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几日,便有何家遣人送来的请帖,邀我前往其府上一叙。想来应是何家有意借此机会了解一番我们家的情况。
当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特意带上了乖巧伶俐的小树一同前往何府。刚至门口,就见一位衣着得体、面容慈祥的妈妈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说道:“哟,左夫人您可算来了,快快里面请!”说罢,便亲自在前引路。
我微笑着向那位妈妈道谢:“多谢您了,真是太客气啦。”
随着妈妈一路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前厅。我牵着小树,恭恭敬敬地向着正位上坐着的老夫人行了个标准的礼,轻声说道:“见过老夫人,愿您身体安康,福寿绵长。”
老夫人连忙笑着摆手示意道:“哎呀,左夫人快快起身,不必如此多礼,快过来这边坐下说话。”待我起身后,抬眼细细打量起这位老夫人来。
只见她虽已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面上始终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让人不禁心生亲近之感。只是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光看外表又怎能知晓其真实品性呢?
正在心里琢磨着呢,忽然就听见老夫人转过头去,对着立在一旁伺候的丫鬟轻声吩咐起来:“快快前去把大夫人还有大姐儿给请过来。”
我陪着老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时间倒也过得挺快。不多时,一阵如同微风拂柳般轻盈的脚步声,从远处缓缓传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一般。
没过多久,只见大夫人脚步匆匆地走进屋来,在她的身侧还紧跟着一位身姿婀娜多姿、面容姣好美丽的女子。
待她们行至跟前,大夫人赶忙向老夫人微微躬身施了一个标准的福身礼,然后抬起手,指着身旁那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微笑着向老夫人介绍道:“左夫人您看,这位就是我的大儿媳妇,而紧挨着她站着的呢,则是她的心肝宝贝女儿何荣瑜。”
这时,何荣瑜也莲步轻移走上前来,朝着我盈盈下拜,恭敬地行了个礼,口中说道:“小女何荣瑜,拜见左夫人。”见此情形,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并向身边的桂玉使了个眼色。
桂玉心领神会,立刻捧着早已准备好的一份精美的见面礼,上前递到了何荣瑜的面前。
何荣瑜接过礼物后,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再次向着我行礼道谢:“多谢左夫人赏赐。”说罢,她小心翼翼地将礼物收好,然后站起身来,乖巧地走到了她母亲的身后,静静地站立着,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娇羞动人。
“左夫人啊,您瞧瞧咱们家这荣瑜,那可是出了名的做事稳重,妥妥一个好姑娘呐!只可惜呀,命运不济,她那父亲早早地便离她们而去,如今只剩下这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实在令人心疼哟!”老夫人一边假惺惺地说着这番话,一边还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我面带微笑,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位演技略显浮夸的老夫人,心里暗自思忖着她接下来究竟还能变出什么样的说辞来。“可不嘛,好在还有老夫人您这般心善之人照看着她们母女俩,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啦。”我顺着老夫人的话回应道。
这时,只见老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唉……左夫人有所不知哇,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口众多,事务繁杂得很呐,我就算有心想要多照应照应她们,也是分身乏术,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呐!”当老夫人说出这句话时,站在一旁的何荣瑜及其母亲脸上瞬间白了几分,但很快又被掩饰了过去。
“老夫人这话说得可真是叫人难以接茬儿呢。”我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后并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然而,老夫人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打住,她紧接着又开口道:“我呀,别的不求,只求哪家公子能有幸娶了咱家这何荣瑜之后,往后能够多多帮衬着点荣瑜,好生照料她那可怜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
如此一来,哪怕到时候我两腿一蹬去见阎王爷了,也能闭得上眼喽!”听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一阵冷笑,心想这老夫人还真是够厚颜无耻的,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竟然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提出这么多要求来了。
看这样子,她八成是压根儿就不想让这何姑娘顺顺利利地嫁出去吧?
“哦?老夫人,这究竟是发生何事啦?”我眨巴着眼睛,装作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只见那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轻描淡写地说道:“哎哟哟,咱们府上啊,早就分家咯!她们呐,不过就是暂时借住在这里罢了。”说完,还不忘轻蔑地瞥一眼旁边站着的那些人。
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禁暗自冷笑。这老夫人居然能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番话来,难道就不怕外面的人因此而看低整个何府不成?但表面上,我依旧不动声色,继续微笑着回应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么说来,我这门亲事恐怕就得去找何大夫人商议了吧。”说着,我的目光缓缓转向了一旁的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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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没等大夫人开口说话,那老夫人便迫不及待地插话进来:“哼!你找她说有什么用?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懂得些什么呀!”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大夫人的鄙夷和不屑。
我微微皱起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夫人,慢悠悠地说道:“既然您都说已经分家了,她们仅仅是借住在此处,那么老夫人您刚才那般言辞,现在却又想要替何姑娘做主,似乎有些不妥当吧?”
“左夫人啊!这门亲事还是由您去跟她说吧!我呀,真是懒得再插手管啦!从今往后,咱们两家就别再有什么往来了。
还有啊,左夫人,既然您们家要迎娶何荣瑜进门,那就必须把她的母亲和弟弟一同接走。”老夫人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这位老夫人似乎对让何荣瑜出嫁这件事并不太情愿。
听到这话,我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哎呀,老夫人,这点小事您就放心交给我吧!我家重光他父母早逝,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姐姐陪在身旁。
若是能有岳母和小舅子一起过来同住,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家中好歹也有个长辈坐镇,不然啊,就凭我们家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还不得闹翻天咯!”说着,我面带微笑地看向何家姑娘,只见此时的她满脸惊愕之色,显然是被我的这番话给惊到了。
然而,老夫人并未就此罢休,她依旧狠狠地瞪着我,语气生硬地问道:“左夫人,您可是真的考虑清楚了?”面对老夫人的质问,我不慌不忙地转过头,先是看了看大夫人,然后又将目光移向何荣瑜,缓缓说道:“这可不是我有没有想好的问题,关键还得看大夫人是否瞧得上我家重光呢!”
“左夫人这门亲事我同意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何姑娘竟然如此直率地开口说道。她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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