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父范母心里一急,江秀华如果带这么多人去,那怎么成?
“秀华呀!你看咱们就一家人吃顿饭,你爸和你弟弟就别去了吧。”
范母那一脸为难的模样更让江秀华心里笃定对方绝对有问题。
江林上前一步冷冷的说道。
“你们两位到底想干啥?
提出要吃饭的是你们提出大家好聚好散的,还是你们现在吃饭要求只和我姐一个人吃?
怎么啦?
你这是《鸿门宴》呀,只有我姐能吃,我和我爸不配吃?
我告诉你要想请我姐吃饭,就得带上我和我爹,我是我姐的保镖。
免得你们家再动什么歪心思,连亲儿子都能舍了命。
更别说完全八竿子打不着没任何血缘关系的儿媳妇儿。
万一你们要把我姐卖了,咋办?”
“毕竟你们这会儿可是啥也没有了,说不准惦记上我姐的房子,或者惦记我姐的那点儿工资。”
“人心叵测呀,谁知道你们心里咋想的?”
范父范母最怕遇到这种完全不顾及脸面,碰到这种不讲武德的人,他们还真没招儿。
周围的街坊邻居一听这话也纷纷狐疑的打量着范父,范母。
毕竟吃一顿饭,哪怕就是请亲家一块儿吃也没啥问题。
凭啥只能请江秀华一个人吃?
“是啊范爸爸,范妈妈,你们既然请儿媳妇儿吃饭,这亲家和这小舅子都在,为啥不请人家一家子吃?”
“好聚好散,以后见面儿大家还不红脸。”
“人家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
你们这么做似乎是有问题!”
“想干啥呀?难道真的要卖了江团长?”
“一个大活人哪能说卖就卖,不过我也瞅着奇怪。”
范父一听这话有点儿招架不住,万一这事儿出了!
就冲今天大家都知道这个消息恐怕也不好道德绑架江秀华。
暗自埋怨,为啥江秀华的娘家人来的这么快?
但凡晚上一天半天自己这事儿做成了多好,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事情到了这一步自然得想办法解决。
“你们大家都误会了,我咋能不想请亲家吃饭呢?
我不就是觉得我们老两口儿现在也没住的地方,房子也是租的。
那地方小的落不下脚,手里也没钱,本来应该请他们去饭店吃一顿。
实在是……实在是退休金还没发。”
一个囊中羞涩的老头儿的形象跃然而出,果然引发了大家的同情。
“哎呦,不是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范老爷子,你家那可是以前是干部手头咋能不留点儿钱呢?”
“你这话说的,人家儿子生病那能不花钱啊?
听说这老爷子老太太为了儿子看病。房子也卖了,手里的钱也都拿出来了。”
“要这么说,老两口为了儿子也算是倾家荡产。最后不救恐怕也是实在没办法。”
“就你们嘴多,那是自己家的亲儿子,倾家荡产那不是应该的。
人家儿媳妇儿都已经倾家荡产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团里谁不知道江团长借了别人好多钱。
就算是每个月工资还账,那也得还十年八年。”
“江团长还得勒紧了裤腰带过苦日子。”
众人听了这话,刚才的那点儿同情又烟消云散。
范父知道这一次的舆论对他们非常不利,如果是以前能扳回一城。
可是自从上一次江秀华在医院里扯掉了遮羞布之后,这事儿就再也瞒不住。
总之他们老两口在大家的眼中,那就是对儿子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叔叔阿姨,既然你们囊中羞涩,那咱们简单点儿,我就在家里做点儿饭。
虽然我手头也紧,还要还钱,可是一人给你们做一碗面还是可以的。”
江秀华一听,老爷子老太太这是想继续绑架自己。
你们不是没钱吗?我也穷啊,穷也能让你们吃一顿散伙饭。
范母眼看着这事儿肯定不成,如果江林和江父在的话,怎么可能算计了江秀华?
只好缓下语气说道,
“秀华没事儿。
这一阵儿你刚刚处理完海城的身后事,心情都没恢复过来。
我们可以等一等,等你缓一缓再说。
我和你爸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你先好好歇着,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去找我们。”
“哎呦,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有什么困难去找你们,你儿子看病遇到困难需要用钱,你们都不伸手。别说一个非亲非故的儿媳妇儿。”
江志远总算是长嘴了。
这会儿除了他这个当长辈的出面,谁出面说这个都不合适。
范父范母灰溜溜的出了宿舍区的大门。
“你刚才那么着急干啥?
没看见她爸和她弟在,你现在提请她吃饭,那不就让人怀疑吗?”
范父觉得妻子有点儿操之过急,虽然他也着急,本来这事儿是想早点儿尘埃落定。
如果不把江秀华留在他们家,他们老两口儿以后靠谁呀?
可是他们也没想到江秀华的父亲和弟弟居然在这里。
“你就知道马后炮,每次出了事儿你总会埋怨我,这事儿怨我吗?
我能知道她弟和她爹在呀。
你就想一想回去怎么和大哥交代吧,他那边还在等消息呢。”
一想到范家大哥还有范建生那个街溜子还在他们家等消息,老两口儿就是一脑门子的汗。
范建生完全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
两人只好回家,一进门儿范家一大家子正在围着桌子吃饭,这是他们临走的时候买回来的饭菜。
看见俩人回来又张眼望了望身后没看到江秀华。
范建生一脸不满的埋怨道。
“叔叔,这咋回事儿?我媳妇儿呢?”
听到范建生用这个称呼称呼江秀华。
范父范母心里吃饭膈应,到底这是自己儿子的未亡人。
“今天不行。
她父亲她他弟弟在,我们就算是把人带过来,人家一家三口那也不能成事儿。”
范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家里这乱糟糟的,满地的瓜子皮烟蒂。
整个屋子里乌烟瘴气。
沙发上,床单上到处踩的都是泥脚印儿。
“什么?那怎么行?不赶紧把这事儿定下来,我们住哪儿啊?”
范家大伯还琢磨着,自家老三要是娶了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儿媳妇儿那边又分了房子以后,他们老两口儿说不定还能到城里来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