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后崩逝后,太后全部心思都花在了两位皇子身上。
大皇子已经两岁了,长得虎头虎脑、精神抖擞。
四皇子也快半岁了,太后亲自抚养两个皇子,着实辛苦。
而最受皇上喜爱的三公主,则是被养在了良嫔的膝下。
姜玉欣时不时地往慈宁宫跑,陪太后聊聊天,逗逗孩子,再顺便蹭一下秋凌嬷嬷的泡茶手艺。
日子过得倒也算相安无事。
这一日,姜玉欣照例去慈宁宫。
恰巧一个削瘦身材的男子带着随从刚从慈宁宫出来。
“贞妃娘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平王态度一如既往的谦和有礼。
“劳殿下挂念,本宫过得很好。”
平王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秀眉宛如新月,一对盈盈美目婉约中荡漾着哀伤,肌肤胜雪欺霜,四周醉人美景在她的面前变得毫无颜色。
在她绝色的容颜下,却是难掩落寞之色。
平王的心仿佛被人揪了一下。
被他的目光盯着,姜玉欣有点不知所措,便转移话题的问了起来,“殿下近来好吗?”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平王有一瞬间的恍神。
记得初见她时,她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宫女。
如今,她已经高居妃位。
可是,她似乎过得不太好。
看着她神色低沉,平王猜也能猜到原因,皇上专宠皇贵妃,六宫粉黛都成了摆设。
看着她神情落寞,眉目间萦绕着哀伤,眉心轻皱,他脱口而出道:“小王一切安好,还望娘娘也要保重身体?”
“我如今的处境,殿下想必也有所耳闻....。左右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
如今我大哥已在朝为官,皇上也清去了我父亲身上的罪名,我心愿已了。
往后,只盼着二皇子早日长大成人,皇上能够将他封藩出去,到时候,我再去求皇上开恩,让我跟着二皇子去封地安享晚年。”
“娘娘还如此年轻,怎么如此消沉?要知道,世事无常,本就福祸难料,祸福相依。”
姜玉欣淡淡地道,“谢殿下关怀。”
“听闻皇上给殿下派了差事,想必王爷如今的处境大为改善了吧?”
平王点了点头,“是,承蒙皇兄不弃,皇贵妃赏识,让小王担了些微末差事。所以小王才说,人生无常,娘娘该振作些才好。
娘娘你看看小王,现在不也苦尽甘来了吗?”
姜玉欣笑了笑,随即垂下了眼睑,低低地道:“日子过得真快啊。”
他劝解道:“皇兄最近政务繁忙,鲜少踏入后宫,等忙完了这阵子,也就好了。”
姜玉欣抬头,“哦?皇上,到底在忙什么?”
“今年的武举办得极为成功,为朝廷招揽了不少人才,其中不乏精通兵法、武力超群者。皇上准备重用这批武举人才,将他们安排到了各地军宫中。
另外,皇上正在推行兵力改革。召回了定远候和镇北候两名老将,启用了年轻一辈镇守北部防线。
兵力交接,事关国家安全,皇上因此忙得不可开交。”
此事,姜玉欣也略有耳闻,如今国库充盈,皇上大举兴兵,这原本是好事。
只不过,冒然调换边关镇守大将.......可能引发危机。
姜玉欣又问:“此事,朝中大臣怎么看?”
“朝中众臣,同意和反对者各占一半。听闻此事乃皇贵妃的建议,皇上更是铁了心要办这件事。”
姜玉欣有点担忧:“北部防线至关重要,不容有失,定远候和镇北候在北地深耕多年,威望很高。皇上一纸诏令便将他们召回,新顶上去的将领能不能镇得住场,能不能服众?
皇上此举,是否有些冒险?”
“贞妃娘娘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皇兄有他的考量,臣弟也不好说什么。”
姜玉欣又想到一个问题,“去年金葛曾经有过南侵的念头,若是我大康北面内部出了乱子,难保金葛人不会趁乱打劫......。”
平王也是一脸忧心,“此事,我已禀告皇兄,只不过,皇兄胸有成竹,认为新顶上去的都是大康杰出的青年武将,定能不负所望。”
姜玉欣昵喃:“但愿如此。”
心里却隐隐有点担心。
自从上次察觉出玉德妃行事高深莫测后。
姜玉欣便一直让人暗地里留意她,前些日子,有宫人来报,发现玉德妃身边的大太监秦公公武功高强,且频繁出宫。
姜玉欣便让哥哥派人留意他的动向,发现他与京中的草原商人暗中有联系。
如今正是两国交战时刻,草原商人都躲在家中深居简出,秦公公跟他们联系,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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