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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捉弄
    谢景池走上前来,一手捡起林桑酒的胳膊,另一只手拉开床头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红花油,倒在林桑酒胳膊上,继而下力气按揉。

    红花油有些凉,随即被谢景池温热的手给熨烫变热,熨烫的林桑酒心底都熨帖了。

    如果能一直这样,也挺好。

    有些呆呆的看着谢景池给自己推开红花油,明明是一样的疼,可林桑酒就是觉得,被谢景池按揉的地方,似乎更舒服了。

    “不涂红花油,只能越推越青肿。”谢景池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还没等林桑酒说话,林茉羽率先开口:“啊?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好心……”

    “无知的蠢才是最致命的。”谢景池冷淡开口。

    林茉羽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嘴唇抖动着,一双大眼睛里蓄起了眼泪。

    看她那副样子,林桑酒忍笑忍得肚子疼。

    最后还是忍不住,捂着肚子歪倒在床上。

    “姐姐,你……”林茉羽眼神幽怨的瞪向林桑酒。

    “我想到了一幅名画,额,抽象画,刚刚突然觉得,那副画上面的青色很像我的胳膊上的淤青颜色,所以才笑的。”林桑酒正了正脸色,严肃的说道。

    林茉羽瞪大眼睛看向谢景池,显然

    是不信林桑酒的话。

    “我也觉得很像。”林桑酒觉得,谢景池这句附和分明语含笑意,可抬头去看的时候,谢景池却面无表情,连眼睛里也是一片冷淡。

    刚刚有些激动的心,顿时又沉了下去。

    大概是看占不到便宜,林茉羽找了个借口,摇着轮椅和林母一起出去了。

    林桑酒好像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就连被谢景池握着的胳膊,好像都烫了一点。

    林茉羽出去之后,谢景池的手就再没动作,垂着头,眼睛微闭,睫毛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林桑酒这才想起,自己早上还没吃饭就睡着了,现在都已经是下午,竟然这么久还没吃饭,顿觉有点尴尬。

    咕噜咕噜的声音也把谢景池吵醒了,谢景池长长的睫毛煽动,眼睛慢慢地睁开,灰蓝色的眼睛有些迷蒙的看着林桑酒,有些像动物的幼崽,带着十足的萌感。

    林桑酒轻声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我有点饿了,你饿不饿?”

    谢景池打电话给谢叔,很快,谢叔就带了一个大保温桶过来。

    吃过饭,又坐了一会儿,两个人和没事人一样,聊了一点艺术上的东西。

    谢景池拿起床头的画

    册,拿了一支画笔,飞快的写下一句话,林桑酒接过来看看,写的是法文,还用到了一些方言,所幸林桑酒在法国也待了很长时间,竟然看得懂。

    点点头,林桑酒故意大声说道:“你去忙你的吧,大白天能出什么事儿?”

    谢景池迅速的将那张纸撕下来,揉了揉揣进自己的口袋,接着大步的走出去,林桑酒眼尖的看到,谢景池西装的裤腿后面,还挂了几个泥点儿,显然是昨天晚上着急回来,不知道不小心踩到了哪里。

    谢景池走了,林桑酒象征性的翻了几页画册,脑子里全都是谢景池刚刚的那句话、

    谢景池的字写的十分的漂亮,就和他本人一样,林桑酒拿被子蒙着头,偷偷的笑了几声,自己还真是误打误撞捡了个宝,对于林桑酒这种追求艺术的人来说,谢景池就是最精致的艺术品,越看越觉得百看不厌。

    林桑酒还暗自想象,自己若是雕刻出来一个谢景池的雕像摆在桌子上,时不时的调戏一二,不知道谢景池在监控的另一边,是何感想。

    房间里面出了一点声音,林桑酒掀开被子的一条缝隙看出去,房间里没有人,可林桑酒的正对面挂了一副色调十分诡

    异的画。

    画面上似乎画的是一副受难图,图上有一个面目和林桑酒十分相像的女人,被钉在十字架上,手脚都被穿了半条胳膊长的钢钉,画上人的人表情十分扭曲,身边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显然又是拿来吓唬林桑酒的,林桑酒轻笑一声,这画也不知道是谁画的,虽然色调十分诡异,看上去有点儿唬人,其他的地方问题还真不少,画的构图很不合理,一点美感都没有。

    这幅画似乎也是用的古老的透视法,不过不知道画画的人是不是透视法学得不精,整张画给人感觉十分的拙劣。

    稀稀疏疏的声音在床下响起,林桑酒吓了一跳,难道刚才有人在床底扔了东西?

    是什么小动物?

    别是有毒的啊。

    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林桑酒就看到床下是许多蜘蛛,蜘蛛大概有巴掌那么大,光是一个身子,就已经有矿泉水瓶盖那么大,看上去十分的吓人。

    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还真是锲而不舍的过来吓唬自己,难不成在房间里面安装了什么监控?要不然怎么正好赶在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的时候扔东西?

    那些蜘蛛在地面上爬了一小会儿,接着就都不见了。

    林桑酒又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些吓人的手段还真是小儿科,林桑酒忘了这种蜘蛛叫什么名字,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这种蜘蛛生性温和,最爱吃蟑螂,也会躲着人不出来,十分的胆小。

    林桑酒兴致来了,拿起旁边的画册,找了个空白大的一块地方,几笔勾勒,就把那个蜘蛛给画了出来。

    也幸好这些画册都不是孤本,要不然被谢景池又撕扯,被自己又在上面画画,岂不是要疯?

    画完了蜘蛛又没事干了,林桑酒百无聊赖地欣赏对面的画作,要说这画的吓人程度还真的不如昨天那个怪人。

    构图上的处处破绽,还有类似于素描的手法,线条有些扭曲,让林桑酒突然想到了林茉羽,还记得自己原来在办公室的时候,林茉羽那次为了展示自己的技巧所做的那副描绘走廊的素描,记得当时谢景池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林茉羽的问题,也是线条弄的不够好。

    这幅画是林茉羽画出来的?

    又搞事情,还真是锲而不舍的调皮。

    林桑酒心情很好的和不小心爬到床单上面的一只蜘蛛对视,那只蜘蛛迈着毛绒绒的腿,很快又跑得不见了,林桑酒突然来了捉弄林茉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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