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电报上说他们今天到,指不定啥时候到呢,你让我去玩儿一会儿。”
看着远处草原的地平线,大本事很是不得劲。
好不容易来一趟锡林郭勒,他是想让滕国英他们开飞机带着他上去兜一圈儿的,结果被徐岩死死摁住。
正说话呢,就有一架霍克-3从左侧上空“嗡”地飞过。
大本事眼巴巴地看着,飞机后座上丁勇三那欢喜得手舞足蹈的样子。
也是大本事之前跟小三子胡侃的时候,说什么时候带他来看飞机,然后这次小三子就死乞白赖的要跟来了。
“这么大个人了,小三子是小孩儿,你也是小孩儿?”徐岩鄙视了他一眼。
随后又说道:“万一这会儿那些干部来了呢,噢你这司令员还在天上疯?”
“司令员咋了?”大本事表示不服,“你让老首长来,一说能上飞机,他也得屁颠屁颠儿上去兜圈儿!”
徐岩无奈:“你想玩,啥时候不行?没看名单吗,一个个资历都不浅,那有一位,也就比老李他们差点儿,咱俩小年轻得重视!
不然人家一个不高兴,回头往老家参咱俩一本,够喝一壶的!”
大本事撇了撇嘴,依旧不服。
这时又是一架双翼飞机飞过,这就是航空兵的菜鸟在飞了。
虽然已经飞得很熟练,但是一个月大的鸟,还是得叫菜鸟。
目视飞机离去,徐岩忽然想到什么,低下头问道:“这几天老不见你人影,干啥去了?”
“不你说的吗,让我抓训练,地面常规部队四个师,七个旅,那么多警备团的驻地到处跑呢么不是?”大本事看着飞机远去,然后恋恋不舍地转回头,“新兵都练得不错,东北小伙儿就是壮实,就跟你说的,耐草!回头拉出去,都是嗷嗷叫的精兵!”
徐岩点点头:“这快两个月了,咱们在准备,小鬼子也在准备。根据特战大队的情报,他们的兵力、物资都已经到位,现在就是收集情报的时候。”
说着,他又琢磨了一下:“这样,回去之后,咱们把指挥部迁到科尔沁右翼中旗!
一来保护咱们的工业基地,小鬼子的特务要搜集情报肯定首先就是找指挥部,所以军部跟工业基地呆一块儿不太合适,找着爷爷又找着葫芦娃,到时候他们轰炸机一来,一炸一个准儿!
二来后勤基地靠前,打起来对前沿的支援效率就更高!”
大本事眨了眨眼:“葫芦娃是什么东西?”
徐岩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警备11团就调回霍林郭勒,警卫旅,防空旅第一团随军部进驻科尔沁右翼中旗。
反正霍林郭勒的军营也不会浪费,房子改造一下留给抗大和党校,就这么办!”
“行,听你的!”大本事点点头,随后又笑道,“就是算盘那边又得骂娘了,要搬的东西可不少。”
徐岩也笑了:“先把指挥部搬过去,后面的东西慢慢搬就是了,卡车不够就去各部借调嘛。”
大本事再次点头,随后左右看看,一屁股坐了下去:“等得我都腿酸了,什么时候到也没个准信儿。”
说着掏出烟来,递给徐岩一根,同时也给后面的大狗,以及他的警卫员郝金来递了一根。
话说这个郝金来就是郝平川他们村儿的,也是常年练武的好手。
徐岩也一屁股坐下,接过烟点着。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有些无聊,就听大本事闲扯道:“听说没,大门子也有了。”
徐岩愣了下,随即露出冷笑:“这老孙,可算是开窍了,我还以为他骑兵干久了把蛋蛋坐坏了呢!
大门子要再不怀上,哼,吃我伸腿瞪眼丸!”
大本事被逗笑:“他呀,之前一直忙着队伍里的事儿,现在进了装甲兵学校,每天晚上按时回家。”
说着,他又看着徐岩:“说起来,你跟小何的事儿什么时候办了?反正你俩也住一块儿了,索性把事儿办了,也免得下面人说三道四。”
徐岩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本来打算借着婚礼,看看能不能把欣妍他舅舅和舅妈骗过来,但后来想想他俩应该也还在学习。
算了,找个日子办了吧,虽然她嘴上不说,但看得出来她挺在乎。”
“还是的呀!”大本事语重心长,“革命婚姻,就该纯粹,别带上其他目的!”
徐岩瞪了回去:“什么其他的目的,我这也是为了革命好不好?你知道他舅舅和舅妈是什么人吗,大科学家啊!有了他俩,咱们能种蘑菇!”
“种蘑菇?”大本事懵逼。
就在徐岩想解释的时候,蹲边上的大狗突然眼睛一亮:“来咧,哥,人来咧!”
徐岩听到声音连忙转头,然后就见远处地平线上走来一排人影。
两人连忙丢掉烟头起身,然后和两个警卫员一起跑向各自的,正在不远处美美地吃着芳草的战马。
就见徐岩跑到战马前一个翻身就跳了上去。
毕竟此身原主也是赤峰的,从小就会骑马,已经成条件反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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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背后,一拉缰绳,轻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后一溜烟跑了出去,越跑越快。
大本事三人就差点,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也不怪徐岩着急,这次来的人里,不光有“熟人”,还有熟人,最重要的是有一位此身原主的老熟人,领路人。
终于,战马跑到了新来的干部们面前,看着一张张面带笑意的熟悉脸庞,徐岩也不禁笑了起来。
再看干部们身后,是大约300人左右的基层干部团队,都是派来给挺进军当营连长的。
翻身下马,当即就有一个龅牙男张开双臂抱了上来。
“秀才!”
“哈哈!老谢!”
来人正是谢狗子!
两人相拥,然后徐岩当时就是眉头一皱,一把推开谢狗子。
“什么味儿?”
谢狗子无语:“这一路赶来,快一个月没洗澡,能不味儿吗?我说你当兵的还在乎这个,矫情!”
“呵呵呵呵呵......”
徐岩照着他胸口来了一拳,然后看向谢狗子身后,大多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老吴!”
吴德勇走上前,轻轻给了徐岩一下,笑道:“你说我这在九纵都当支队司令员了,非得让我来你们这儿!”
“哈哈哈哈......”
这时,大本事也骑着马跑到了。
“哎呀老谢!”
“大本事!”
两个老兄弟也是激情相拥,然后大本事又跟吴德勇抱了一下。
随后吴德勇推开大本事,笑着给身后的干部们介绍道:“同志们,这二位领导,就是挺进军的司令员李赤水,以及政委徐岩!”
干部们已经其实早就猜到了,就是没想到这两位未来的顶头上司会这么没架子,跟谢狗子和吴德勇二人完全就是兄弟一样。
这时,徐岩忽然想起什么,在新干部们中间一阵寻找。
接着,就在最角落里,找到一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且朝着徐岩露出欣慰笑容的中年干部。
徐岩与其对视后,也露出了笑容,走了上去。
“老骆,活着呢?”
这位中年干部,正是当年徐岩在北平参加地下工作时的上级,也是他的入党介绍人,骆行远。
听到徐岩的话,骆行远当即翻了个白眼:“我这还在为重逢而感动呢,整这么一句,什么时候养的这么一张狗嘴?”
“还不是跟你学的?”徐岩撇嘴吐槽,“以前我多斯文,自从认识你,这脏字儿止不住的往外蹦,你个斯文败类!”
“哈哈哈哈......”所有干部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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