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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我要爹惩罚沈意
    姜清桉翻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她有些泄气地坐在软榻上,秀眉微蹙。

    一时间,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将人想的太坏。

    或许,真的只是偶然。

    可是,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

    姜清桉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纵使沈意掩藏得很好,但还是能瞧出一些端倪。

    若真如此,只能说沈意心思足够细腻,早已将任何蛛丝马迹藏匿或销毁。

    果然还是不能急于一时。

    既换之,则安之。

    她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小姐,您要的桃花酥来了。”

    绿荷从外面进来,手上端着一碟桃花酥,脸上笑盈盈的。

    “按小姐的要求,少放糖。”

    “嗯,以后我的饮食都要少糖。”

    这体型,不控制饮食不行,行动起来很是不便。

    笨重不说,没走几步就累了,还很容易出汗,实在差的很。

    “是。”绿荷点点头,“先前大夫也说了,要小姐少吃甜食,可小姐心情好和不好都要吃,久而久之,奴婢一时也忘了,今日还买糖人给小姐,真是该打。”

    绿荷说罢,伸手要打自己,姜清桉有些好笑,抬手制止她:

    “无妨,以后按我说的做便是了。”

    “奴婢一直都是按小姐说的做呀?”绿荷不解。

    “也是,”姜清桉反应过来,无奈笑道:“从现在开始,我要控制体重,饮食以清淡为主。”

    “好嘞,小姐能有这份决心,奴婢欢喜极了,一定照做!”

    “嗯。”

    姜清桉心绪转动,开口询问:“对了,前两日我写了一张手稿,如今不见了,你帮我找找。”

    “什么样的手稿,很重要吗?”

    绿荷随口问了一句,便在屋里找起来。

    “对,很重要,你先找找。”

    “是,”绿荷一边找一边嘀咕,“原来小姐前两日把自己关在屋里是写手稿去了呀,神神秘秘的,都不让奴婢进来。”

    “是吗,还有此事。”

    姜清桉眸光流转,心中明朗几分,却有些脊背发寒。

    “是呀,小姐您这就忘啦!”绿荷努了努嘴,“奴婢还以为是您心情又不好,把自己关在屋里生闷气呢,可担心死奴婢了。”

    姜清桉若有所思,看着还在满屋子犄角旮旯寻手稿的绿荷,她摆了摆手:

    “罢了,那个手稿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日后再找吧,我有些乏了,先小憩一下。”

    绿荷起身,“是,那小姐先休息吧,奴婢在外候着,有事叫奴婢。”

    绿荷带上门,退出屋子。

    姜清桉凝眸沉思,看来,沈意连自己的贴身婢女都瞒着,屋里又无丝毫线索,当真是做得天衣无缝,心思缜密。

    如此,需得再找机会会会她。

    前院。

    沈丞相刚一跨进院门,就被人一把抱住了胳膊。

    “爹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您的宝贝儿子差点就被人揪掉耳朵了,呜呜呜——”

    “您看看,到现在还肿着呢。”

    “还有这裤子,都被烧坏了,您儿子的命根子差点不保,以后还怎么给咱家传宗接代啊……”

    沈洲一把鼻涕一把泪给他爹诉苦,好不凄惨。

    沈丞相定睛一看,自己这一脉单传的宝贝儿子右边的耳朵果然红彤彤的,再看他身上的裤子,裤脚和外袍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破破烂烂的耷拉着,狼狈不堪,哪有一点翩翩公子的模样。

    沈丞相顿时怒了。

    “是谁!胆大包天,竟敢对本相的儿子动手!”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定和对方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讨要一个公道!

    一旁的小厮战战兢兢回道:“回老爷,是、是小姐……”

    沈丞相一听,刚鼓满的气顿时又瘪了。

    他也就这么一个女儿……

    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沈丞相看向小厮,沉声道: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厮小心翼翼地瞥了沈洲一眼,被对方用眼神警告了一番,小厮身子一抖,沈丞相扫了沈洲一眼。

    “实话实说。”

    “是。”小厮没敢再看沈洲,一五一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包括沈洲后面自己故意将裤子烧破洞的事也没漏。

    沈洲的眼神要杀人。

    小厮低着头没敢看他。

    “很好,”沈丞相转过身来,一双老眼盯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皮笑肉不笑的,总有一股阴森之气。

    下一秒,他抄起门口的扫帚就打。

    边打边骂,恨铁不成钢:

    “你娘去世得早,你们姐弟一起长大,本应相亲相爱、情深似海,不曾想你竟然这般说你姐,你这个不孝子!我打死你!”

    “你姐受了委屈,你倒好,还有脸来诉苦,恶人先告状?逆子!”

    “呼——看来平日里还是对你缺乏管教了,从今日起,每天给我去祠堂抄一遍家训,没抄完不许睡觉!”

    夫人去世得早,他也未再续弦,平日里又多忙于政务,无暇关注和管教,竟不知两个孩子的关系竟如此糟糕。

    一时间,沈丞相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

    沈洲被打得嗷嗷叫,一边抱头鼠窜,一边思考着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

    明明是沈意把自己打了,怎么在父亲眼里就成了他恶人先告状了呢!

    沈意才是那个恶人好吧!

    父亲不帮自己说理去惩罚沈意就算了,还反过来打自己,还要他去祠堂抄家训,他实在是太委屈了!

    沈洲越想越委屈,身上的痛感在此刻也被无限放大。

    忽的,他一把把自己摔在地上,在地上滚来滚去,嚎啕大哭:

    “哇——”

    “爹你偏心,你眼里只有沈意那个女儿,没有我这个儿子。”

    “她今天发疯打了我,没想到连你也来打我,我不活了,哇——”

    沈洲一边哭一边滚,滚得满身尘屑,哭得撕心裂肺。

    沈丞相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坏了,连忙扔了扫帚跑过去看他。

    “好好好,不打了不打了,没事吧,别磕到头了,快起来说话。”

    “还不快扶公子起来!”

    “我不要,我不起来,你别管我,你打死我算了。”

    “打死我也好早点下去和娘团聚,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住口!不许胡说!”

    沈丞相既气恼又心疼,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急声安抚:

    “你说,你要怎样,爹都依你可好,你先起来。”

    沈洲一顿,止了哭声,“那好,我要爹惩罚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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