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一年一度的族宴即将开始,整个楚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唯独留香苑内,气氛剑拔弩张,隐隐透着一股火药味。“哎呀,这不是姐姐最喜欢的云锦湘绣裙吗?怎么就这样随意丢在地上,真是可惜了。”说话间,一抹鹅黄色身影款款步入房间,语气中满是嘲讽,不是别人,正是楚瑶的堂妹——楚玲。
楚瑶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礼服沾上了大片茶渍,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怎么会不明白这“意外”是谁的“杰作”。“妹妹说笑了,不过是件衣服罢了,妹妹若是喜欢,拿去便是。”楚瑶压抑着怒火,语气冰冷。楚玲掩面一笑,眼角眉梢却满是得意,“姐姐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抢你的东西呢,只是姐姐如今深居简出,怕是不知道这宴会上规矩森严,姐姐这番打扮,怕是不合时宜吧。”
楚玲的话如同尖针般刺痛了楚瑶的心,她自幼丧母,在楚家本就处处受限,若非今日是族宴,她一个“无用”的女子,又怎会出现在众人面前?楚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她绝不能让楚玲这个小人得逞!“张嬷嬷,去把我的备用礼服取来。”楚瑶对着门外吩咐道。张嬷嬷是楚瑶的奶娘,从小看着楚瑶长大,对楚瑶忠心耿耿。听到楚瑶的吩咐,张嬷嬷立即应声退下。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嬷嬷却迟迟未归,楚瑶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来人,去看看张嬷嬷怎么还没回来?”丫鬟领命而去,不多时便脸色苍白地跑了回来,“小姐,不好了,库房那边……”
丫鬟语气慌乱,欲言又止,楚瑶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说,到底怎么了!”丫鬟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小姐,库房那边说……说您的备用礼服,被人……被人剪坏了!”
“什么?!”楚瑶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楚玲,又是楚玲!她分明是想让自己在宴会上出丑,彻底失去在楚家立足之地!楚玲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怎么会这样?这楚府里,还有谁敢如此大胆,做出这种事情!”她眼中的得意之色却如何也掩饰不住,仿佛在说:除了我,还能有谁!
楚瑶强忍着怒火,她现在没有时间和楚玲纠缠,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走,去父亲那里!”
楚老爷正在书房处理族中事务,见楚瑶哭哭啼啼地跑进来,不由眉头一皱,“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楚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楚老爷听完,非但没有安慰,反而语气严厉地斥责道:“不过是一件衣服,就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怎么涉足家族事务?!”
楚瑶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不是不知道楚玲的为人,为何还要如此偏袒?她心中委屈至极,却倔强地不肯落泪,“父亲,女儿知道您一向看重家族利益,女儿也希望能为家族分忧,可是……”
“够了!”楚老爷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你若真想为家族分忧,就该好好学学你妹妹,而不是成天只想着这些儿女情长!”楚瑶的心彻底凉了,在父亲眼里,她永远比不上楚玲,永远只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她默默地退出了书房,脑海中一片混乱。族宴即将开始,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穿着这身沾了茶渍的衣服出席吗?
不,她决不认输!楚瑶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她转身回到房间,走到衣柜前,猛地拉开柜门……
衣柜里,各式华服琳琅满目,却都不是今日场合能穿的。楚瑶一件件翻找着,试图从旧衣物中找到合适的替代品。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心急如焚,却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在角落里,她翻到了一件压在箱底的衣裙。那是她以前练舞时穿的,虽然款式简单了些,但胜在颜色素雅,布料上乘,稍加整理也能穿。
楚瑶将衣裙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破损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迅速换上衣服,对着铜镜整理妆容。镜中的女子,虽然没有平日的明艳照人,却另有一番清丽脱俗的气质。
整理好衣服,楚瑶这才想起首饰。她打开首饰盒,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平日里那些精美的头面首饰都不翼而飞了!
楚瑶顿时明白过来,这又是楚玲搞的鬼!她故意弄脏自己的礼服,又藏起首饰,为的就是让自己在宴会上丢脸!
怒火再次涌上心头,楚瑶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绝不能就这样认输!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只朴素的木匣子上。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里面放着一些旧物。楚瑶走过去,打开木匣子,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白玉兰花簪。
这支发簪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虽然算不上贵重,却承载着她对母亲所有的思念。
楚瑶拿起发簪,轻轻地插入发髻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抹坚定的笑容。
没有华丽的衣裳,没有耀眼的首饰,她依然是楚瑶,那个永不言败的楚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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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房门,向着宴会大厅走去……门外,一个身影迅速闪过,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楚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房门。院子里,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路上,晚风拂过,带来阵阵清香,却无法抚平她此刻烦躁的心情。
“小姐,您等等奴婢!”身后传来张嬷嬷焦急的声音。
楚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张嬷嬷,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嬷嬷,可是找到了备用礼服?”
张嬷嬷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楚瑶心中一沉,已经猜到了答案。她淡淡地说道:“罢了,即使没有礼服,我也要去宴会。”
“可是……”张嬷嬷还想再劝,却被楚瑶打断。
“没有可是!我倒要看看,她楚玲还能使出什么花招!”楚瑶语气坚定,目光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她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更不能失去属于自己的一切!
张嬷嬷看着楚瑶坚定的背影,心疼不已。这些年来,楚瑶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自从夫人去世后,老爷对楚瑶就越发冷淡,加上二夫人和楚玲母女的排挤,楚瑶在府中几乎是孤立无援。
“小姐,您受委屈了……”张嬷嬷低声呢喃,眼眶泛起泪光。
楚瑶没有回头,径直朝着宴会大厅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来自周围异样的目光,那些目光中夹杂着嘲讽、不屑,甚至还有几分怜悯。
她知道,今晚的宴会对她来说,注定是一场鸿门宴。楚玲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羞辱她的机会,而父亲,也只会冷眼旁观,任由她被欺负。
但她不会退缩,更不会认输!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即使没有华丽的衣裳,没有贵重的首饰,她楚瑶,依然是那个值得尊敬的楚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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