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闻走过去想把他们俩分开,肢体同时接触到两个人,耳边的声音乱成一团。
【这个傻X,我……】
【自己犯贱还不让人说,我……】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三道声音齐入耳,谢钧闻像是被苍蝇围着转,头都大了,稍不留神,一个拳头从脸庞擦了过去。
他干脆不插手,烦躁地站在旁边围观,眼前是靳礼和程尧燃打架的画面,耳边是“你们不要再打了啦”的魔性音频,听得他都想跟着喊一句。
他被音频吵得难受,想去挂了电话,视线落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目光凝住,提醒他们:“是慕梓臻的电话。”
慕梓臻不愧是白月光,打架的人听到慕梓臻的名字立即停下来。
谢钧闻简直想把慕梓臻供起来。
靳礼冷哼,过去拿手机,眼见着就要碰到了,手机突然被一只手抢走了。
程尧燃瞪他:“这是我手机!你手机在地上躺着呢!”
靳礼摸到了眼角的伤,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难看的坐下,眼神死死盯着程尧燃。
程尧燃跟开屏孔雀似的,得意洋洋看他一眼,满心欢喜接听了慕梓臻的电话。
魔性的手机铃声可算是从耳边消失了。
谢钧闻耳根清净,神态疲惫,像经历了一场酷刑。
不知道慕梓臻说了什么,程尧燃一整个苦瓜脸,电话都挂好久了还维持着那个姿势。
靳礼踹他一脚,“梓臻说什么了?”
谢钧闻同样好奇。
程尧燃苦笑:“梓臻说他忘不了前男友,不能接受我。”
谢钧闻惊了。
靳礼傻眼了。
慕梓臻什么时候谈过男朋友?!
靳礼目眦欲裂,“你把话讲明白!”
谢钧闻点头,他们想听慕梓臻的事,而不是程尧燃告白失败的事。
“我昨晚和梓臻告白了,他不答应,我就想让他考虑一下,这就是考虑了一天的答案。”程尧燃此刻就如被吸了精气的干尸,脸上毫无气色,还带着大块青紫的伤痕。
大兄弟你怎么不说重点!
谢钧闻按耐着八卦之心,疑问:“他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
“在国外,他们分手半年了,他一直忘不掉前男友。”
程尧燃就像当初失魂落魄的靳礼,新一代落魄哥沮丧说完,端起桌上洒出一大半酒水的玻璃杯,强行灌进了自己嘴里。
旧代落魄哥靳礼不甘落后,苦着脸抓起桌上的酒瓶就往嘴里灌。
谢钧闻看着这一幕,再次感到了头痛,他什么时候才能不为这点破事儿操心。
两代落魄哥为爱买醉,因包厢里的酒不够喝,拜托谢钧闻打电话让人送酒。
他们带着一脸重伤,眼睛红得吓人,谢钧闻怕他们这样喝下去早晚出事,当着他们的面儿拿出手机打电话摇人。
两个人还以为谢钧闻在给他们叫酒呢,耐心等了一会儿,等来了各家司机闯进包厢。
靳礼大发脾气:“谁让你们进来的!”
程尧燃嘶声反抗:“我不走!”
谢钧闻翻白眼,一脸嫌弃:“都带走都带走!”
半小时后。
谢钧闻站在医院的缴费窗口接过小票,接到了谢母的电话,告诉他二哥二嫂明天回来,晚上去老宅吃饭。
他应了声好。
谢母:“我去你公寓了,没见着你人,大晚上的去哪儿鬼混了?”
谢钧闻:“靳礼和程尧燃出了点事,刚把他们送进医院。”
那两个人不止往脸上打,腹部挨了不少拳头,大片的泛情。他不放心,让司机硬拉着他们俩拍了片子,没什么大事,就是要好好修养两天。
谢母吓了一跳:“那你没出事吧?”
谢钧闻:“没事。”
谢母又关心了一下靳礼他们,最后叮嘱谢钧闻明晚别忘了回老宅才肯挂电话。
谢钧闻往外走着,在护士站看到了一个熟人,他本想装作没看到直接走,没想到对方朝他看了过来。
二人目光骤然对上,只一瞬就默契的移开。
“霍先生。”
谢钧闻脸上带着笑,打了声招呼。
霍沉遇点头。
谢钧闻对前阵子鸽了饭局的事颇为在意,自那以后他们通过手机聊过不少关于合作的事,但还没当面表达过歉意。
今天见了面,他再次表达了上次没去饭局的歉意。
霍沉遇想到前阵子收到的照片,里面的人如上位者一般,意气风发地从私人飞机里走出来,耀眼的不像话。
他对那张照片的记忆深刻,但也仅是如此,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对于饭局的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面对诚恳的歉意,只说了没事两个字。
“那就好。”谢钧闻笑了下,问:“霍先生来医院是探病?”
