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暗中蹙眉。
心想(看来这个三皇子是来者不善啊,他不单单是冲着赏银而来,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呢。)
不过阿莱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些。
她瞬间收敛心神,并不理会那个展佑霖,而是向大家宣布了开始比赛的倒计时。
场下众人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去兑换筹码,或是研究那三十多种比试规则。
而是全都选择齐齐扎堆,专注商量着什么。
他们眼神还时不时向阿莱所在的位置投射而来。
此时闲王身边除了办完事回来的‘吴孝锋’外。
谭奎这个搞地下生意的人,自然不适合留在闲王身边,给那些人徒留话柄。
谭奎只能一直守在阿莱左右。
见事情已然落定,他将阿莱叫到一角,语气关切的说道
:“阿景啊,叔看那些人分明是在商量怎么对付你跟神机算呢,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呀?”
面对真心实意担忧自己的谭奎,阿莱扯出一个自傲的笑容。
:“叔你就放心好了,他们再怎么商量也没用,毕竟他们的实力根本不用我多去费心。”
谭奎望着如此张扬的阿景深深叹了口气。
:“阿景啊,叔知道你有本事。可王爷下了死命令让你必须将那些银子赢到手,这里有几千人,你就真的那么有把握吗?”
:“叔,这游戏是我设计的,规则也是我定的,天时地利人和我全占了,他们要怎么赢我?”
:“嗯,就算你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可那神机算呢?你要怎么赢他?”
阿景低头思索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谭奎这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见阿景半天不言语,谭奎又向前凑了几分,小声说道
:“阿景啊,要不叔想个法子让神机算输在前面几场,进不了决赛算了。”
阿莱连忙抬头制止。
:“别呀叔,神机算要是这么快就输了,那谁去给我挡刀啊?”
谭奎轻抚额头,眼神示意着二楼正与那些老臣争执不下的闲王一眼。
:“你若拿不下这些赏银,叔也保不了你,你要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阿莱抬头望向红豆,红豆的眼神也正好看向阿莱。
红豆眼神中透露着求助与无措还有焦急,眼神不停闪烁,看样子随时都要现原形的可能。
阿莱急忙又看了眼房卓珏,只见对方同样神情焦急,看样子应该是出了什么岔子。
阿莱暗叫一声不好,又偷瞄了眼凤越的方向。
此时凤越也在慌张的看着自己,阿莱心中已然猜出了个大概。
许是凤越与红豆之间断了联系。
不是凤越听不到红豆那边的声音,就是红豆那边传不出凤越的话语。
或许更严重的就是,两个都要。
阿莱心急如焚,如果不尽快想办法让红豆脱身,红豆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但自己又太过引人注目,一举一动皆在众人的视线下,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去找那头奇怪的驴。
为今之计······只能先从红豆那边下手。
阿莱一边眼神安抚着红豆,一边对着谭奎说了句
:“叔放心,我自有办法,一定不会让你与王爷失望。”
:“诶~阿景啊,你干嘛去呀?!”
不等谭奎说完,阿莱已经快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此时闲王身边已是围了不少人。
俨然有了与以冯廷章为首的保太子派势均力敌的趋势。
那些人全是些想要巴结闲王,或是早与闲王之间有了串通之人。
双方以太子接下来的行程,与下榻之地展开了互不相让的争执。
闲王主张太子下榻县衙,与自己住在一起,择一良辰吉日,闲王安排人送太子回京。
冯廷章则表示太子必须住在驿馆中。
并且两日后必须启程,护送之人就是太傅的兵马,还有周边各城的守卫。
双方唇枪舌剑,谁都不让着谁。
冯廷章此时已经被气得胡子翘起来老高,浑身都跟着颤抖,眼瞧着这人都快背过气去了。
:“闲王,既然太子殿下已然找到,你执意留下太子于此地,到底意欲何为?!”
:“冯大人,当着本王的面,你可知你此等妄言该当何罪?!”
冯廷章梗着脖子,根本不理会身边人的劝阻,用力拍着自己胸脯。
:“哼,就算王爷您想碾碎我这把老骨头,那也要等回了京都,陛下下了圣旨,我冯廷章自不会说半个不字!”
:“你、你。”
闲王也被此人气的不轻,指着冯廷章的鼻子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旁才到不久的那位朝廷派给闲王剿匪的领军大将,林世良此时站了出来。
他愤愤不平的冲着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太子大声说道
:“太子殿下,王爷这两月为了寻您殆精竭虑,不眠不休,您难道就任由那些臣子对王爷妄加揣测,不为王爷说句公道话吗?!”
在林世良站出来时,冯廷章已经挡在了太子面前。
:“哼,我说林将军,你不在城外驻守军营,跑到城内赌坊凑热闹,你就不怕我参你个擅离职守之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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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人,我林世良前来这丘梧城只受命于闲王一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礼部侍郎来指手画脚了!”
:“林世良,你好大的胆子!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竟敢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是想让王爷担上一个叛逆之罪不成!”
冯廷章声似洪钟,声声震耳。
场面顿时安静的有些诡异,再也没有了之前众人吵闹的嘈杂。
林世良自知失言,急忙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他偷偷看了眼闲王。
闲王眼含怒意,瞪了一眼林世良。
林世良急忙低眸望着自己的脚下,全然没有了刚刚的跋扈。
其余人全都将视线投在了闲王与太子身上,都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太子那边仍旧一言不发,闲王只能干咳了两声,站起身来到太子身边行了一礼。
:“越儿啊,林将军常年处于军中,为人确实愚钝了一些,你可莫要与他一个粗人一般计较才是。”
见太子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冯廷章再次开了口。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说林将军是个粗人,又愚钝,常年处于军中又手握大权。
那您的意思就是说他林世良是个老实人咯,老实人不把当朝太子放在眼里,眼中只有您闲王一人是吧!”
冯廷章这话说的可就属实不给自己留余地了。
俨然已经挑明了林世良就是闲王的人,根本没把皇帝与太子当成自己的主子。
闲王气的眉心不停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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