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究在旁边听得茫然:“她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蛊虫?”
司瑜:“好像有些危险。”
关究很想得开:“无所谓,这种大事我们不能错过。”
陶易维:“说得对,人家一个小师妹都不怕,我们要怂了当真丢人。”
关究立刻纠正:“素姐是普通小师妹吗?能不能摆正我们的位置!”
陶易维:“……”胆大又强得有点超标,确实不普通。
他压低声音:“但是关师弟,这么狗腿有必要吗?”
关究同样压低声音:“你猜猜看,我们为什么不用付出一百万灵石?”
陶易维:“……就凭不要脸。”
关究深沉道:“因为老子能屈能伸!我敢肯定,素姐不是一般人。我们跟着她搞事一定会有好下场的。”
陶易维沉默片刻:“首先你说得有点对,其次,关师弟,‘下场’不是这么用的。”
关究大大咧咧摆了摆手:“别在意这些细节。”
这边,沈灵素与临云宗弟子交谈了几句,林杳然伸手以灵力取来一只正在鸣叫的灵虫:“这些不是蛊虫,而是受到蛊母影响的普通灵虫,不知要去何处寻觅那蛊母?”
沈灵素:“先寻它控制的灵器,便能找出一个大致的范围。”
她对岛上的灵器虎视眈眈,明虚宗的弟子也是一样。
林杳然看了同门一眼,很快看出了相同的意思,冲着沈灵素笑道:“我们同你们一起去吧,小素妹妹。”
“我们不想要灵器,只为了互相照应,能控制这一岛灵器的蛊母必定不凡。”尤其是她很好奇沈灵素还能做出什么事来,单是看热闹也很有意思。
沈灵素同意了。
再次启程,三宗年轻弟子同行。
两忘宗与明虚宗都乘着妖鸦王很是悠闲,临云宗弟子则是自已御剑。
“那妖鸦看着还挺通灵性的,不似被瘴气侵染极深的模样。”
“他们边飞还有心情边打叶子牌,真好啊……”有弟子看着明虚宗体修毫无压力的模样很是羡慕。
楚昱面无表情:“御剑更好,时刻保持警戒。”
林杳然幽幽道:“他们有小素带着,好像也没什么好警戒的。”
“那可是凶鸦诶,我在宗门也没见过。”另一位女弟子说道。
林杳然想了想:“我去问问试试。”她有一定把握,在付出灵石的情况下,沈灵素还是很好说话的。
这次林杳然想花灵石还是没有成功,因为妖鸦王背上正好还有空位,沈灵素直接让她们上来了。
剩下的临云宗弟子看着妖鸦背上密密麻麻的人,只能继续沉默地御剑。
御剑挺好的。
毕竟妖鸦背上没位置了。
再寻到灵器群,一行人炼化灵器的效率更高了。
明虚宗有现成的炼器师,临云宗弟子则是优秀的打手,在配合的情况下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只是旁人看着这搭配有点茫然。
“怎么回事?我记着不久前灵山大会上,明虚宗还和两忘宗闹得不可开交,是谬传?”
“不能够啊,我听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连真龙洗脚水这种细节都编出来了能是编的吗?”
“临云宗的那群眼高于顶的天才也是奇怪,竟然有他们甘心协助两忘宗的一天?”
就算远远围观,也能看出这一行人中是沈灵素在拿主意。
将险象环生的围攻变成天降馅饼,这本事也不是谁都有的,难怪临云宗弟子愿意放下身段参与。
找到了几群灵器,沈灵素赚得盆满钵满,还不怎么费劲。
两忘宗与明虚宗都很开心,这么多灵器,随意捡点漏就算是收获了,更何况他们是一锅端。
临云宗弟子的目的则是在于灵器背后的那只蛊虫,若是参与其中,可以向师长证明他们此番历练的效果。
划定了蛊母藏身的大致范围,他们开始搜寻那一片山地。
“此处的瘴气反而淡了。”
“地势太高,瘴气被风吹散了些。”
拨开重重草木,他们隐蔽地接近了一处山洞。
江逝舟眼疾手快,在落叶下的虫群中捏住了一只蛊虫,抬起手细看了片刻:“是隐环蛊,尚未到繁衍的爆发期,否则借此造一场人祸何其容易。”
贺兰璧压着声音:“虫灾?可这是三关海上,它们能跨过那么宽的海面?”
江逝舟瞥了他一眼,叹息:“它们是人养的,带着传送一下很难吗?”
贺兰璧反应过来:“哦豁,若是隐环蛊虫成灾……”
众人感受到一点不小心揭穿了大事的氛围。
说话间,他们已经步入山洞,明面上不再交谈,暗地里的传音嘈嘈切切。
“隐环蛊成熟以后有寄生之能,在偏僻处开始蔓延,被发现时往往已经传播开,难以彻底清除。”
“好在饲养它的条件苛刻,还不喜人接近。”
“否则,会很愤怒……”
伴随着那句“很愤怒”,虫群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密集。
剑光一闪,照亮阴暗的洞穴,密密麻麻的蛊虫正附着在洞壁之上,朝着来人像雨一般落下,狰狞的口器闪烁着幽光。
有人喝道:“去寻蛊母!”
一声尖锐的笛音响彻山洞,蛊虫顿了一顿,同行的人早有预料,迅速向洞中掠去,良久,只见地底深处有一座虫尸遍布的池子,池水恶臭扑鼻,蛊母不知所踪。
笛声还在不停回响,蛊虫袭击人的行动同样时断时续,有人发现不对劲,用灵力轰开蛊虫群的同时往沈灵素的方向瞥了一眼。
沈灵素把录好的留声符往裙摆上随便一贴,冲楚昱的方向伸出手:“烈酒带了吗?”
关于饮酒,各大宗门的规定都是大同小异,他们这般年纪的弟子不得饮酒。暗地里守不守规矩,其实也不会有人管,只要不酗酒张扬到长老面前就不会被罚。沈灵素没想过带酒引诱蛊虫的情况,好在临云宗有些纨绔作风的弟子惯于藏酒宴客,挨罚的名声都传遍各宗了。
楚昱偏头避开一只飞虫,不甘地道:“凭什么逮着我薅?!”
说着,他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酒坛,拍开泥封向着沈灵素扔去。
沈灵素伸手去接,袍袖下手腕白皙纤瘦,与偌大酒坛的冲击力对比起来堪称触目惊心,楚昱心中骤然一跳:“当心——”
他扔东西的时候手上没轻没重,完全忘了沈灵素不是他那些狐朋狗友,而是一个乐修,就算有些小手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