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苏锦被他强硬的箍着,痛苦的喘息,经常服用避子汤的痛意让她的身子顿感虚弱无力,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趴在了他身上。
有些人,天生就会被生理性的欲望所吸引,只是闻到她的气味,都像是野兽吃到了阔别多久的骨头,要将她吞入骨血,啃的渣都不剩。
情欲的嗓音,压住的是他暴戾病态的性格。
外头打更的声音幽幽的传来,等到结束的时候,苏锦脸上终于有了点潮色,瘫倒在了床褥里。
东陵璟扫了她一眼,喉咙微微滚动,“起来去洗漱。”
她不动弹,仿佛跟死了一样。
“来人。”
外头候着的嬷嬷立马出声,“殿下有何吩咐?”
“去把御医请来。”
苏锦一听这话,连忙扒着床帐子扯了扯,“不--不用--”
她只是太累了,不想搭理他。
东陵璟垂眼看她,“孤以为你死了。”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臣妾只是肚子有点疼,没什么大碍。”
东陵璟看着她绯红的眼梢,大发善心的让外头候着的嬷嬷进来伺候她,自己去后面盥洗室沐浴去了。
已经四更天了,东陵璟最近忙得很,也没怎么休息,看她蜷缩在被褥里,也没再折腾她,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闭上了眼。
他身上跟个火炉似的,苏锦感觉自己刚洗好的身子又出了一层薄汗,蹙着眉往里头挪了挪。
可下一秒,精壮结实的手臂就将她紧紧圈在了怀里,他闭着眼睛开口,“再乱动,打断你的腿。”
苏锦忍住捅他刀子的心,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翌日一大早醒来人就不在了,她浑浑噩噩的起来,看到了候在床帐外的李嬷嬷,手里端着一碗汤。
“娘娘,这是膳房刚熬的补药,趁热喝了。”
补药?!睁眼说瞎话,分明就是避子汤,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说的那么好听做什么。
看她迟迟不接,那老嬷嬷又将碗往前递了递,“娘娘,喝了吧。”
苏锦面无表情的接过,一口吞了下去,那嬷嬷看她喝的这么急,忙给她递上了帕子。
她接过,拿过瓷碗漱了口,将宫人递上来的蜜饯含在了嘴里。
外头的天已经彻底大亮了,有内司的人早早在外殿候着了,见人醒了,这才带着东西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娘娘。”
苏锦正坐在桌前用膳,扫了眼他们带着的东西,“这是何物?”
“回娘娘的话,过两日,殿下就要去避暑山庄了,这是内司给娘娘在路上准备用的东西,还缺什么,娘娘只管吩咐。”
“是哪个行宫?”
“太子爷往年都是去的大都行宫,今年南越国来朝拜我皇,大都行宫后面有皇家猎场,估摸着要待几个月。”
苏锦颔首,“知道了。”
“奴才告退。”
等人都走后,苏锦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回内室休息去了。
这一睡,又睡了个昏天黑地,等到吃晚膳的时候有长宣宫的公公突然来请她,说是太子让她去一趟灵台寺。
“是有什么事吗?”
“娘娘去了就知道了。”
苏锦看那公公不愿多说,心下莫名有些不安,看了眼自己病怏怏的样子,走到梳妆台前画了下。
灵台寺位于京郊千佛山,坐了不到半个时辰的马车就到了。
苏锦从马车上下来,进了灵台寺,原本庄严威重的寺庙现在被重兵把守,到处都是禁军的身影。
她跟随沙弥绕过前面的大殿,到了后头住的厢房。
“殿下在这里吗?”
“殿下在忙,娘娘先跟贫僧到厢房歇息会儿。”
东陵璟刚跟段赤炎谈完事,听到了朱雀的禀告声,从明月堂出来,往祭坛后面的禅房走去。
“传她过来。”
苏锦来的时候,发现禅房四周静悄悄的,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她舔了舔唇,敲门。
“进来。”
她推门而入,看到了站在窗边的背影,两人四目相对,他唤,“朱雀。”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朱雀,捆绑了一个人进来。
苏锦侧目看去,瞧清了那张脸,心底暗道一声不好。
剑影?!
“这掳走爱妃的贼子抓到了,一路快马加鞭带回了京城,爱妃想怎么处置?”
夜幕漆黑,禅房里没有点着灯火,苏锦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过去。
男人居高临下,一张阴邪的脸上没有表情,玄黑色的华服衬得他脸色愈发的邪气,殷红的嘴唇上下翻动,带着几不可见的莫名意味。
怎么抓到的,她明明让楚青越给她挑的轻功最好的高手,就是为了逃跑,怎么还会被抓?
本来东陵璟在她身上出了气,轻拿轻放了,现在人被抓了,该怎么收场?
剑影也是没有办法,封山好几日,他们仗着自己轻功好,想要硬闯出去,然后不慎就被抓了。
东陵璟看她不说话,慢悠悠的从旁边拿一把细长的薄刃,手指轻轻拨了拨刀尖。
铛的一声,在寂静的禅房里响起,像是给她下了死刑。
苏锦还没想好怎么编,骤然听到这刀声,一个激灵回看了过去。
他轻笑着看她,‘发什么愣,孤说过了,抓到了掳走你的贼人,会帮你剁了他的骨头,爱妃亲自来?’
手心骤然冒汗,她不知道东陵璟究竟是怎么想的,可她不能真的让无辜的人替她送命。
更何况,这是楚青越的暗卫,楚青越屡屡帮她,她也不能让他的暗卫因她而死啊。
东陵璟看她不动,脸上的笑妖异的不正常,“看来爱妃是不敢,那就好好看着。”
苏锦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剑影就被绑到了金莲座下的刑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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