霍沉遇颔首:“探望老朋友。”
谢钧闻了然:“那我就不打扰了,再会。”
他离开护士站,去了前面的住院部。
靳礼他们俩住在28楼的单人病房里,刚打完架没感觉到疼,检查完后才感受到疼痛,两个人还挺在意身体,非要在医院住下,说等身体好全了再走。
谢钧闻指责了句占用资源,却拿他们俩没办法。
他走进程尧燃的病房,看对方正对着手机傻笑,问了句怎么了。
程尧燃:“我告诉梓臻我受伤了,他一会儿就来医院看我。”
谢钧闻无语,看来这才是他们硬要住院的理由,不是为身体着想,是为了让慕梓臻来见他们。
贱!
他倒了杯水递给程尧燃,故意碰到对方的手。
【等梓臻来了我一定要好好装可怜,据说可怜小狗很吃香,不知道梓臻吃不吃这一口。】
谢钧闻:“……”还不死心。
他又去隔壁靳礼的病房,看靳礼对着司机的手机一脸傻笑,问:“慕梓臻要来看你?”
靳礼:“你怎么知道。”
谢钧闻没说话,过去倒水递给他,故意接触。
【得想个办法套出梓臻的前男友是谁,那家伙居然敢亵渎我的梓臻,我一定亲自打得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谢钧闻提前松开纸杯。
靳礼一个没拿稳,温水洒了一床。
谢钧闻惊了下,故作愧疚:“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靳礼当然不会以为他是故意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谢钧闻心情不错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刚才对靳礼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居然没得到什么惩罚!
这合理吗?
还是说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无伤大雅?
谢钧闻想到这个可能,内心豁然激动起来。
十分钟后,他扶‘故作娇弱’的靳礼去厕所,趁着靳礼半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的时候,陡然松手。
靳礼一个没留神倒在了地上,腹部的伤被创,疼得他倒地不起倒抽冷气。
谢钧闻嘴上说着对不起,万分内疚的扶他起来,在他又一次靠着自己的时候又松开手,靳礼又倒地直抽冷气。
谢钧闻连着几声对不起,再次去扶靳礼的时候,后者往旁边滚了一圈躲得远远的。
“不用,你别碰我!”靳礼捂着三次受伤的腹部爬起来。
谢钧闻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就肌无力了,我可能得去检查一下。”
靳礼艰难地往厕所走:“你快去检查吧,别管我了。”
谢钧闻离开病房,没去检查,而是坐上车回家了。
他一个人住四百多平的大平层,家里安静极了,没有糟心的事更没有杂乱的吵闹声。
谢钧闻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到手机信息里多了条短信和一个未接电话,未接电话看时间是他在会所的时候打来的。
【谢总,没有查到蔺锌的老家在哪儿。】
谢钧闻愈发觉得蔺锌不简单了,他们的关系网能让他们查到大部分人的基本信息,除了刻意隐瞒过的资料,不可能查不出来。
他没把这事儿告诉靳礼,等靳礼问的时候再说吧。
次日下午。
谢钧闻开车回到老宅,手指按着蓝牙耳机交代了几句话,挂了电话才打开车门下去。
“三少爷。”管家去后备箱搬年货。
后备箱全是海鲜,是谢钧闻负责的合作商送的,整整三大箱的螃蟹龙虾,分量不轻。
每到年底,都有不少人送礼,谢家每年的年货有一大半是别人送的。
谢家安心收下,会挑选一些合作商进行回礼。
这三箱海鲜是合作商单独送给谢钧闻的,他对海鲜没多大兴趣,对此不闻不问,只拿回来让管家处理。
谢钧闻有近半年没有见过二堂哥,今天见面特意抱了下。
二嫂在一旁打趣:“钧闻,你二哥在你这个年龄跟我结婚,大哥也是这个年龄结了婚,你怎么还不带女朋友回家啊?”
以谢氏的地位,早就不来商业联姻那一套了,不管是谢老爷子还是谢父谢母,包括他们这些小辈都是自由恋爱结婚。
只是二嫂这话说的不是时候。
这不,谢老爷子沉下脸,说:“他急着给人当三儿呢!”
谢钧闻真是冤枉,解释道:“我没有,我那次是帮靳礼去抓人。”
谢崇涣:“私人飞机出动,跑过去跟那小明星说句话就走了。”
谢父脸色更差:“谢家的人绝不当三儿,你趁早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