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陆奶奶本想关怀地说两句瘦了,多吃点的话。
但看着谢星然明显被养起来的圆润小脸,这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得心中暗暗赞叹,她家这个孙子,还真是会养人。
陆妈妈吃完放下碗筷,擦擦嘴道:“今晚你们就在老宅好好休息,明天你们大伯三叔一家都要过来,趁着放假聚一聚。”
陆家本质上是分家不分户,因为每家的工作性质不同,所以几家除了节日和过年聚一聚,其他时间基本上不在一起,大多是在不同的省份工作。
所以聚齐一趟很不容易,但陆家每个人都很好,经常联络感情、互帮互助。
之后,陆妈妈还特意对陆辞也道:
“小婉喊着要吃你做的菜呢,明天你露两手,可别给你自己丢脸。”
陆辞也的厨艺如何,谢星然是最有发言权的。
“妈妈放心,他厨艺可厉害了,我觉得他都可以去五星级酒店当大厨了。”
得到老婆的夸赞,陆大厨很是受用。
“哎~低调,低调。”他摆摆手,下一秒又夸下海口,说:“且看我明天如何玩转厨房,让大伯三叔两家流连忘返!”
她们笑着看他摆谱,眼中都有宠溺之色。
陆妈妈:“行了,又不是叫你一个人做,你二哥三姐夫他们都会帮你的。”
陆辞也挑眉:“真的?那我可得跟他们比比,到时候你们来评价评价我们谁做的最好吃。”
陆奶奶笑骂:“你才学多久啊就想跟他们比?他们可是为各自老婆当了好几年厨师的人了。”
陆辞也从鼻息里哼出一声:
“虽然我资历不够,但我天赋绝佳啊,老婆,你说是不是?”
谢星然眉眼闪过无奈:“嗯,但咱们谦虚一点行吗?谦虚使人进步。”
“行啊。”他懒散应道,“咱谦虚点,先让他们放松警惕,我再一鸣惊人,到时候他们都得对我刮目相看,哈哈哈。”
陆奶奶和陆夫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
这混小子结了婚是越来越春风得意了,以前饭桌上好歹也算斯文矜贵,现在吃个饭都能大笑起来。
谢星然拍了下他的胳膊:“吃饭不要大笑,也不怕噎着。”
“哦。”陆辞也合上嘴,扒了口饭继续吃。想到什么,他咽下饭道:
“对了奶奶,张伯送了我们两只老母鸡,绝对的正宗,明天你来炖吧,还是觉得奶奶炖的最好吃了。”
陆奶奶哪有不应的道理,孙子喜欢吃,她高兴还不及呢,笑着说好。
—
吃完饭,陆辞也牵着谢星然在后花园散了会儿步,荡了会儿秋千,又剪了几朵花,这才回了房间。
老宅的卧室每周都有人定时打扫,就是为了哪怕有人匆忙回来,也能住到一个干净整洁的床铺。
洗了澡,吹头发时,谢星然提醒道:“等明天聚餐过了,我们得去把头发染回来了。”
顶着一头粉发去上班,不太合适。
放下吹风机,陆辞也温柔地撩起她的秀发,在鼻端陶醉地闻了闻。
接着坐下从身后抱住她,道:
“知道了。老婆,其实我更喜欢你黑发的样子,黑长直,像白月光一样,清冷绝尘、不染俗世。”
他突出的喉结刺到她裸露的臂膀,膈得慌,谢星然动了动肩膀,逃离他的喉结。
“都说白月光抱久了,就成了饭米粒……”
陆辞也立马打断她:“不会。在我这儿才不会,老婆,你永远最美丽。”
谢星然笑了笑,“行了,睡觉,今晚你——”
她本想说今晚不许折腾她,她累了要睡觉,但想到之前在车里他提的要求,以及自己答应什么都依他的话。
瞬间,谢星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此,陆辞也故意贴着她的耳朵:
“我什么?嗯?老婆,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谢星然缩了缩脖子,问道:
“你都不累的吗?开了这么久的车,要不今晚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陆辞也轻笑一声,一把将她抱起,朝床上走去。
他脸上的笑轻浮而勾人,话也浪荡:
“不会呀老婆,一想到和你做那事,我就浑身兴奋,感觉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谢星然:……
这方面他总是这么直白,各种浑话张口就来,搞得她溃不成军。
虽然她有时也是这般想的,但叫她说出口,委实是难为她。
今晚到底顾念着她的身体,只一战告捷,陆辞也就帮两人清洗了身体,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
次日下午,陆家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老宅。
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大厅里摆放着一张张圆形的餐桌,上面铺着洁白的桌布,各种鲜花和小吃在上面摆着。
大厅里热闹非凡,厨房更是喧闹不已。
因为三位大厨正在比赛,加上自家老婆都在身边看着,暗中较劲得厉害。
于是这顿饭可谓是丰富至极,桌上的长辈也不厚此薄彼,每个都夸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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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夸到陆辞也时,眼中的欣慰不减反增,连带着也夸了谢星然几句。
晚饭过后,还有一场烧烤局。
陆家男人霸占着烤摊,一边为女人小孩提供烤食,一遍喝酒聊天。
逐渐又分成了两个阵营。
欢声笑语中,不知是谁提到了早逝的陆老二,也就是陆辞也的爸爸。
“可惜了,这么好的氛围,二哥却不在,整个家就缺他一个。”
烧烤摊这边的气氛一下子哀伤起来,好几个大男人都隐隐红了眼眶。
陆辞也同样落寞,但他不想破坏气氛,于是调笑道:
“不然我去给我爸的牌位抱过来,我们请他喝杯酒?就是不知道我们敬了他这么多年的酒,他还会不会是一杯倒?”
陆辞也酒量差是遗传了他爸的,两父子加起来都没陆妈妈一个人能喝。
闻言,大伯和三叔不知想到什么,带头笑了起来。
“当年霆华是我们三人中酒量最差的,但他偏偏对商业感兴趣,每次应酬前都要喝解酒药,还好后来娶了你妈妈是个好酒量的。”
陆辞也笑笑,目光温柔地看向另一边的陆妈妈。
是啊,他老妈在喝酒上都为他们父子俩保驾护航过。
三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阿也这酒量和二哥一脉相承啊,我还记得二哥去世后你有一次偷偷喝了酒,那时候你才多大?
十岁的奶娃娃就敢偷喝酒了,要不是你妈那会儿忙得焦头烂额,你指定得被好好打一顿。”
二堂哥:“可不是,我们几个问他在哪儿喝的他还不肯说,也不准任何人靠近,直到二婶来了才把他抱走。”
大堂哥附和:“对对,我还记得阿也那天哭得可凶了……哎。”
陆家人宠他,不仅因为他是孙辈中最小的一个,也因为他从小就没了爸爸。
陆辞也听到他们提起当初那件事,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硬,笑容都牵强起来。
所幸众人看他这样子,以为是他们说多了勾起他对他爸的怀念,之后都不再提及,而是聊起最近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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