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往后蹭了一下,林桑酒的手不停的摸着病床两边的柜子,试图拿到什么东西,为自己壮胆,最后握住了另一边的花瓶。
“你是什么人?”林桑酒大声说道,手指放到了呼叫铃上,心中却也明白,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能够进到自己病房,想必医院的监控,外面的保镖都已经被搞定了,自己不过是虚张声势。
那个呼吸粗重的东西并没有答话,挪动了一下,凑近了林桑酒,朴面而来,就是一股恶臭。
林桑酒捂住鼻子,声色俱厉:“我老公一会就回来了,你赶紧走,我告诉你,你再过来我就拿花瓶砸你了。”
那个怪东西挪动了一下,恶臭味更加明显了,它似乎伸出手指头,按下了壁灯。
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当中,好像听觉和嗅觉都被放大了,林桑酒只感觉自己要被熏得窒息,捂着鼻子仔细听声音。
那个怪东西好像又凑近了一点,几乎要贴到了林桑酒的脸上,林桑酒握着花瓶的手都有些发抖,狠狠的把花瓶扔了出去,花瓶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走廊里的声控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微弱的光从房门上一小条玻璃透进来。
不
知道怎么的,那个怪东西离林桑酒远了一点,微弱的一点光
也不知道那怪东西怎么开的门。
林桑酒看了看,这房间里应该是没有安装监控,也不知道明天走廊的监控能不能调出来。
犹豫了一下,林桑酒还是掏出手机打给谢景池,好像除了谢景池和傅一旬,她也找不到什么人了。
上次的事之后,傅一旬就出国再没有音信了。
谢景池只听到话筒那一头,林桑酒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可还是条理清晰的把情况介绍清楚。
“我让顾行风去看看你。”说完,谢景池就挂断了电话。
林桑酒心里像是结了冰一样,谢景池这是不耐烦了吧?
这几天的秀恩爱,都是自己得寸进尺,没话找话,终于不耐烦了么?
苦笑了一声,林桑酒靠坐到床头,眼睛看向窗外的方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暗无天日的那七个月。
谢景池挂了电话,看向对面坐着的金发碧眼的男人:“这笔订单我接了,价格就按谈好的价格,后续你和顾经理接洽。”
说着,不等金发碧眼的男人做挽留,一边打电话让顾行风订机票,一边疾步往停车场
走。
挂断电话,没多大一会儿,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林桑酒迅速的在床头的柜子上,摸索着能够用来砸人的东西,结果只摸到了硕大的保温桶,林桑酒把保温桶抱在怀里,想了想,又把保温桶里面的分隔饭盒都拿出来。
啪嗒一声,病房的灯被打开,顾行风的脸露出来,看着雪白雪白的。
顾行风没有理会林桑酒,自顾自的走到病房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幽幽的看着林桑酒。
顾行风因为是廖汐月的表哥,林桑酒面对他的时候,本能的有些不信任。
两个人互相盯着对方看了许久,顾行风才率先开口:“谢少说是你做了噩梦,让我过来看看你。”
林桑酒和顾行风没有过太多对话,更没有过单独相处的时候,听顾行风说话的口气中有些淡淡的嘲讽,林桑酒默默抱紧了怀里的保温桶。
顾行风做了好一会儿,不知怎么的,隔壁的林茉羽似乎听到了动静,被林母推着轮椅慢慢的过来。
林茉羽的脸上带着一点儿显而易见的慌张,急切的询问着:“姐姐,你刚才怎么了?我听到好几声巨响,我,蒋莉走了之后,我就睡了,没有再发出什么
声音啊?”
林茉羽说的委委屈屈,林桑酒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林桑酒感觉,顾行风也许对谢景池忠心耿耿,可是对自己这个半路截胡的谢少夫人却没有什么好感。
现在林桑酒只想等到谢景池回来,然后去调监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恶臭的味道仿佛还萦绕在鼻端,地上还有几滴血迹未干,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幻觉。
“小酒啊,怎么回事啊?大半夜不睡觉,你抱着一个保温桶干什么?”林母上前来,就要拿走林桑酒怀里的保温桶。
林桑酒一躲,林母拉了个空,脸色难看起来。
林桑酒也不知道谢景池现在到底在哪里,要多久才能回来,但在和这些人同处一室,林桑酒觉得自己的神经都要被崩断了,看他们每个人都好像是幕后主使,林桑酒能够确信,自己不是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具体目的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对自己不利。
是想要传出自己精神不正常的名声,还是想把自己吓破胆?
“我没事,你们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林桑酒出声赶人,听到顾行风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即走了出去。
林母叹了口气
,也推着林茉羽走了出去,门被关上,灯却给林桑酒留下了。
林桑酒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仔细去想,到底有谁能在谢景池旗下的医院做这么大的手脚。
怎么看,这里面都需要顾行风的配合,毕竟,顾行风几乎涉及了谢景池所有产业的管理。
还有其他人么?
和自己有过节的那些人在林桑酒脑中一一划过去,林桑酒越想,脑子越乱,心里空空的,想的都是谢景池挂断的电话。
刚想要把自己那条好不容易才弯起来的断腿舒服的放下,头顶的灯就闪了几下,尤其是在医院的这种地方,刚刚还经历了那种事,林桑酒的心脏都跟着闪灯扑通扑通的直跳。
灯闪了几下,终于啪哒一声彻底灭了,房间又陷入一片黑暗。
林桑酒抱紧了怀里的保温桶,紧紧的盯着门外。
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林桑酒不知道,只不过林桑酒知道的是,那个怪人肯定是人。
很快林桑酒要等的人推门进来了,还是刚刚那个披着白床单,全身都是血迹的,呼哧呼哧一直喘着粗气的怪人。
林桑酒现在已经冷静了许多,没有刚才突然被惊醒的时候,一下子面对这样的情形的那种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