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身形一震,忽然变脸,桀桀冷笑起来,“你与我说这些又何必?我需要关心这个吗?他们威胁你,是拿刀架你脖子上了,还是逼着你上吊了?你知道村中危险,为何不报官?你就是想害死我家人……”
“不是,我没有……”李默着急解释,脚步一点点往外挪。
或许有玉娘话里提到的那句‘刀架你脖子上’给李默造成了心理暗示,抵在姜篱脖颈下的匕首,他竟像被人发现做坏事的小孩一般,立刻撤开了。
待李默反应过来,想要再擒住姜篱,时机已过。
紧盯着上方动静的萧铣希忽然跃起,迅疾之势,犹如天际划过的一道闪电。
李默怔然,视线从俯视变做仰望。
“刷——”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萧铣希袖中射出袖箭,以他此时所在角度,能将李默脑洞大开!
姜篱眸光一闪,糟糕,这是要灭口的节奏啊!
她飞快转身,用力将李默往后一推,而自己也被作用力推了出去,跌下了青牛石。
“留活口……”
这是她给身后那群准备拿人的士兵留的话。
眼睁睁看着李默摔倒在地,躲过了袖箭致命攻击,眼前又是一片如雨箭矢飞了过去,密密麻麻钉在青牛石上。
她无法得知李默最后有没有活下来,身体极限往下坠,她倒是不慌,萧铣希若是接不住她……
就跟他绝交!!
方想到这,腰上传来一记有力的扶持,二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看着他眸中透出的担忧,姜篱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垂下眼去了。
男人收拢手臂,使她转了半圈揽入怀中,稳稳落地。
身后居然有掌声响起,为这一幕喝彩。
姜篱无奈闭了闭眼,都不用回头就猜到了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会是谁,曹胡班头,等着,回去扣你们工钱。
深吸一口气,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后退一步,羞红着脸冲他粲齿一笑,“谢公子好身手啊!”
萧铣希看她还嬉皮笑脸,脸色瞬间沉冷下来,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却又极尽隐忍着,咬着后槽牙道,“姜大人好英雄啊,哪家的县令如你这般,哪里危险往哪里钻?你知道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之躯不倚衡?”
姜篱笑脸一收,听着那些拊掌声变成了噗哧噗哧的笑。
猪队友们不会还在觉得县令被县令相公教训的画面很温馨浪漫吧?
只有她,才真正领悟到眼前人强大的压迫感。
她压低了声音,嗫嚅道,“下官知道了,下次不冲动就是,下官属下都看着呢……”
“你还知道他们看着?上官就是这样做表率的?你的胆子天那么大,嗯?要不挖出来,看看日头下晒个十天半个月成肉干,最后是不是还比你的脑袋大?”
姜篱:……
至于吗?不就是这次有一丢丢的危险,就要挖她的胆?
我好歹是个县令,要训诫就不能换个地方,或者是等一下吗?
心里是这么吐槽的,但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能弱弱笑着,还得感谢王爷训得好,“多谢王爷提醒,下官就去干活了!”
萧铣希本要落在她脖颈边的指尖忽然一收,皱眉道,“去哪?你感觉不到疼?方才说都记住了,伤口都不处理又要拼命?”
经他一提醒,姜篱才察觉颈边有丝丝疼感传来,下意识伸手将要触碰,却被他一巴掌打开了。
“别动!”
姜篱立刻垂下眼眸,看着他在白帕上倒了些许棒疮药。
“会有些疼。”
姜篱急忙调开视线,抿唇一笑,“我能忍。”
不说还好,说罢就感觉男人带着一种似怒似怨的眼神斜睨了她一眼。
帕子在她纤细的脖颈处轻轻绕过一圈。
棒疮药与伤口处接触产生的不适感瞬间传入四肢百骸。
姜篱下意识地抖动了下肩膀,刺痛地倒抽了口气,耳边传来了男人似有若无的冷哼声。
昔日里总是被人前呼后拥的王爷似乎从来就没干过这种事,绑结之处耗时很久,最后还是姜篱感觉到不对劲,焦急喊道,“不用绑那么紧的……”能给你勒死!
后面未尽之言在漂亮的脸蛋上呈现出来,满满都是嫌弃。
冷峻的面容瞥过来,她就立刻微笑,“王爷今日这身打扮真俊。”
男人眼神都变恍惚了,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害他嘴角压不住怎办?
他用力清清了嗓子,端着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沉声道,“跟本王来!”
“哦……”她看着伟岸的身影走向了另一边无人的树林,迟疑了片刻才跟上去。
小跑着追到他身后去,气息不稳地问,“王爷,什么大事要秘密商谈啊?”
