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绪微微摆手,示意她将醒酒茶放在一旁。
曼霜急忙说道:“殿下,这是奴婢依照当年惠贵妃的方子煮的,解酒最为有效。”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怀念之情。
裴明绪抬眼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了那碗醒酒茶,饮了几口。
解酒茶入口微苦,回味却带着一丝甘甜,,确是当年他偷喝母妃为父皇所煮醒酒茶的滋味。
曼霜见状,心中大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裴明绪放下茶碗,见曼霜还未退下,目光落在她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曼霜心口一紧,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打殿下大婚后从京城回来,便不愿她近身伺候,更不愿与她独处。
这已是她这些时日,第一次与殿下独处。
她不能走,否则前功尽弃!
曼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楚,垂眸说道:“殿下,奴婢……”
“下去吧。”裴明绪语气淡淡,却不容置喙。
曼霜咬了咬唇,心中苦涩更甚。
如今殿下不让她伺候,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她清闲些,实则是想断了她的念想。
曼霜想到宋侧妃,那个女人如今常随殿下来前殿,可殿下却严防死守,不让她与宋侧妃接触。
她去不得后院,想将宋侧妃常来的消息告诉王妃都无门。
她无意中偷偷撞见福顺交代媒人,替她寻婆家。年后,即便她不愿,殿下也会强行将她嫁出府去。
曼霜深知,这已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哭得梨花带雨,身子轻轻颤抖,楚楚可怜。
“殿下,奴婢求您了,莫要赶奴婢走!奴婢不愿出府嫁人!”
“奴婢只想留在殿下身边伺候您,就如同从前一般!”
她一边哭诉,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窥视着裴明绪的神色。
她跪倒的姿势,看似随意,实则是对着铜镜练习了无数次,只为以最能凸显身姿之态跪倒,博取殿下怜惜。
今日,她更是特意身着一身粉色衣裳,只因常见宋侧妃常着粉色,而殿下待宋侧妃向来温柔。
“奴婢自幼便侍奉在殿下左右,当年惠贵妃娘娘尚在之时,曾拉着奴婢的手,要奴婢此生定要好好照顾殿下……”
曼霜刻意放低了声音,带着怀念之情。
裴明绪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曼霜,又听她提及逝去的母妃,不由的眉头微蹙。
他看着曼霜一袭粉衣,恍惚间,仿佛瞧见了梨花带雨、哭倒在地的宋昭月,不禁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裴明绪摇了摇头,看清眼前之人乃是曼霜。
方才竟是自己眼花了,但裴明绪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他还未醉到眼花的地步。
“来人!”裴明绪大喝一声。
曼霜闻言,大惊失色,尚未反应过来,房门便被推开。
两名亲卫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殿下有何吩咐?”
“将曼霜带下去,关起来看住,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裴明绪冷声吩咐道。
“是!”两名亲卫领命,起身走向曼霜。
“再派人去请景先生!”裴明绪又补充了一句。
曼霜闻言,顿时花容失色,哭喊着:“殿下,您这是何意?奴婢怎么可能害您?这醒酒汤奴婢也喝,奴婢这就喝给您看!”
她说着,便要起身去端那碗醒酒汤。
然而,两名亲卫却眼疾手快,其中一人上前一步,一把制住了曼霜。
“殿下!殿下!您相信奴婢啊!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曼霜拼命挣扎着,却被亲卫拖着往外走。
“殿下!奴婢……”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一片冰凉。
那碗醒酒汤,此刻在她眼中,仿佛变成了一道催命符。
屋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前殿的宁静。
“你小子慢点,我老人家颠不得!”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几分不满。
“景先生,殿下等着呢,您就快些吧!”亲卫的声音透着焦急。
“殿下只要还有口气在,就莫急。”景先生依旧不紧不慢,“有老夫在,怕甚!”
两名亲卫懒得理会景先生自夸,驾着他穿过庭院,直奔书房。
书房门被推开,景仲华一眼便瞧见裴明绪气色红润地坐在榻上,顿时笑道:“殿下这不好好的嘛?”
一旁的福顺见状,赶紧上前拉着景先生往裴明绪身边走去,心中自责不已。
他方才竟然让曼霜钻了空子,若是殿下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这是罪该万死啊!
景仲华被福顺一把按在榻上坐下,裴明绪伸出手放在梨花木几上,淡淡道:“有劳景先生了。”
景仲华从带来的药箱中取出一个软枕,垫在裴明绪的手腕下。
接着,将两根手指搭在裴明绪的脉搏上。
他不时抬头看一眼裴明绪,眉头越皱越紧,欲言又止。
裴明绪神色淡淡,仿佛没有察觉到景先生的异样,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诊断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书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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