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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世界一:喜欢她身上那股野劲儿
    马车“辘辘”行驶在皇宫道路上,沈暮摇双手交叠于膝,坐在谢宴舟斜侧方。

    “殿下要亲自送我回家?”沈暮摇很意外,谢宴舟居然当着皇后的面表现对她的与众不同,甚至主动提出,送她出宫。

    “想得挺美。”

    谢宴舟似乎并不想让她顺心。

    沈暮摇摩挲着腕间的玉镯,问得直接:“那殿下想做什么?”

    谢宴舟却不说话了,环抱双臂向后依靠,闭目休憩。

    今天这辆马车比之上次的豪华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珍贵乌木作为车身,窗户帷幔上用作刺绣花样的图案都嵌着金丝,以彰显皇家贵气。

    小桌几上的茶水和干果一应俱全,沈暮摇不想装的时候,就伸手去拿果干吃。

    忽然,马车颠簸一下,沈暮摇刚塞进嘴的梅子还没吞咽,整个人往前倾倒,脑袋撞到谢宴舟胳膊上。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本该是暧昧走向,沈暮摇整个五官皱起来:“咳咳——”

    她用手指着喉咙,谢宴舟并拢五指击向后背,迫使她把整颗梅果吐出来。

    随着一声咳嗽,梅果掉在地毯上。

    沈暮摇双眼挂着生理性的泪花,看起来可怜兮兮。

    “如此粗心。”谢宴舟说话时皱着眉头,看起来很嫌弃她似的。

    沈暮摇刚缓过来,心情也不好,“谁知马车会突然颠簸。”

    男人睨她一眼:“你还犟嘴?”

    沈暮摇不乐意地撇嘴:“岂敢,臣女多谢殿下救命。”

    几次接触下来,她对谢宴舟的性格有所了解。

    谢宴舟不喜欢没主见的依附者,但又不能太独立,必须在他掌控之内。

    性格不能太柔顺,也不能完全唱反调。

    像刚才这样表示不满的话,用委屈的口吻,反而让男人觉得她在撒娇。

    谢宴舟果然受用,伸手来掐她脸。

    皮肤太光滑,只碰了一下,便从指尖溜走。

    沈暮摇捂脸瞪他。

    就是这个劲儿,跟在城郊的农院一模一样。

    比起穿上华丽的衣裳,跟他咬文嚼字,谢宴舟还是更喜欢她身上那股野劲儿。

    出众的容貌,不输于沈心凝的才情,比闺阁女子更洒脱的性格,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为他的太子妃之位量身定做。

    “沈暮摇,你……”

    话音戛然而止,谢宴舟侧目凝视车帘,猛的将沈暮摇推向角落:“小心!”

    一支利箭刺头车帘,从谢宴舟脸颊擦过,钉入车身。

    “有刺客!”

    一阵箭雨从四面汇聚而来,谢宴舟迅速按下机关,车内立即落在挡板,将车厢封闭。

    沈暮摇双眼迅速颤动,双手无措地贴着车壁:“殿下。”

    “小心。”谢宴舟递去一记眼神,拔出手中剑,又打开暗格递给她一把匕首。

    侍卫跟刺客展开激烈厮杀,受惊的马车剧烈晃动,沈暮摇难以控制方向,差点被甩出去。

    有一股大力拽住她。

    沈暮摇回头,看见持剑的谢宴舟一脚踹开试图攀上马车的黑衣人,对她说:“抓紧。”

    沈暮摇毫不迟疑抓紧他的手。

    鲜血飞溅,马儿死在箭下,马车轰然倒塌,谢宴舟挥剑挡住四面攻击。

    刀光剑影之中,又一支利箭离弦飞来,沈暮摇一把将谢宴舟推开,箭镞猛地扎进她手臂。

    “沈暮摇!”谢宴舟厉声一吼,将人揽腰带至身旁,叫侍卫掩护突围。

    -

    “御医,快叫御医!”

    谢宴舟直接把沈暮摇抱回太子府,御医赶来替她把脉包扎伤口,谢宴舟就在旁边盯着。

    “殿下,这位姑娘伤在手臂,并无性命之忧,只要之后按时上药就会慢慢恢复。”

    “只是伤在手臂,为什么会晕倒?”

    御医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位姑娘应该是受到惊吓,休息够了就会醒来。”

    婢女随御医去抓药,谢宴舟将刺伤沈暮摇的箭跟自己当时这段的箭头作对比,确认刺伤他的是同一批。

    “殿下,落网的刺客都已经自尽了。”

    谢宴舟一掌拍响桌案,整张脸浸在阴影里:“这些人真是越来越大胆!继续查,这次非要连根拔起不可。”

    谢宴舟在书房议事,外面有婢女来报:“殿下,玲珑阁那位姑娘醒了。”

    沈暮摇是被痛晕的。

    她对疼痛十分敏感,那一箭又刺得深,当时场面紧张来不及找系统兑换止痛药,直接撅了过去。

    丢人。

    好在歪打正着,入了太子府。

    沈暮摇在识海跟系统兑换了止痛药,摈去身体上的痛感,但没有让伤口愈合。既然挨了痛,就要把这支箭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门外传来脚步声,沈暮摇立马躺下来,虚弱到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

    待谢宴舟行至床榻边,她才费力地睁开眼,细弱蚊蝇地喊了声:“殿下。”

    谢宴舟居高临下:“现在感觉如何?”

    沈暮摇皱着眉头,只说了一个字:“痛。”

    谢宴舟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放心,孤会替你报仇。”

    沈暮摇眼巴巴地望着他,仿佛眼里只有他:“殿下可还安好?”

    “孤没事。”见她虚弱至此还惦记着自己,谢宴舟心中有一角塌陷,语气也比之前更柔和些,“你且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跟银舫说。”

    名为银舫的婢女朝她一拜。

    沈暮摇轻轻点头表示知道,飘忽的眼神开始打量四周,故意问:“我,我这是在哪儿?”

    谢宴舟眉眼松和,耐心回她:“太子府。”

    沈暮摇微微蹙眉:“我,我跟凝儿一同入宫,如今没有回府,父亲母亲该担心了。”

    谢宴舟抬手安抚:“孤已派人去沈府报信,就说留沈大小姐在府中做客,你莫要着急。”

    沈暮摇双眸闪动,似有感动的泪珠溢出:“殿下如此为我着想,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殿下。”

    “你是因我遭受这无妄之灾,何须感激。”谢宴舟想起万分惊险的那一幕,若非沈暮摇反应快,或许躺在这里的就是他。

    “非要追究,也该是我又欠你一次。”

    沈暮摇垂眸,在心里笑了。

    男人啊,无情的时候一睁眼就想掐死她。

    如今却说,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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