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绪一把将宋昭月按回锦被中,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和笑意:“今日可是正月初一,何必去宁华居找不自在。”
宋昭月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柔声道:“可规矩……”
裴明绪打断她的话,语气霸道却又宠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这个燕北之主都没说什么,谁敢置喙你不成?”
他说着,将宋昭月搂得更紧了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带着几分蛊惑:“况且,我昨日便已派人去宁华居和秋澜院传话,都免了她们给我拜年,你何须去给王妃拜年!”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陪陪我。”
宋昭月顺势又窝在他怀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娇声道:“殿下说得是,妾身听殿下的。”
裴明绪看着她这副娇憨可人的模样,心中更加欢喜,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低声道:“我的月儿最是乖巧懂事了。”
窗外,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为这满室春光更添了几分暖意。
裴明绪难得睡到日上三竿,往年这个时候,他皆要召见那些前来拜年的文武属官。
今年,他特意下令免了这些俗礼,只想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与心爱之人共度。
太极宫中,皇后身着华丽凤袍,头戴九尾凤钗,端坐在凤座之上。
殿外,命妇们依次鱼贯而入,向皇后行三跪九叩大礼,口中说着吉祥话。
皇后神色淡淡,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得体的微笑,然而眼中暗含得意。
巳时,朝拜仪式结束,皇后退回后殿更衣小憩。曾氏亦随着皇后去了后殿。
皇后屏退左右,只留下了曾氏。
“娘娘,您要注意凤体啊!”曾氏看着女儿脂粉也难掩的疲惫,心疼不已。
皇后淡淡一笑,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陪陛下敬奉天地祖宗,是我这个皇后的职责,辛苦一些无妨。”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那妃妾再怎么得宠,也只能在太庙和奉先殿外候着。”
曾氏知道定是云贵妃又让皇后心中不快,便岔开话题:“娘娘,臣妇瞧着族里有个姑娘不错,模样俊俏,人也机灵。”
“臣妇想着过几日领进宫给娘娘看看,若是娘娘也觉得可以,便塞到开春赐给燕王的美人中去。”
皇后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娘,此事不急,开春后的美人,是赐不下去了。”
曾氏一惊:“娘娘这话是何意?陛下不是说若是开春了燕王府没有好消息,便赐美吗?难道陛下改主意了?”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过些时日,燕王府便会有好消息传来。”
“这怎么可能?”
曾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皇后,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娘娘,您……您把那秘药赐给莹娘了?”
皇后摇了摇头:“本宫并未把秘药赐给莹娘。”
“那……”曾氏追问,“娘娘做了什么?”
皇后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本宫把秘药赐给了燕王的那个侍女,曼霜。”
“曼霜?”曾氏不解。
“她有致命把柄在本宫手上,不敢不听命于本宫。”皇后冷冷道,“本宫会等她有了身孕,再命她用肚子里的孩子去陷害黄氏。”
“只要黄氏失势……”皇后顿了顿,语气森然,“自古,女子情伤,郁结而亡的还少吗?总之黄氏必死无疑”
“待黄氏死后,本宫自会安排莹娘揭穿曼霜,还黄氏清白。本宫已选了个与黄氏相像的女子备着了。”
皇后说到此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毒辣的笑容。
燕王既然那么喜爱那个黄氏,她便送他一个新的。
燕王府,密牢。
阴冷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墙壁上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种种酷刑。
曼霜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手腕处已经磨破了皮,血迹斑斑。
她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苍白的脸庞,看不清神色。
“曼霜姑娘,你这是何苦呢?”福顺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还不如早日招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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