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送别郑凝儿后,站在街头,目光在醉意楼和客栈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见两边都是秩序井然,没有什么需要他操心的事务,难得能够清闲一下。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多宝儿,正想带着他回陈家去好好休息一番。
就在此时,无忧却匆匆找了过来。无忧的神色略显凝重,他的出现让陈海心中一紧,预感到可能有事情发生。
无忧走到陈海近前,打了一声招呼,两人也不废话,一前一后又走进了醉意楼。
安静的雅间内,无忧刚一落座便开始讲述牛家村那边的消息。他的声音低沉但清晰:“陈海,牛家村那边有情况,昨日我已经擒住了一个鬼鬼祟祟在村里探听工坊内消息的人。不过这个人只是个小喽啰,我用尽办法审问,他也说不出背后指使他的人是谁。”
陈海点了点头,当时陈海选择在牛家村成立工坊时,是有想过会有今日的情况的,所以心里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后来随着工坊的规模越来越大,陈家安排过去的护院人数也增加了许多,所以陈海觉得安全等级是没问题的,加上自己现在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也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没想到,却是内部先被攻破了,但他知道无忧既然这么说,肯定还有下文,便示意无忧继续讲。
无忧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也不是毫无收获。我用了些手段,那人便招认工坊内,有个叫裘五的工人,已经被他们收买,出卖了工坊的一些信息。我得知此事后,就自作主张去了工坊找到徐管家,把情况告知于他。徐管家当机立断,对裘五进行审问,那裘五供认不讳,承认了自己的卑鄙行为。”
陈海听到无忧的话后,脸上神色未变,“这么说,烈焰酒的制作工艺和配方基本上已经确定泄露了?”
无忧点点头:“是的。不过好在徐管家说香水制作工艺比较复杂,裘五在工坊里地位低下,接触不到香水制作的核心部分,那些机密都掌握在陈家信得过的人手里,所以香水的相关机密并未泄露。”
陈海听到这里,稍微松了口气,烈焰酒配方泄露的事情还不算是什么大事,只要香水的制作工艺没有泄露就可以接受,毕竟陈海现在主要就是指着香水来赚钱的。
无忧又补充道:“徐管家那边已经处置了裘五。因为裘五是牛家村村长的亲侄子,咱们陈家也不是官府,没有执法的权力,所以只是将裘五从工坊里赶出去,让他以后再也无法染指工坊之事。徐管家特意交代我过来跟少爷说一声。”
陈海闻言,先是感激地看着无忧,说道:“徐管家办事牢靠,这件事处理的稳妥。无忧大哥,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办事得力,恐怕我们还无法察觉是内部出了问题呢。”
无忧连忙摆手:“都是自家兄弟,这话言重了。”
陈海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冬天寒冷,原本烈焰酒就畅销。不过这酒的成本本就很低,而且现在产量已经上来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可以适当的降低价格了。”
陈海双手抱胸,眼神中忽然透着一抹狡黠,缓缓说道:“既然有人觊觎这酒的配方,必然是想通过仿制这酒来获利的。现在即便他们已经制作出来,量也不会多。我想让陈家在长安的酒楼推出节气特惠活动,将烈焰酒的价格调低。这样一来,我们通过价格战打击那个偷来配方的人。那人肯定想不到自己费了半天劲得到的配方,又花大价钱雇人酿出了酒,还没开始赚钱就要被倾销了。”说罢,陈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无忧在一旁听着,也不禁竖起大拇指,打趣道:“还得是你们读书人,称得上是满肚子坏水。”
陈海哈哈大笑“这怎么能叫坏呢?这是礼尚往来,正常的商业手段罢了。他们既然先对我使了手段,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两人正说说笑笑之际,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陈海清了清嗓子,喊道:“进来。”只见刘掌柜推开门,脸上带着一丝犹豫的神色。“少爷,楼下来了两位姑娘,为首的一位自称彩衣,说是来找您。”
“哦~快请进来。”
“是。”
陈海听到彩衣的名字,心中微微一怔。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忙得都好久没有去看过彩衣和小蝶这两个姑娘了。他不禁有些自责,现在天气寒冷,也不知道她们两人可还受得了这天气。
不多时,只见彩衣和小蝶两人走了进来。她们都是一副农家女子的打扮,粗布衣衫,虽然穿着朴素,但是却难掩天生丽质。
两人进来后,见到无忧也在这了,愣神了一瞬,便先客气地跟无忧打过招呼。
陈海招呼她们落座,又站起来亲自给两人倒了一盏茶后,关心道:“有些日子不见了,近来可好?”
彩衣微微欠身,轻声说道:“陈公子,我们都挺好的,今日找你是想跟你说一声,从明日起,我们便打算不去摆摊了。”
陈海心中好奇,忍不住问道:“可是天气原因?这大冷天的,确实也不好在外面摆摊。”
小蝶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并非如此,而是有一个书生近来总是缠着我家姑娘。”
陈海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问道:“是怎么个缠法?”
彩衣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害羞地红了脸,低下头去。小蝶则有些气愤地跺了跺脚,说道:“原本我们在东市里摆得好好的,前些日子,忽然有个自称姓杜的书生,买过一次饼后,便日日来买饼。一开始我们以为是那人喜欢自己做的饼,但是时间长了,彩衣发觉不太对劲。那书生买了饼后并不着急走,反而站在那里,经常一站便是一天,买的饼子都凉透了,也不见他走。还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我家姑娘聊天。我觉得那书生或许是看上我家姑娘了。”
陈海听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那不是挺好吗?若是那公子才学了得,又知上进,懂廉耻,配你家姑娘也是桩美事呀。
“哎呀,陈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小蝶又跺了跺脚。
“抱歉,难道是那书生太穷,或者是长得太丑,你家姑娘没瞧上?”
彩衣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陈海说道:“彩衣只是薄柳之资,又是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自觉配不上人家,更何况自己对那人也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