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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真后悔立他当世子
    “谢勋,看来谢尚书还挺看重你。”

    前方传来皇帝半阴不阳的声音。

    谢勋暗暗骂娘。

    狗皇帝开始发难了!

    得,之前在御书房唱的苦情戏被大打折扣了。

    谢勋只能继续卖傻缺纨绔人设,撅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他老人家来干什么?该不会听说臣在宫里又闯出祸来,要打骂臣吧?”

    “不行,我不能见那个老家伙!”谢勋紧张地搓着手,急地团团转,最后拉住皇帝的袖子,“皇上,臣能不能不去见那个老家伙?”

    “大逆不道!怎能叫自己父亲老家伙呢?”皇帝虽是责骂的语气,脸色却比之前好了很多。

    乍一听谢尚书大半夜进宫,皇帝很是恼火,怀疑宫人和谢家勾连。

    可听过谢勋不着调的话后,他又觉地,谢尚书进宫也不错。

    若能加深他们父子的矛盾,于他大大有利。

    “你不想见谢尚书,那就不见吧。今晚你都已经受了莫大的委屈。”皇帝佯装慈爱地拍拍谢勋地肩膀,“一会儿你就去偏殿歇息吧。”

    谢勋自然连声谢恩,又说了一箩筐哄皇帝的话。

    远远地,就看见谢尚书一脸急躁地站在御书房门口。

    谢勋的心里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希望便宜老爹稍微带点脑子,别上来就为他这个儿子求情,否则,他之前在皇帝面前卖的惨,彻底打了水漂,甚至会引起皇帝对他的怀疑。

    距离御书房还有一里地,皇帝就不让谢勋再上前。等到皇帝和谢尚书进了御书房,谢勋才被太监引进偏殿。

    皇帝说的是让谢勋好好休息。谢勋却根本不信皇帝会那么好心。

    当一墙之隔的正殿传来谢尚书的怒斥声,谢勋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那个不成器的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给皇上惹麻烦!”

    “臣这个儿子从小不学无术,就连臣自己都放弃了对他的教导……”

    “皇上,要不您还是让他回家睡大觉吧。他那样的纨绔,只配醉生梦死,闭着眼睛来,闭着眼睛走……”

    噗嗤,谢勋差点儿笑喷。

    这个便宜老爹说话原来这么逗。

    人死难道不是闭着眼睛的?

    玩死不瞑目吗?

    醉生梦死过完一生,还死不瞑目,那人对生活的追求也太高了吧!

    谢勋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便宜老爹不是来给他求情的。

    “不瞒皇上您,臣早就后悔在他还年幼的时候就立他为世子。若知道他这般不成器,臣……”

    谢尚书说到这里嘎然而止。

    皇帝暗暗一喜,没想到谢狐狸也有口不择言的时候。

    看来谢大纨绔真个儿把谢狐狸气地不轻,连后悔立谢勋为世子的话都不小心说出来。

    虽然心里百般幸灾乐祸,皇帝嘴上还是各种安抚。

    “谢世子也不似你说地那般不堪,这两天当差,虽然惹了些事,毕竟无伤大雅。再说,以后有朕帮你规矩教导他,你还担心他不成器吗?”

    谢尚书连忙谢恩,却还是皱着眉头,“就怕他给皇上闯祸。要不,臣换个儿子进来伺候皇上?臣的庶长子,文武兼修,肯定比那纨绔子强百倍。”

    “嗳~谢尚书,你这话就偏颇了,哪有一个人比另一个人强上百倍的。再说,谢世子可是嫡子……”皇帝一脸不赞同,却又叹了口气。

    “毕竟谢爱卿也是一片慈父心肠。若是宫里有一个德才兼备的兄长照抚教导,倒是能让谢世子成长地更快些。”

    “这样,明儿朕再下一道旨,封你的庶长子为御前带刀侍卫六品校尉,正好补那个张二的位。”

    一墙之隔的父子俩都暗暗把御座上的皇帝骂了个狗血喷头。

    娘的,这哪儿是帮谢勋!

    可皇帝金口已开,刚才谢尚书又对庶长子大加夸赞,就算想改口,也是不能的。

    完了,皇帝又开恩,让谢勋提前下值回家去。

    “你这一夜受惊不小,回去让丫鬟给煮碗压惊茶喝,好好睡一觉。若是明早起来,身体不舒服,就派人去卫所请假,朕特批。”

    谢勋拽着皇帝的袖子,不肯走。

    “皇上,您为什么要让那个人进宫当御前侍卫啊?您不知道臣讨厌他吗?”

    “皇上您不爱臣了吗?”

    十八岁的少年,好的,都能独当一面了,如今却拽着人的袖子,一副,你要说“是”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皇帝看地好笑又暗暗幸灾乐祸。

    谢家这个世子真地是废的不能再废了。

    “朕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你父亲那样夸你的庶出大哥,明显就是想要为他讨官。朕还不如随便给他个芝麻小官,也免得你父亲想其他的法子抬举他。”

    “再说,你是四品,他一个六品,你怕他做甚?”

    谢勋两眼一亮,“对哦,官大一级还压死人,臣的官位大出他整整四级呢!”

    谢勋开开心心地挥别了皇帝,跟着谢尚书出宫。

    谢家有皇帝恩赐的进宫令牌,可不受宫禁的限制。

    路上,宫人们一直能听到谢尚书责骂谢世子的声音。

    谢世子偶尔回嘴,谢尚书骂地更凶更大声了。有宫人看见,父子俩在宫门口上马车的时候,似乎还动起了手,拉扯了好一会儿,才上马车离去。

    一进马车,谢勋就软倒在引枕上,跟个无骨动物似的。

    “你瞧瞧你这什么样子,起来坐好。”谢尚书嫌弃地轻踹了下儿子。

    谢勋一动不动。

    “累啊,父亲。您不知道那狗皇帝有多难应付。”谢勋可怜兮兮地,“下午跪了半个多时辰,膝盖都快跪穿了。”

    “谁让你又招摇了!”谢尚书既心疼儿子,又生气。

    这个臭小子就没有一天消停的时候!

    “宫里的人很多都坏心眼,你不要招惹。”

    谢勋却在琢磨另外一件事。

    “谁给您传的消息?”

    那个穿消息的人,肯定不怀好意。庆幸谢尚书并没中计。

    “是皇后宫里的人。那人假冒了你姑母宫人的身份,不过,皇后不知道的是,你姑母同家里联系,从来不用自己宫里的人。那人一说明身份,就被我识破了。”谢尚书也不隐瞒。

    因为七皇子的存在,谢家和太子皇后已成死敌,他必须提醒儿子注意提防。

    “那您还去?”

    谢尚书冷笑一声,“爹装傻还不是为了帮你演戏!你以为单单你嘴上叭叭几句你爹我宠庶灭嫡,狗皇帝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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