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敲开了那扇门。
“来啦!谁啊?”
意外的是,你堂妹开的门,她明媚阳光的脸在看到你的那一刻笑得更开心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哎呀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姐夫让你来的?”她边说边向外张望。
你观察着她天真无害的脸,“你是故意的吧?”
堂妹似乎毫不意外你这么问,她娇笑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姐夫那样的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才对啊。”
你大概也能猜到她为什么这么对你,应该是不知道从哪听到你的近况,觉得你这样的下等人怎么那么能绝处逢生?
你笑了,“妹妹,谢谢你了。”
她也笑,“对嘛,你要和姐夫好好过日子……”
她喋喋不休的嘴闭上,瞪大眼睛看着你。
她脖子上涌出的血溅了你一身,她慌乱地捂住像喷泉一样喷出来的血。
当然于事无补,因为你最清楚人的大动脉在哪儿,你曾无数次想割开自己的。
失血过多的她终于是倒在了地上,你把她往旁边踢了踢,像对待垃圾一样,像他们无数次对你那样。
爸爸没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怎么了?”
待他看清门口的惨状,吓得一动不敢动。
他指着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是犯法的!”
多可笑,法盲临死前突然懂法了?
你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恐怖极了,他们都畏惧你。
你看像他指着你的手指,你很不爽,于是抬起刀把那几根手指剁了下来。
“啊!!!”
爸爸爆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疼得他跪在地上向你求饶,“你要什么?要钱?我马上给你!”
你缓缓蹲下身,拿出另一把刀,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最后他只能匍匐在地上恐惧地看着你。
电视机里播放着跨年直播。
是啊,马上就要新年了。
妈妈从屋里出来,“什么声音……”
她倒是比你那个爸镇定多了,只是瞪着你,“你要杀了我们?”
你揪起你爸的领子,他们碾碎你作为人的自尊,那你就让他们变成一滩烂肉。
你妈只是看着这一切,也不跑,或许她知道跑也没用,你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杀他们的。
你解决完你爸,走向你妈一刀刀捅进她身体。
她吐着血倒下,眼神却依旧怨恨,她似乎疯了,大笑着嘲笑你。
“父母是孩子的镜子,孩子终会步父母的后尘,你过得好又怎么样?你现在成杀人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咧开满是鲜血的嘴,眼里是恨是嘲笑是复杂的感情。
“你姥姥那个老不死的最后成那个鬼样子我也不看她一眼,你其实内心很不想承认你和我一样吧?所以听到我病重还要回来,因为你想证明你和我不同。但有什么办法呢?你长得像我,性格也像我,我是一个烂人,你现在也是,你的人生毁了!”
你妈妈说完睁着眼睛,死了。
你站在这满地鲜血中,抬起那把刀。
要结束自己吗?
血浓于水的亲人啊,用沾着他们血的刀割开自己的动脉……
哐当!
你扔掉了那把刀,走出了房门。
越走越快,奔跑在雪地里,留下一个个血脚印。
像十七岁那年,只不过这次没有新生,也没有幸福。
漫无目的地跑,最后体力不支跪在雪地里。
天上洋洋洒洒的雪花飘下,落在你满是鲜血的脸上,伴随着一个声音。
“你好,苏堇。”
你抬头,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别紧张,我不是人。”
你没什么兴趣纠结那是人是鬼,还是自己的幻觉。
那个声音却对你很有兴趣,“我一直在观看你的人生,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支撑你坚持下来的?”
你不答。
它却不恼,向你提出交易,“我想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作为交换我可以让你重来,直到你拥有自己满意的结局。”
你这次理它了,带着笑问,“你要我身上的一样东西?我还有什么东西可给你的?我一无所有。”
“不,你有。而且是这世间难得的宝物。”
声音似乎更近了,犹在你的耳边,它说,“你的勇气。”
上帝夺走了你的一切,却忘了你还有重头再来的勇气。
它略带兴奋的说道,“你的勇气和胆识是这世间少有的,我要你的这个,怎么样?要不要交易?”
你听到远处似有警笛声。
它继续诱惑着你,“你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警察马上就要抓到你了,而根据我的计算,你很有可能会被判死刑。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仰起笑容,“为什么不呢?”
你的手伸向那飘过来的光球。
……
苏堇浑身颤抖,像是亲身经历了一场这样的人生。
“所以那是我?”
没有林诗,谢云淮……只有自己。
007调出一个个屏幕,“这些也全都是你。”
苏堇定眼看过去,一张张自己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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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可惜,“这是每一世的你,全都失败。失去了那份勇气和胆识,你变得更不容易成功了,你知道你死亡次数最多的是什么死法吗?”
它自问自答,“是自杀。跳楼,吞药,上吊……反正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
007继续讲述,“每一世的你都活不过三十岁,最长的一次活到了二十八,所以我才说,你原本的结局就是死亡。”
苏堇问它,“我的每一世都有你在吗?”
007道,“是的,但是我出现的节点把握不好,有时候太早,那个时候你还太小不相信。或者有时候太晚,那个时候你已经心死了。”
“而且你每次选择的路都不相同,你要知道一个小小的选择都会引发蝴蝶效应,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场人生,你没有在十三岁的时候进入那所初中,也就没有认识到林诗,你们的人生成了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苏堇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007叹气,“因为这一世的你最像她。”
这个她指的是自己?
苏堇迷茫了,“到底她是我,还是我是我?”
“不要纠结于这个,苏堇,你站在这里,你就是你。”
007像在回忆,“因为失败太多次了,我在想,人是不是永远不可能逆天改命?”
“所以这一世,我让你去‘攻略’沈砚修,因为他是这个世界气运之子,之一。”
苏堇有点理清思路,“所以你检测到的那些好感值,其实都是假的?”
“不是,他是真的喜欢你,这一点我也很意外。”
007原来波澜不惊的语气突然变得急躁,“我要走了,在此之前我会让你醒过来。”
苏堇疑惑,“你要去哪儿?离开我的身体吗?”
“对,主系统很可能会发现我,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007的声音渐行渐远。
“苏堇,带着自己的信念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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