊离开时的眼神,那里面有失望,有痛苦,更有深深的爱意和不舍。
“瑶儿,你真的愿意为了家族,放弃自己的幸福吗?”宁渊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楚瑶的心猛地一抽,她何尝愿意放弃?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楚瑶却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东方逐渐升起的朝阳,心中一片迷茫。
“小姐,您醒了?”赵嬷嬷端着洗漱的热水走进房间,看到楚瑶站在窗边,眼中满是血丝,心疼不已。
“嬷嬷,我没事。”楚瑶转过身,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小姐,您已经想了一晚上了,可有什么决断?”赵嬷嬷放下手中的铜盆,走到楚瑶身边,轻声问道。
楚瑶摇摇头,她何尝不想有个决断,可是,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难了。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不断地权衡着利弊。
“小姐,您也不必太过为难自己,无论您做出什么决定,老奴都会支持您的。”赵嬷嬷看着楚瑶痛苦的模样,心中也十分难受。
“嬷嬷……”楚瑶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姐,您先洗漱一下吧,家主和各位老爷夫人都在议事厅等着您呢。”赵嬷嬷扶着楚瑶在梳妆台前坐下,为她梳理着凌乱的头发。
楚瑶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嬷嬷,帮我梳个简单的发髻吧。”楚瑶的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却多了一丝坚定。
赵嬷嬷点点头,动作轻柔地为楚瑶梳理着头发。
“小姐,您……”赵嬷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楚瑶打断了。
“嬷嬷,我没事了,我们走吧。”楚瑶站起身,眼神坚定地向门外走去。
议事厅里,楚家族长以及各位长辈都已经到齐,他们看到楚瑶走进来,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瑶儿,你……”楚四爷看着楚瑶,欲言又止。
楚瑶没有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径直走到议事厅中央,对着楚家族长深深地鞠了一躬。
“家主,各位长辈,瑶儿有一事相求。”楚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环视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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