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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 一个敢干,一个敢信。
    “我就图个高兴,就图周边那些不容易的养猪人能有一个好去处。

    而不用被李老板在那里故意刁难。”

    安大山一听这话竖起大拇指。

    “小子,你还真的是性情中人,不过我喜欢。”

    安大山跳出猪圈,直接把人往旁边的屋里拉,扭头对猪圈旁的媳妇儿说道。

    “翠花,快!

    有点儿眼力见儿,你看咱这儿来了个能人。

    去炒两个菜,拿瓶酒,我和江兄弟高低得喝一个。”

    翠花儿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刚才人家那个手法干净利落,可是她总怀疑这人是有啥企图。

    好端端的就像是做梦一样,天上掉下来个人跑来说教他们家骟猪。

    还真有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总觉得心里不安。

    可是人家到底图啥呀?

    他们这养猪场眼瞅着快倒了。

    最多再能坚持三五个月。

    就算是骗人上赶着跑,他们这里不应该呀,周边养猪场都比他们家猪场强。

    这骗子得多不开眼才跑到这里来。

    再说这年头儿骗子为了骗人还得下大功夫学骟猪吗?

    翠花儿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不过唯一能做的是赶紧去做饭,起码现在这人得罪不起。

    万一明天这头猪活蹦乱跳的,自己说不准会得罪的人。

    江林进了屋喝了一杯茶水说道。

    “安大哥喝酒咱就不用了,我就是琢磨着咱俩快刀斩乱麻,我也是干脆利落的人,我看你也是个性情中人。

    话呢我摆在这里,你如果信我呢!

    咱俩现在就动手瞅着,这时间不晚,我教你你来学。”

    安大山犹豫了。

    对方这胃口太大了,万一对方要是别人弄来对付自己的光是今天教自己起码得祸害几十头猪,万一明天这猪死了。

    到时候算谁的?

    可是万一对方是真心实意教自己错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

    江林平静的望着对面的安踏山,他也知道他这么做很鲁莽。

    可是没法子。

    事到临头他只能这么做,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是他心底非常赤诚。

    骟猪这手艺又不能吃一辈子。

    比起骟猪来说,自己会的那些可以挣更多的钱,这手艺他还真不在乎。

    可是如果培养一个长期可以给自己供种猪的人来说,这件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人不可能十全十美,他现在不可能建立一条完整的养猪产业链。

    那么就得在源头上解决自己供应猪种的问题。

    原本是想找一个成熟的养猪场进行这件事,可是显然今天见到的李厂长不是啥宅心仁厚的人。

    从他做生意的这个状态来看,不值得长期合作。

    可是这安大山不一样,厂子快倒闭,自己相当于是要救了他濒临倒闭的养猪场。

    相当于雪中送炭。

    效果不一样,而且看这个年轻人刚才在猪这里的那一番作为这不服输的劲儿也符合自己的要求。

    不怕对方有野心,最怕对方没野心。

    男人有野心才能干大事儿,有上进心才能大展宏图。

    安大山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虽然第一次见到这年轻人,可是他对这个年轻的信任是建立在刚才人家的手艺上面。

    这个人可以从各方面骗自己,但是手艺骗不了人。

    自己马上养猪场都快倒了。

    现在还差这最后一根稻草吗?

    “行,江林同志,我这养猪场目前还有的公猪50头。

    老子就当倾家荡产。”

    “就当老子交学费了。”

    刘在山实在没忍住,急忙站起身说道,

    “别别别,安同志,你还是别冲动。

    我这个侄子他是开玩笑的,你可不能当真。你整个养猪场不能维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刘在山实在不能看到这么一个年轻人这么冲动做决定,而且这人怎么就这么信江林开玩笑,第一次见面。

    就骟了一头猪,俩人就一拍即合,连他都看不下去。

    “这位是谁啊?”

    “我是某某肉联厂的副厂长,我姓刘,我也是他姑父,我是带他来买种猪的,哪想到忽然变成这个状况。”

    刘在山正色的对江林说道,

    “大林子你别胡闹,有些事情我可以由着你,有些事情不行。

    这位安厂长的猪场被你祸害了,咱们会对不起人家。”

    “姑父,我咋是祸害人呢?

    我是真的会骟猪的手艺,您不信您可以问问安厂长。

    您是外行人啥都不懂,安厂长可是内行人,你问问他我手法专业不专业?”

    安大山点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成活率是咋样,但是目前来说江林的骟猪手法是我见过最好的手法。

    起码是行云流水,干脆利落,一点儿不拖泥带水。

    刘厂长,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这会儿我更相信眼前的江林。”

    “安同志,我劝你小心谨慎,连我都不信,你咋就信他呢?”

    刘在山只觉得自己说的口干舌燥,可是对方不为所动,他有点儿想不明白这俩人的信任是咋建立的。

    就骟了一头猪。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同志,你就别管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走,走走。

    江林老师,我全都听你的。”

    得!

    一个敢信,一个敢干。

    刘在山死活没拦住。

    翠花同志和刘在山同志站在猪圈外面观摩了整整一天大半夜,到了晚上是点灯熬油的干。

    一直干到晚上9点多才算是把猪圈里所有的猪都骟完。

    江林也累了,随便吃了一口就和刘在山直接在堂屋里搭了一块床板睡下了。

    翠花和自己男人安大山,俩人守在猪圈跟前。

    “你咋真的就这么干呢?这万一要是猪明天全死了咋办?”

    “哎呀,死马当活马医,咱这养猪场办不下去也是一个样。”

    “再说我看那大林子的手法可不像是开玩笑。

    而且今天下午有十几头猪都是我骟的,我现在可真学到了。

    我真信他。

    人家没必要骗我。”

    “我真服了你,你还是这样,你也不顾咱这个家了。”

    翠花儿气的扔给他一个黑脸,转身就走。

    安大山就这样硬生生的蹲在猪圈旁边,一直熬到了天亮。

    这一晚上是关键,猪要是熬不过今天晚上,基本上明天白天也甭想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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