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的时候,陈海去给彩衣拜年,实际上在除夕前陈海曾叫多宝儿送信去,邀请彩衣和小蝶来陈家一起过年,人多热闹些。但由于皇帝新丧的事情,彩衣她们便拒绝了陈海的邀请。
小蝶打开院门的时候,陈海和身后的多宝儿都穿了一身新衣站在那里,陈海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身后的多宝儿手里还捧着几包糕点。
“新年好呀,小蝶。”陈海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热情地打着招呼。
“新年好,陈公子,还有宝儿姐,呃~你们快请进。”小蝶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有些懊恼自己不应该将人拦在门外说话,赶忙侧身让他们进来。
“陈公子,新年好。”屋里头听到动静的彩衣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来,笑盈盈地微微欠身行礼。她身上穿着朴素的棉衣,棉衣的颜色略显黯淡,样式也普通,看得出有些旧了,不过好在浆洗得十分干净,透着一种质朴的整洁。
“彩衣姑娘,新年好。我来给你和小蝶姑娘拜年了。”陈海笑着说道,目光在小院里缓缓扫视了一圈。小院不大,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日常杂物,也摆放得整整齐齐。只是整个院子少了些新年应有的热闹装饰,没有红红的春联,也没有喜庆的灯笼,在这新年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冷清。
“陈公子快请进。”彩衣侧身让陈海进入屋内。小蝶赶忙上前,接过陈海手中的食盒,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陈海的目光落在彩衣和小蝶身上的旧衣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问道:“身上没有银钱了吗?怎么连新衣服都没置办?”
彩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打趣道:“对呀,不是上次都叫你诓去投到客栈里头了嘛。”
“呃~”陈海微微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你应该跟我说一声的,好歹可以先支一些用来过年的。”
彩衣莞尔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逗你的,是我叫小蝶不用准备新衣服的。这里我们也没有什么熟人,不需要四处走动拜访的,我们两人就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院子里,穿不穿新衣服又有何妨呢。”
陈海听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打开桌上的食盒,说道:“担心你们吃不好,特意送来些菜,还有一小壶酒。”说着,他从食盒里小心翼翼地掏出盛有鱼肉、鸡肉等荤菜的盘子,又取出了一壶酒。
陈海拿起酒壶晃了晃,笑着对彩衣说:“担心你喝醉,这次是梨花酿,度数不高,味道很是清甜,适合你们女孩子喝。”
彩衣的脸颊微微泛红,眨眨眼笑道:“那就多谢陈公子喽。”
多宝儿也走上前,将手里的糕点放在桌子上。那些糕点都是陈家自己做的,有各种花样,散发着浓郁的甜香。
陈海这才仔细地瞧了瞧屋里的陈设。屋内的家具虽然简单朴素,却摆放得错落有致,透着一种别样的雅致。只是屋里的温度有些低。他又打量了一忍不住说道:“你这里怎么这么冷,不知你们住的可还习惯?”
这时,正好小蝶端着取暖用的火盆子从里屋走了出来。那火盆里的炭火正旺,红红的火苗跳跃着,给屋里带来了一丝暖意。
“也还好,平时我们将火盆放在里屋,里屋小一些,身上的棉衣也厚,因此倒不觉得冷。”彩衣笑着回道。
“你们两个人住在这里,若是觉得冷清,不如去我家住几天,我家人多,好歹热闹些。”陈海真诚地邀请道。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在这里住得也还习惯。”彩衣声音小小的,淡笑着应道。
陈海见状,也不强求,几人又说了几句家常话,陈海便领着多宝儿告辞回家了。
咸通十五年,虞懿宗因病驾崩,懿宗在位期间,虽有诸多建树,但晚年痴迷长生不老之术,广建道观寺庙,朝堂又被宰相把持,纲常混乱,南北灾祸不断,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年仅六岁的皇太子李儇被推上了历史的舞台。在田令孜、刘行深、韩文约等宦官的拥立下,李儇继为新帝,是为僖宗,年号光启,成为了虞朝第十九位皇帝。
正月初十,这一具有重大意义的日子,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整个长安城仿佛在一夜之间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尽管百姓们还沉浸在对旧帝驾崩的复杂情绪之中,对于这片广袤大地的大多数人而言,新皇登基的消息还是如同春风吹过冰封的大地,带来了新的希望。
宫廷之中,举行了盛大而庄严的登基仪式。随着一上午的祭祀太庙,祭拜天地等繁琐的步骤后。金銮殿上,六岁的李儇身着华丽而厚重的龙袍,小小的身躯在那巨大的龙椅前显得有些单薄。面对中透着一股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的茫然,或许他还没明白坐下的这个龙椅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此时他怯生生的四处张望,似乎对这个场面感到恐惧,尽管在此之前的几日里,太傅一直谆谆教导自己应该遵守的皇家礼仪,但此刻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自己感到不适的环境,回到自己熟悉的晋王府里,那里面还有前几天宦官们新寻来的宝马良驹,还有马球赛等着自己,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东宫,而是要搬去大明宫内居住了。生母王皇后,哦,现在是太后了,王太后坐在光启帝旁边的座位上,努力示意年幼的光启帝能够坚持下来,但是收效甚微,王太后保持的姣好的面容上因此有些着急。
站在龙椅下首的田令孜见状凑到龙椅旁,小声的朝着光启帝嘀咕了一番,年幼的光启帝轻轻说了一句,“当真?”
“奴婢怎敢欺瞒皇上。”田令玫露出一丝笑意,小声回话。
“好!那一会儿我们就去。”光启帝大喜,便老老实实的坐在龙椅上,享受
“是。”田令玫恭敬的回了一句,然后便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朝中的文武百官里有看到田令玫的小动作的,却也不敢说什么,如今新皇虽然登基,但毕竟年幼,以后朝中的权力是否还会像先帝在时那般,还是重新洗牌,仍未可知,没必要现在得罪一个宦官,尤其是皇帝身边当红的宦官。
田令玫站直了身子,没有一丝方才面对新帝时的谄媚的模样。直到典礼结束,田令玫才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