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冲破云翕,铺开万里光辉。
石门县县邑内,一大清早就像冷水入油锅,闹闹哄哄的。
消息灵通的百姓在街头巷尾神色活现说着衙门里又出新鲜大案子了,最主要的是,姜县令主审。
姜县令审案子很有一套,平日里没啥娱乐项目的百姓都当姜县令审案是一出好戏,纷纷往衙门跑来占位。
公堂上,姜篱身穿紧致勒肚的官袍上了堂,先是不慌不忙地捋高衣袖,动作轻盈而又带着几分威严。
将左右三只玉镯子轻轻别到中臂处,玉镯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似是为这即将开场的审讯奏响了前奏。
只见她神色凝重,玉手高高举起惊堂木,随后猛地一敲,那惊堂木与案桌相击,发出一声清脆而洪亮的响声,紧接着气沉丹田,大声喝道,“升堂!”
两旁的衙役闻令,即刻敲响水火无情棍,口中齐声唱和,“威武……”
公堂之中,威严之气弥漫开来。
不多时,曹德恒等人押着毛牙人、朱家父子以及宏干村带头闹事的几位壮丁上堂。
这些人被押至堂前,纷纷跪拜在地,身体微微颤抖,或神色慌张,或故作镇定,听令向县令叩首。
站在一旁的田将军,也朝着上峰恭敬行礼。
今日他作为原告也是苦主前来上堂,要求衙门一定要给他主持公道。
原本田婶子和何香禅也是要上堂的,但得了姜篱同意,让她们在后堂听审罢了,这种时候就不要出去听流言蜚语,以免钻了牛角尖。
姜篱环顾堂下,目光如炬,第一个便挑了毛牙人问话。
“毛牙人,你可知罪?”
只见那毛牙人,虽是跪在地上,却透着一股滚刀肉般的无赖劲儿,眼珠一转,便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他振振有词道:“大人,小的作为牙人,从事的本就是各种交易买卖,这买卖人口,在小的看来,也是按章办事,至于朱家是何情况,小的哪有能耐先去了解他家祖宗十八代的详情,才考量这生意做与不做。小的也是被朱家人所骗,还望大人明鉴呐!”
曹大人在下首听着,微微皱眉,也附和道,“大人,这罪似乎怪不到毛牙人身上。”
姜篱白了他一眼,欲要开口反驳之时,公堂外忽然传来一声呵斥,“王爷驾到!”
那声音仿若平地惊雷,在空气中炸开。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看去,不少人都愣住了,有熟悉的,有看着熟悉却一下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王爷的,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才被旁边的百姓拽一把衣袖,“想死啊,还不快跪下!”
这才慌忙跪地请安。
哦~原来姜县令的相公,萧老爷,居然是当朝王爷啊!
堂上的几位官身闻言,也赶忙恭敬地迎到堂口接驾。
姜篱居首,腰是弯不下去的,却也不能不恭敬,最后就是穿着官袍做了一个女子福身请安的动作。
视线里,就见一双银丝祥云布靴从她面前经过,却只是经过……
她不解地偷偷抬眼去看那人背影,好家伙,头顶紫金冠,贵气逼人,身着紫金衮龙袍,更是彰显出尊贵无比的身份。
确是王爷制式无疑,可是……他这般大张旗鼓地出现在这,为啥啊?
萧铣希在公堂上坐定了,目光才不动声色从某人歪着的半边身影上掠过。
该,精力这么好,就合该多这么站一会,平日里,就是太宠她了。
故而王爷一直也不开口,抿了口春翘着急忙慌沏上来的香茶,才哼道,“平身吧。”
“多谢王爷!”
姜县令,田将军,曹大人和一众文吏衙役异口同声回道。
跪着的曹大人差点没站起来,年轻小主簿眼疾手快搀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又跪回去。
萧铣希长臂一挥,示意几位大人落座听审。
姜篱的位置被王爷霸占了,她就只能坐到曹大人的位置上,旁边站着一个田将军,剩下个曹大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往哪安放自己。
ε=(′ο`*)))唉……一个女人和七个山里的男人那点纠葛,要他说也不就是个小案情嘛,再看看现在,不是王爷就是将军,他一个看似七品实则五品的代县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案情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由着曹大人自己给自己找椅子去。
姜篱侧过身,准备将自己方才审讯的过程,严格来说什么都还没审对吧,但就是想找个话头试探一下萧铣希现在的心情。
“王爷……”
她才刚出声,男人却将俊脸一撇,神情冷漠疏离仿若陌生人,理都没理她,开了尊口问曹大人,“案子都捋清楚了?”
方才坐下的曹大人又弹射起来,躬身作揖道,“回王爷,这个案情要……”
姜篱眨了眨眼,有些失落地垂下眸,她被王爷无视了,看来王爷真的很生气。
而坐在高位上的男人,看似在听曹大人说话,实则眼角就睨着右手边的女人,看春翘给她披了一件狐裘薄氅御寒,身前又搭了一块遮巾盖着肚子。
哼,这时候知道保暖护身了,昨夜敢干出那些荒唐事的时候,怎么不知为了肚中孩儿着想啊?
他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一拍手中惊堂木,怒道,“曹大人,你可知罪?”
一时间,公堂上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哦,啊?!
曹大人心下一咯噔,人都懵了。
茫然跪地磕头,心里呐喊着,不是啊王爷,这怎么成下官的错了?
嘴上却是乖觉地,高呼,“下官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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