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我被吓到了,我好怕自己一个人睡。”林桑酒故意去看谢景池的反应。
谢景池刚刚消下去的脸上的颜色立马又升了起来,眼神也有点危险:“那,怎么办?”
“你陪我好不好?”林桑酒软着声音恳求道。
对面的谢景池的脸隐藏在一片阴影里,久久没有回应。
“孩子们好像今天放学都回老宅这边了,让孩子看到……”林桑酒狠狠心,拿出这个借口来搪塞。
“好。”过了好一会儿,谢景池才轻声回应。
好棒棒,林桑酒悄悄在心底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如水的月光从落地窗倾泻进来,如同薄纱一般覆盖在地面上。
林桑酒在月光底下偷眼去看谢景池,谢景池的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亚麻色的头发在月光底下,反着浅淡的光。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
一想到这里,林桑酒就感觉心中充满了喜悦,又带了几分忐忑。
才进了房间的时候,谢景池还说,他要睡在房间的沙发上。
林桑酒哪里肯,一定要谢景池握着她的手,睡到床上去。
谢景池本来还坚持着不肯睡,可是太过劳累,一粘到床就睡着了。
每天进步一小步,很快就能把老干部吞吃入腹了,都说,征服男人急要睡服男人。
林桑酒暗暗握拳,
给自己打气。
一定要找机会睡服老干部。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林桑就也睡着了。
听到林桑酒的呼吸均匀,谢景池睁开眼,静静的看了一会林桑酒的脸,抱着被子到房间另一侧的躺椅上休息。
月光倾泻在躺椅上,勾勒的谢景池的脸如同精致的大理石雕像,过了好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母亲去见了母亲的青梅竹马,父亲也不会生气飙车,父母亲现在应该还是活着的吧?
林桑酒根本不知道,那份视频他看了好多好多遍,才能强忍下怒气,拿给她看。
为什么借口去和傅一旬吃饭,反倒是去见那个叫秦旻的前男友,那个姓秦的有什么好?
竟然还和秦旻搂搂抱抱的去开房。
开房之后,还闯入旁边的一间房间,是去干什么的?
还有,他也不能原谅自己,竟然被人算计,和一个令人厌恶的女人开房,还被捏住了证据。
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到证据,可是顾忌到林桑酒,不得不强忍怒气。
这些天,他被自己恶心的睡不着觉。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谢景池睡不着,起身去了画室,摊开那张他的画像,久久凝视。
第二天一大早林桑酒醒过来的时候,谢景池已经不见了踪影。
有点儿独守空闺的感觉,林
桑酒轻轻叹了口气,撑着床上了旁边的轮椅,自己摇着轮椅去餐厅吃饭。
早上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得整个花园里色调好看了许多。
吃过了早饭,林桑酒慢慢摇着轮椅,围着花园的外围散步。
一边散步,还一边想,谢家的花园还真是大,只不过不知道谢景池小时候过得怎么样,那天听谢景池说,他爸妈早就不在了。
想必童年过得不怎么好吧,到底是缺了父母的关爱,是别的亲人取代不了的。
那自己呢?
自己其实和谢景池很相似吧,要不然也不会在艺术上有那么多的共鸣。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些撬开谢景池的心。
林桑酒的轮椅渐渐摇到了花园的中间。
一抬头,林桑酒就看到染了一头红色刺猬头的那个年轻女人,就是上次被林桑酒看到,在后花园里和谢景池搂搂抱抱的那一个。
是不是谢景池的堂姐来着?
林桑酒有些记不清了。
“哟,自己一个人出来逛花园啊?小六子没陪陪你?”刺猬头的女人放下手里的笔记本,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向林桑酒。
这女人的眉眼之间倒是和谢景池有些相像。
林桑酒暗暗揣摩着。
“你是堂姐吧?”林桑酒开口问道,礼貌的笑了笑。
“称呼可不能乱叫,我是谢六的堂姐,可不
是你的。虽然你和他去办了仪式,还领了证,不过除了爷爷之外,还没人承认你这个谢家媳妇呢。”刺猬头女人的话虽然难听,可是语气并不尖刻。
林桑酒轻轻笑了一下。
不论是什么,都是自己争取出来的,有信心一定赢得谢景池的心。
“你别在哪儿发誓赢得我弟弟的心了,就她那块烂石头,什么时候才能捂热呀?我诚心诚意的劝你,趁早和他分了算了,要不然天天对着一块臭石头,正常人都要逼疯了。”
听刺猬头怎么说?林桑酒会心笑了一下,觉得这次刺猬头似乎没有恶意。
“景池告诉我,他很早就没了父母,我和他差不多,我七岁的时候亲生父亲去世,我母亲很快就带我改嫁到了林家,我一下子就从公主变成了女仆,连母爱也一并没了,想必,我和景池还是有些共同语言的。”林桑酒说的轻描淡写,刺猬头眼眶却有些发湿了。
“啊,你童年那么悲惨。”刺猬头声音里略带哽咽,让林桑酒有些发愣。
看林桑酒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刺猬头连忙从旁边拿了纸擦拭眼泪。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正常?他们都觉得我太过多愁善感,脾气古怪。”刺猬头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林桑酒腹诽着,确实有些多愁善
感,这眼泪流的太夸张了,倒像是演戏一样。
“我情感太丰沛了,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每次都这样,特别特别丢人,弄得我都不敢出门了。”刺猬头一边哭着,一边跟林桑酒说道。
林桑酒轻轻笑了出来,安抚似的拍了拍刺猬头的胳膊。
倒是个很有趣的人。
感情丰沛什么的,搞艺术的人都这样。
“听景池说,你是写小说的?”林桑酒看向刺猬头。
“啊,对啊。”刺猬头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眼眶有些红红的。
“那咱们都算是搞艺术的,虽然艺术的方向不一样,大概搞艺术的人都会情感充沛,我虽然泪腺不太发达,但是我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不善于表达。”林桑酒轻轻说道。
“对哦,还是你能理解我,我收回刚刚的话,其实你和小六子共同语言也蛮多的,你别看小六子,一副冰山模样,一点表情都没有,实际上内心戏可多了,我跟你说,他还特别好玩的,动不动就脸红。”刺猬头似乎找到了知己,拉着林桑酒的手,把谢景池卖的一干二净。
林桑酒听了一上午的关于谢景池小时候的糗事,内心已经笑成了狗。
刺猬头还有些不过瘾,推中午的时候推着林桑酒,到谢景池这栋别墅来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