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手，从额头划过眼睑，停在鼻尖的位置。
然后，尚漠的两根手指就轻轻捏住了沈随风的鼻子。
……
沈随风醒了，是被憋醒的。
睁眼就感觉到鼻子的触感，和趴在他床边那张放大的脸。
一瞬间的无语……
拨开他的手：“抽什么疯 ？”
尚漠却不说话，只这样静静的看着沈随风。
沈随风被他盯的不耐烦，干脆侧过身去，说了一声：“滚。”
如常的话听得尚漠心中涌出一股异样的情绪，仿佛沈随风还没下山时……
想着，尚漠像以往一样，掀开被子直接躺了进去，那只手也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身侧人的腰上。
几乎就是搭上去的一瞬间，尚漠感觉到了沈随风身体的僵硬。
不知为何，心里又是一丝难受。
“你回来，都不理我了。”
尚漠的话很轻，但听在沈随风耳边却很痒。
抬了抬手，装作无意间划过，顺势也把尚漠的手挥开。
“师兄，你这半夜摸人床榻的习惯能不能改改？师弟不喜欢。”
师兄……
“沈随风，你和我生分了好多……”
“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沈随风听到这话，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一百年未见，尚漠气人的功夫越发厉害了。
“你真的在人间，娶妻了吗？”
尚漠的手又覆上了沈随风的腰，这次甚至把人箍紧了些，像是怕那只手再次被挥开。
沉默许久，沈随风轻轻“嗯”了一声。
尚漠只感觉心中又难受了。下意识身体往里边人的靠近，直到沈随风的后背贴在自己的胸膛。
“她死了，你会不会像小师兄的徒弟一样，再去找她？”
“与师兄无关。”沈随风淡淡出声。
尚漠第一次感觉“师兄”这两个字从沈随风口中叫出来，这么让他难受。
“那不聊她。我们生分了好多，变回来好不好？”
沈随风：……身后这人脑袋里面塞的到底是什么？
干脆转过身，与尚漠面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几乎鼻尖抵着鼻尖。
沈随风下意识是想撤远些的，但不知生出了什么心思，硬是没挪动一步。
沈随风不动，尚漠那个榆木脑袋也根本不会动，就这般两两对视，一时无言。
片刻后，还是沈随风“犟不过”尚漠，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远了些，但仍旧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一处。
“回去休息吧。我真的很累。”沈随风像是妥协。
但尚漠依旧没有丝毫起身的动作，
还说：“你睡，我看着你。”
沈随风只感觉满头黑线。
那一时的疲倦也被尚漠这句话彻底气跑了。
坐起身，那里衣在猛的动作间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皮肤。
尚漠一下子就看呆愣住了，喉间无知无觉的滚动，连沈随风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见尚漠依旧一副无赖的样子，沈随风终于忍不住了，一只脚直直就踹了出去。
却在一瞬间被尚漠握住，压着那只脚给放在了被子里。
“冷，别冻着。”
说着，还把被子往自己这边拽了拽，直到完完全全盖在两人身上。
沈随风：……
深吸两口气，沈随风终于让自己的心绪逐渐平静。
他看着尚漠：“师兄入门这么久，师尊没教过你男女之事吗？”
“师兄活了这么长时间，当真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就比如半夜爬上我的床……”
说话间，沈随风像是突然变了一个模样。
看着与往日不同的沈随风，尚漠只感觉如此的他也好看。
“师兄如此，师弟会误会师兄对我有什么，，别样的想法。”
“或者说，不是误会，”
“师兄喜欢我？”
沈随风此刻是笑着的，但那眼中却没有笑意，尚漠不喜欢。
只是伸手给沈随风拢了拢里衣，还说：“你不冷吗？”
沈随风第一次想骂人……
瞪了尚漠一眼，又眼神微眯的慢慢朝着尚漠靠近。
最后侧着身，单手撑在尚漠耳边。
朝着那张木头脸吹了一口气：“师兄，我好看吗？”
这话问的尚漠下意识一惊，但脑袋还是先一步点头：“好看。”
“那师兄喜欢我吗？”
这话问出，他又看到尚漠脸上出现熟悉的茫然。
果然，这人仍旧是一块木头，一百年都没能腐化他一点。
沈随风彻底对尚漠没了心思。
两人纠缠了这么久，他也明白尚漠对他与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但沈随风真的没有教一个木头如何喜欢上一个人的心思。
同时，这么久了，面对尚漠这样随性的行为，他也很累。
算了吧，就到此为止。
想着，重新躺回床上：“师兄，以后夜里别来了。”
尚漠指尖微蜷。
“你若再来，我便换个住处。”
“沈随风……”
被叫的人却不再理他，闭上眼，只觉得那股疲倦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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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子里的手突然被拉住，沈随风刚想皱眉，就见头顶一片黑影压过。
“你……做什么？”沈随风看着上方的尚漠。
而尚漠却拉起沈随风的手，放在自己胸膛：“这里，不舒服。沈随风，你别这样对我……”
那声音，莫名的可怜。
沈随风依旧不为所动。
想要挣开手，却见尚漠突然压下他的手，那张脸瞬间放大——
直到感觉到唇间的触感，沈随风才震惊于尚漠做了什么！
想要把人推开的他，却没有对方的力气大。
直至感到气息不顺，唇间磕碰的疼痛，终于让沈随风生出一股无名火，朝着身上人的某处就踹去。
对于危机，尚漠向来感应强烈，几乎在沈随风出腿的瞬间，就被尚漠狠狠压住。
尚漠也就此被推开。
沈随风原本皱着的眉头，在看到尚漠气息不顺而憋红的脸，一时间不知道是个什么心绪。
尚漠此刻眼中是带着恐慌的，害怕沈随风会生气；会永远不理他……
第一次见到尚漠如此表情的沈随风，原本欲说的重话还是没有出口。
只问：“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亲你。”
沈随风：……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尚漠又不说话了。
沈随风气，想要把人踹到地上，就见尚漠又贴了上来。
只是这次很轻柔，像是在舔舐伤口。
脸上不自觉的有些红，还是一把推开他，胡乱的擦了擦嘴巴：“不知道还做！你真是个傻*！”
“知道。想要你。”
沈随风眼睛微睁，耳根“腾”的一下红透。
“你、你说什么……”
那直白的话再次闯入耳中，沈随风的脸彻底红透。
“不分开。沈随风是我的。”
那只手顺着衣襟探出，尚漠终于摸到了那软软的腰肢——
谁说今夜没有虫鸣、没有微风？
虫鸣刚起，春风也来；当真是一夜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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