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手摩挲着她的小腹,苏锦气到脑袋空白了一下,顾不上身体,下意识的想要运功挥簪。
可后者明显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手指滑向袖口匕首,握柄刀身旋转唰的一下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之间,苏锦身子顿时紧绷,垂眼看向脖子上的森森寒光。
“敢运功,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诡谲的声音带着两分不易察觉的挑衅。
“你放开我。”
东陵寒勾了勾唇,更紧的贴近她,俯身深嗅了一口,
苏锦的脸色难看极了,“你要发情去找别的女人。”
话音儿刚落,脖颈的刀倏尔收紧了一分,刺痛传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闻你坠河身亡,我那好皇兄可是亲自来了边关。”
东陵寒几乎是贴着她的脸,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看她没有反应,笑着继续道。
“看来你在他心里还是有两分地位的,如今东北岌岌可危,你说我要不要把你带到北疆,逼他退兵呢。”
说着,他好像有些烦恼,不悦的看了眼后面的屋子,“楚行知那个榆木脑袋是要美人不要江山,我干脆给他灌一壶迷魂汤得了。”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声响起,紧接着胳膊肘痛击腹部传来骤痛,苏锦的身体往后压堪堪避过刀芒,一把掷出簪子,从他怀里撤离。
东陵寒迅疾侧身,带着雷霆之风的刀陡然袭来,不知廉耻的握住她踹过来的脚腕,笑容有两分得意。
苏锦气的肚子疼,眼神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猛地用力,身体顿时如旋风一样转瞬袭上。
东陵寒眼神一冷,“真不要命了。”
他没有要跟她真正交手的打算,躲过她的攻势,想要去抓她的手,可后者太过灵活了,他一个跨步上前,两人互相踢了一脚,谁都没占到好处。
苏锦的肚子疼的有些撑不住,额头上冒出了密汗,不想跟他在这儿打,掉头就要走。
东陵寒不是什么善茬,根本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飞身一跃,双手一绞,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反抓到背后。
苏锦吃痛,脸色顿时白了两分。
“跑什么,我能吃了你?”
“松手。”
东陵寒佯装无奈的笑,“对我只会说松手,你换句话行不行?”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苏锦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怀了身子的原因,有些想吐。
东陵寒看着她的表情,嗤了声,视线移到了她的肚子上。
“这小崽子挺护爹啊。”
“护你大爷。”
他挑眉,身子更贴近了两分,呼吸就在她耳后,“我祖父的兄长是昭穆大帝,死了几百年了,我送你下去见他。”
“---”
看她拢起眉,他好心的帮她捋平了,“我的好皇兄现在在到处追杀我呢,我估摸着是那具尸体被发现了什么破绽,想通过我找你呢。”
果不其然,怀里的人身子顿时一僵,他嘴角的恶笑更深了,“我要不要把你交出去?”
“六爷不必吓唬我,要把我交出去就不会救我。”
“你也知道是我救了你啊---”
楚青越听到了动静,连药浴都没泡完,就匆匆出来了,看见了紧挨着的两人。
女子的身影被挡住了,看不太清表情。
“东陵寒!”
难掩不虞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东陵寒俯头的动作一顿,看见走过来的人,眼神不易察觉的闪过晦涩。
“还不撒手。”
他撇撇嘴,双手一摊松开了人。
苏锦一被放开,就感觉下腹一阵一阵的疼,楚青越走近了,看到她脸色煞白,忙扶住她,“怎么了?”
“没事。”
她摇了摇头,刚想走,眼前蓦的一黑,险些晕倒。
楚青越连忙喊大夫,打横抱起她想要进屋里。
苏锦不用他抱,自己扶着柱子回了住的东院,将前两日炮制的药丸吃了下去。
楚青越让大夫给她仔细的检查,本来受伤坠了河身子骨就不好,要是动了胎气又要在床上养着,连地都下不了。
东陵寒歪在门口斜倚着身子,看着守在床边的楚青越,不加掩饰的冷笑了声。
“真当你是亲爹了。”
楚青越知道他的德行,本来是懒得理他的,可想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直接抬脚走了过来,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往外走。
东陵寒看出他是真发火了,在拳头挥来的那一瞬间,看准时机躲开,顺带着嘴厉反击。
“十几年兄弟比不过一个女人?”
楚青越一把推开他,“不要把主意打她身上,她不是你们争权夺利的垫脚石。”
东陵寒嘁了一声,却没有还口,他才不会因为个女人跟兄弟吵架。
看了眼去熬药的大夫,见他又要进去,出声拦道,“你一个大男人天天进女人屋里?”
楚青越脚步一顿,心底觉得他说得对,犹豫了下,没再进去,到厨房去问大夫了。
他一走,东陵寒上了石阶,靠着门看向了里头的光景,只是还没仔细看,就听到了喊他的声音。
“你跟我来。”
“---”
东陵寒轻挑眼梢,斜睨了回去,“我闻不了苦药味。”
楚青越不跟他废话,那眼神似乎在说让他少装。
东陵寒笑了声,斜眼看着屏风后影影绰绰的影子,掉头去厨房了。
绿芜看到人离开后,立马关上了门,将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更旺,打湿了帕子去给床上的小姐擦汗。
苏锦在床上躺了会儿,感觉好多了,小口小口的喝着水。
“小姐,大夫都说过了,你不能动气,要养着身子。”
“我知道。”
看她敷衍,绿芜忧心的看了眼她的肚子,“小姐你真的要落掉孩子吗?”
这可是皇子皇孙啊,如果生出来了,是可能会继承大位的,小姐就会是整个中原最尊贵的女人,苏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青云直上。
而且,宫里哪个女人不想生下皇子公主,借着孩子得势得宠,偏偏自家小姐是个怪人。
她心底嘀咕了几句,将茶盅接过,放回原位。
苏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口嗯了声,她是大夫,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身体养好了,落掉也不会留下病根的。
刚刚运功不小心动了胎气,她现在累得很,盖着被子躺下睡觉了。
绿芜也不走,在旁边守着,给她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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