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昭月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仿佛被拆散了重组一般。
忆起昨夜的疯狂,宋昭月脸上悄然浮起一抹红晕,心中暗自懊恼。
昨夜着实不该任由裴明绪胡闹,非要折腾至三更半夜,如今可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动一下都极为费劲。
床帐内细微的动静惊动了守在外头的绿珠,她赶忙掀开帘子,轻声问道:“娘娘,您醒了?可要起身?”
“嗯……”宋昭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只觉浑身骨头都在抗议。
绿珠见状,连忙唤来白瑾,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宋昭月从床上扶了起来,半抱半扶地往浴房走去。
“殿下走之前特意吩咐了,让奴婢们备好香汤,等娘娘起身泡泡,好舒缓舒缓。”绿珠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宋昭月微微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这裴明绪倒还知道体贴,只是这体贴来得未免太迟了些。
昨夜就不知体贴她一二。
浴房里香汤热气腾腾,宋昭月缓缓滑进浴桶,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酸痛之感总算是缓解了一些。
绿珠一边伺候宋昭月沐浴,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娘娘,您说殿下对您如此宠爱,怎么您到现在还没……”
她故意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宋昭月闻言,不禁轻笑出声,绿珠这丫头,倒是比她还着急。
“子嗣这种事,也要讲究缘分的,急不得。”
她心里却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有所准备,每次都巧妙地避开了危险期。
她身子骨尚未彻底长成,加之入府的日子尚短,可不想这么快就生孩子,至少也要等到明年下半年,或者后年年初再说。
绿珠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默默地应了一声。
黄灵茹的密信比燕王府送年礼的队伍更早进京。
秦王府书房内,裴明瑞一身玄色蟒袍,正襟危坐在紫檀木书案后。
他缓缓展开信纸,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黄氏这个女人,还真是好用。”
信上,黄灵茹将裴明绪的厚赏以及燕王府给黄府的年礼之事细细道来。她着重强调了如今裴明绪对她和她父亲的疑心已去了大半。
“老五啊老五,你也有被美色迷花眼的时候!”
裴明瑞仿佛已然看到,燕王府的年礼入京之后,太子那张铁青的脸色。
他心中畅快无比,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这些日子,太子同成国公,对他步步紧逼,让他损失了不少人手。
矿脉图如今虽在他手中,太子和成国公却紧紧盯着他,妄图从他手中再抢回去。
但有谁见过从虎爪下抢夺而回的肉?
太子,休想!
后宫之中,皇后更是让他的母妃云贵妃吃了不少暗亏。
当然,他也未曾让太子好过。
太子东宫的洗马,被以大不敬的罪名送进了诏狱,这辈子都别想活着走出那道大门。
太子还因此挨了父皇一顿臭骂,如今被勒令在东宫闭门反思。
“哼,太子跟本王斗,本王迟早要把你从太子之位上拉下!”
裴明瑞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他将密信随手扔进一旁的火盆中,看着它被火焰吞噬殆尽。
“来人,备酒!”
他要好好庆祝一番,庆祝他的好五弟,即将为他送上一份大礼。
坤宁宫内,金碧辉煌,香炉中袅袅升腾的百颜香,却难以掩盖空气中那抹挥之不去的焦躁之气。
皇后斜倚在铺就锦缎的贵妃榻上,纤纤玉指轻轻揉着太阳穴,眉宇之间虽极力掩饰,却仍难掩一抹疲惫与阴郁。
想起方才请安之时,云贵妃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云氏那贱人,若不是有陛下撑腰,她早就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将其碾死。
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可脑海中却仍旧不断浮现出云贵妃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庞。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皇后娘娘,老奴有要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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