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
宋序林在全场注视下,骄傲地扬起下巴。
“不就是整个节目吗,我!附中第一才子!”
迟清和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少年弹魔音吉他的场面,欲言又止。
“别苦眉愁脸的,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宋序林挂上迟清和的肩膀,露出一口大白牙,“这是褒义词,不是贬义词哦。”
柳溪主动道,“需要帮忙吗?”
“当然,我亲爱的小姐。”
宋序林压低嗓音,笑得格外耀眼,看得柳溪几乎是瞬间,就脸红离开了视线。
迟清和只能叹一声,认命地跟这两个小孩闹了。
临时排练室内。
节奏感极强的鼓点声不断,时而猛烈如暴雨击石,时而轻柔如蝴蝶振翅,交换击打的双臂,左脚轻点配合踩镲,右脚低音大鼓,换棒动作自然又流畅,让对面两人不由面露欣赏。
大概是太久没有碰架子鼓,宋序林打得格外畅快,高难度的曲子一首换着一首,偶尔穿插点随性发挥,鼓棒都快敲出火星了。
到后面,大概是想到该用什么曲子上场了,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迟清和的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很亢奋的摇滚金属乐,旋律颇为激昂,这种炸场子的音乐当闭幕节目……
确实很有宋序林的风格。
看到架子鼓旁有架三角钢琴,掀开琴盖,试着点了几个音后,点了点头坐下。
很快,架子鼓揉进了钢琴,声音变得更立体有层次,就在两者融合的差不多后,一道低音贝斯忽然加进来,旋律很快多了些叙事味……
明明是第一次排练,却默契得如同一支出道成型的乐队。
架子鼓上的宋序林完全变了个人,眼底全是对音乐的疯狂,三种乐器每一个重合都能让他兴奋地青筋暴起。
他抬头看着钢琴前的迟清和,即便手下的曲子猛烈又疯狂,甚至还带着绝望黑暗之感,他依旧优雅如贵公子。
每个音键砸得又快又准,特别是主旋律的加速,带着点颗粒感,简直让他爱到死!
他又看向冷着脸,快速拨动琴弦的柳溪。
与平时安静的模样不同,她的表情掺着一丝残暴的厌世感,低吟浅唱时也有风格浓烈的爆裂金属感,高潮的几个怒音,全都在他想要的点上!
宋序林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如同被这首狂想曲感染,眼珠子都激动得有些发红!
这首曲子,是战争重燃的希望,是对侵略者的不屑,也是残垣断壁之下野鬼的悲戚嘶吼!
快结束时还格外兴奋地吹了个口哨。
“呼!爽!”
三人都不免被音乐影响,额头渗出了薄汗,在他们面上都是笑容,不仅有棋逢对手,更是共同完成一首音乐的至上满足感。
他看向迟清和:“天才!”
又看像柳溪,“天才!”
最后对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超级无敌大天才!”
三个人不知道谁最开始笑,总之,这个排练是一扫方才的阴霾,拨开云雾,明媚的不行。
……
宫华岁跟女主持从排练室出来,准备前往露天舞台候场。
女主持提着裙摆,高跟鞋踩在过道上的“嗒嗒”声被两边排练室传出的各种声音掩盖。
“没想到有人能抽到隐藏任务,还是这么高难度的,也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样,希望别毁了整场晚会的调性,不然我们白努力了这么久。”
女主持显然对这个临时加的节目没什么好感,语气里不免多了些奚落。
宫华岁面无表情,“既然他们敢上场,那肯定是有实力的。”
女主持是个性子直的,“你知道是谁上台了?怎么感觉你好像认识。”
“不知道,也不认识。我只是不喜欢在背后奚落别人。”宫华岁敛下眼皮。
本来见不到清和已经够让他烦躁的了,偏偏这个搭档还是个经常闹幺蛾子的蠢货,要么笑场,要么忘词,一小时能完成的事被她拖到三小时。
他很讨厌。
女主持厚着脸皮继续找话题,“话说得真难听啊,我都要伤心死了呢,宫同学不赔偿点我什么?”
陡然,宫华岁笑了起来,语气变得缱绻又撩人,带着沙哑,几个字就把人迷的晕头转向。
“那你……想要我怎么赔偿?”
“做我男朋友。”女主持舔了舔唇,眼里全是势在必得,和果然如此的得意。
宫华岁压下心底那股反胃感,笑得更蛊惑,“晚会结束,在后台等我。”
女主持眼睛都看直了,“为什么不是现在?”
“我没谈过恋爱,你总得多给我点考虑,和准备的时间。”
“准备什么?”女主持红唇扬起,凑近,涂着红甲油的指尖旖旎又暧昧地勾上宫华岁的黑色领带,绕了绕,轻轻一拉。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近。
宫华岁拳头都硬了,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情俊美,“鲜花?晚餐?或是……”
每说一个词,女主持眼底对宫华岁的渴望便盛一分,最后直接软了身子,故意栽倒在对方怀里。
她娇滴滴地拍了拍宫华岁的胸口,嗔怪道,“我就知道你很早就喜欢上我了,刚刚你还特意凶我,就是为了等我主动吧,吓死我了,以后你可……”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然后排练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迟清和额头的碎发微湿,嘴角还有未散的笑意,扭头对身后的两人说完话,就要往外走,却猝不及防撞破门口两人极度暧昧的氛围,下意识说了句抱歉。
他原本不在意这些,毕竟青春期的小孩情难自已能理解,但为什么……
会是宫华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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