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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您这是在说我哥没心吗
    靳言庭素日对自己表妹尚且无暇顾及,却有多余的时间待在连厘家里。

    薛舒凡知道连厘的心思,也认为靳言庭对连厘是不一样的。

    连厘沉吟片刻,说:“和之前差不多。”

    薛舒凡过去二十几年热衷于探险,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也不好支招。

    “你今天的嗓子像烟嗓,适合唱摇滚乐。”两人走出食堂,连厘偏头跟薛舒凡说道。

    薛舒凡咳了声,嗓音依然微微沙哑:“可惜我要泡实验室,不然立即拉你去K歌。”

    连厘笑道:“那真遗憾。”

    她们在十字路口分开,薛舒凡去实验楼,连厘回宿舍。

    前三年课多,晚上还有选修课,不想奔波劳碌,她基本住宿舍。因此,宿舍里的生活用品很齐全。

    宿舍没有人在,连厘收拾了下书桌,感觉有点困,遂爬上床睡午觉。

    这一觉连厘睡得不太好,断断续续地做梦。

    醒来时,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十二分。

    连厘转动眼珠子,让自己乏累的眼睛恢复过来,少顷,她挪动双脚准备下床,掀开床帘,发现有人回来了。

    沈淮宁身穿玫瑰灰色裙子,外面套着一件针织衫,正坐在椅子上,拉开抽屉翻找东西,听到动静,她扭头望向连厘。

    “吵醒你了?”

    “没有。”连厘说完,爬楼梯下来。

    沈淮宁看了她一会儿,继续低头找东西。

    她们宿舍四个人,四种专业,基本各忙各的。

    沈淮宁是光华管理学院的,学的是金融学。

    连厘扫了眼她书桌上本本厚重的金融学相关书籍,若无其事地弯腰穿鞋。

    沈淮宁是各种晚会、庆典的主持人,活跃在学校镜头里,是公认的女神。拥护她的人数不胜数。

    如今沈家倒台,大家唯恐避之不及。

    连厘和沈淮宁本来就不熟,没必要做表面功夫。

    她穿好鞋,站起身,拎起自己的包,语气如常:“我先走了。”

    沈淮宁愣了一下,转头望向门口,叫住连厘:“等等。”

    连厘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沈淮宁说:“你是不是准备去盛京集团实习?”

    连厘没立即回答,站在原地,沉吟看了她几秒。

    沈淮宁:“只是毕业实习,不是正式工作。”

    连厘:“不准备。”

    “我打算提前出国。”沈淮宁笑容文雅,“还以为在出国前能和你做同事,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连厘唇角漾起礼节性浅笑,祝贺道:“出国顺利。”

    言罢,她便转身离开了。

    走廊上,连厘单手握着手机,点进日历。

    梅老寿宴在下个月月底。

    这个月快要结束了,她好像还没去探望梅老。

    隔日,连厘捎上礼物去梅家拜访梅老。

    梅老一生致力于培养人才,除了是集大成的教育家,还是政界商界等众多高位者的老师。

    他给上面写封信,抵制北棠巷那片区域的动迁,所有人只能喊停工程。

    梅老虽不是地位最高的,却是最令人尊敬的。

    他静养的地方,闲人不得随意进出。

    连厘出门前,专门打电话给聂秘书,告知其她大致到达的时间,以便于叫山上的卡口放行。

    聂秘书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今儿个也是赶巧了,梅老得空闲,你们年轻人都来了。”

    抵达目的地,下了车,连厘提着礼物,穿梭两棵树叶繁密的古树,往正门走。

    四周青山蜿蜒盘旋,远处的风在茂林深处绕了一圈,徐徐吹来。

    清风扬起连厘乌黑的长发,打了个旋儿,又悄悄溜走。

    院子的正门庄严肃穆,两扇铁门雕刻着精细的老虎纹图案,门板鎏金上衔着圆圆的古朴铜环。

    “小厘。”

    聂秘书自门内走出来,“来了啊。”

    连厘露出笑容:“聂伯伯。”

    聂伯伯是梅老身边的亲信。

    “往这边走。”聂伯伯给她带路,“梅老在棋亭喝茶。”

    梅老一辈子兢兢业业,培育输送人才。这座山水院子是上面批给他的,以聊慰晚年。

    青砖地面散落着零零散散的松叶,连厘踩着落叶,穿过木纹格栅,便来到了棋亭。

    深墙大院里,梅老坐在石桌边看书,听到脚步声,缓慢抬头看去。

    “小厘。”

    “梅爷爷。”连厘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看向梅老说,“我来看看您,顺便带了您喜欢的点心。”

    梅老放下书籍,声音苍老浑厚:“你有心了。”

    “您这是在说我哥没心吗?”连厘问。

    梅老笑起来,“鬼丫头。”

    连厘眨眨眼,表示无辜。

    梅老给她倒了杯茶,连厘双手接过,“谢谢爷爷。”

    “学校没有事情吗?”梅老饮了口茶问。

    “课上完了,毕业设计得等陆教授回京才能开始。”连厘坐在圆凳子上,回答。

    梅老略一颔首,说:“她出国参加学术论坛了。”

    连厘乖巧点头。

    陆教授曾经也是梅老的学生。梅老几乎桃李满天下。

    未几,身后传来几道爽朗的谈笑声。

    聂秘书为两位年轻人领路,口吻恭敬:“这里请。”

    连厘规矩地站起身,瞧清来人,目光却是一滞。

    前方渐渐走近的两个高大身影,正是靳识越和裴青寂。

    裴青寂同样看到她,儒雅温笑。

    “老师。小师妹。”

    梅老抬头,不咸不淡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有段时间没见着您,我寝食俱废。”靳识越说。

    “少来了。”梅老笑着用手指点点他,“我那么多学生,就数你嘴皮子功夫最厉害。”

    又看向连厘,和蔼道:“小厘,离他们远点,尤其是这家伙。”

    指的是靳识越。

    “合着我是病毒?”靳识越说,“您下月寿辰,我送您五车消毒剂作礼得了。”

    梅老闻言,开怀大笑。

    寒暄过后,连厘打开食盒把张嫂做的点心拿出来,逐一介绍道:“这是凤梨酥、醍醐芝士酥、花茶曲奇。”

    梅老和裴青寂均拈了块花茶曲奇放进嘴里,随即点了下头,表示味道不错。

    靳识越坐在梅老和连厘之间的凳子上,姿态松弛,举止有方,叫人挑不出毛病。

    连厘瞳仁洇着浅柔的笑意,不经意侧眸,蓦地撞上他淡幽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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