男人却突然转过身来,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抵在身后的树上,俊颜覆下,重重吻上她的唇。
姜篱灵眸瞪圆,今日遭劫,原来在这……
她惊呼一声,左一柔拳右一软掌打在萧铣希胸膛上,可下一秒,双手就被男人一把钳制住,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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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之势强烈,附在唇上的力道却放柔了许多。
二人目光紧紧纠缠着,比亲吻更炽热。
她看着他紧蹙的眉心,透出一种不被接受的破碎感,惹人心疼。
下一瞬,他就着拥抱的姿态将她抱了起来,强横地将她纤腰揽紧。
脚不沾尘,迫使得她不得不寻找支撑,双手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颈。
“你放我下去!”姜篱满脸红晕地轻呼道。
男人眼底浮现笑意,坚挺的鼻尖蹭她的下颔,“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姜篱眼前是男人的俊脸攻势,颈项间是他温热气息带来的心底的颤动,让她暗暗叫苦。
她垂眸看了眼二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当时的惊诧早已过去,此刻心跳声如擂鼓一般,又急又响,那代表什么,他一定是能感觉出来。
她满脸通红嗔怪道,“谁求你了,欺负我,打直球,什么意思?”
男人眉心又蹙紧,那种求而不得的可怜劲又上来了。
他叹息声道,“这事早几日就想这么做了,怕你不高兴一直隐忍,你倒好,当看不见!今日知你下落不明,你可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紧张亦后悔,我不想忍,也忍不了了!!”
姜篱听得心底微微一颤,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对上他深邃的眸,试探着问,“那你可知,你对我做的这事,代表什么吗?”
男人深深看着她,一抹轻佻在嘴角勾起,“我对你做了什么事啊?”
“哎,你——”
姜篱的气恼转瞬就被他覆下的唇淹没了。
这一次的吻,没有之前那般强势,就像蝴蝶轻抚过花蕊,缠绵在柔情蜜意间。
她悄悄拽紧了他的后脖领襟,竟然有些沉沦。
却在这时,男人与她拉开了距离,捕捉到她未来得及掩饰掉的情愫,勾唇反问,“你说的是这事?”
姜篱这才回过神来,推他,推开他……
他自胸膛里发出一系列愉悦的笑声,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哑声道,“我需要你的回应,本王因为伤势留在石门,因为你,心间缠满了枯蔓,它们需要你汲予的养分才能活,做我靖王妃,可好?”
姜篱傻眼了,唇角微张,男人的回答超出所料,她其实只是想问他,你知道这样就说明我俩耍朋友了。
怎么一下就跳出好几级,谈婚论嫁,成王妃了呢?
“呃呃呃……你先放我下来?”
她扭。
他就加重压制力道。
姜篱怕出现那些一发不可收拾的画面,只能就重点回应了下,“我不想做王妃!”
男人一听就急了,认为这话就是全盘的否定,脸上笑容尽失,视线从她娇嫩的唇瓣移向严肃的眼眸,
急道,“为何?我不敢说能给你天下至尊的富贵权利,但绝对能让你随心所欲,安乐太平……”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
姜篱急忙打断他的话,直言道,“我现在是姜县令,除了陛下以我治理不力免职外,别的任何事都不能改变我建设县邑的决心,再说,靖王妃这个位置贵不可言,我不知适不适合,说这事还太早,
我有个主意,王爷是否愿意屈尊做县令相公,咱俩先处处,本县令不敢保证能许你泼天富贵,可能让你在县城里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地做个街溜子,也可以与本县令青灯小菜做伴,你可愿意啊?”
“哦,”萧铣希眸光一瞬幽深。
他给她富贵。
她给了他选择。
他是知道的,虽荣华富贵中,无一切如意事。
眼前这女子,看得清,看得远,这就是她选择领下差事的缘故,言能践行,知行合一。
他看上的姑娘确实不一样。
漂亮的凤眸弯成迷人的弧度,“姜县令的论调确实惊世骇俗,标新立异。”
姜篱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这番话,在整个以男木又为尊的社会,这都不只是标新立异,是造反啊。
而萧铣希也是这样的产物,所以她必须言明,也可以给他时间考虑,不能接受,她就当之前是被猪给拱了一下,还能跟猪计较吗,她可是有格局的县令!
“道长说的,这简直是倒反天罡,王爷要如何应对呢?”她打趣道。
萧铣希轻轻笑出声来,“县令相公,我要好好自渡一下。”
姜篱同意,一个成熟的人遇事怎么可能不思考,张嘴就来呢。
本以为他会说考虑两三天,谁知道话音落下,那环在她腰上的手微一施力,飞向远处一棵参天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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