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千若洵恼羞成怒,“等到进了灵山秘境,你就等着吧!”
“师妹,莫要与他们多言。”边敬年提醒。
转头又对着两忘宗亲传的方向说道:“既然物件归你了,那便就此别过。”
边敬年说着这话,目光却是忍不住看沈灵素,他下意识觉得,金翩瑶忽然重提信物什么的旧事还发现了不对便是因为她。
“这位师妹,你别以为,能抢东西便是威风了。”他意味不明道。
沈灵素闻言一笑:“是啊,你想抢还失败了才威风,自愧不如呢,灵台宗好出尘的气度。”
“好无耻啊,这位哥哥。”贺兰璧给嘲讽添砖加瓦。
女孩这么叫起来还有几分娇俏,贺兰璧刻意模仿就只剩下故意恶心了,闻言边敬年的眼角抽了抽,千若洵差点又爆发,被边敬年拦了回去。
江逝舟这么能苟的人见了他忍气吞声的样子,也忍不住叹气:“还真是个弟弟。”
边敬年咬了咬牙,目光更加笃定地瞥了沈灵素一眼,转身带着灵台宗弟子离开。
这一切嘲讽的开始,都是因为她!
本来金翩瑶都被糊弄过去了。
走出很远,千若洵仍是不甘:“为何放过他们!”
边敬年淡淡道:“我们是东道主,莫要与他们争执了。”
千若洵还很是委屈:“敬年哥……师兄。”她想到了贺兰璧矫揉造作的模仿,原本自然的称呼莫名说不出来了。
边敬年沉声道:“大会前不可动手,等到灵山秘境开启,我再替你教训他们便是。”
千若洵咬了咬唇:“你要将兰因木抢回来!”在她心里那枚木牌也是意义匪浅,让她被许多人羡慕,毕竟边敬年在灵台宗也是出了名的天之骄子,不过是因为与她的关系才被她的父亲千峰主打压。
边敬年沉默了。
明抢金翩瑶的东西,他是不要命了还是怎样?
千若洵看出了异样:“师兄,不是她们污蔑你吗?”
“此事,牵扯颇多,金家的势力你也知晓,我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们颠倒黑白。”边敬年望着她,一双深眸却带着令人心碎的孤独感,“如果你也要用恶意揣测,我无话可说。”
“师兄,我知道是他们冤枉你的。”千若洵心底还是相信自已仰慕了很久的师兄,不过两忘宗几人的话终究是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让她说不出来别的什么。
“抢我东西的弟子到底是谁?”千若洵拧着眉头,“我记着两忘宗,最小的亲传便是江逝舟吧。”
另一位弟子说道:“那是两忘宗的主峰六师妹,名为沈灵素。”
“姓沈?”千若洵蹙了蹙眉。
“除了诃州沈家,灵界并无显耀之族姓沈。”那弟子笃定道,“而沈家人,不会去两忘宗。”
“那便是远远不如我了。”千若洵找回了优越感,“到时一定要教训教训她。”
回到弟子峰,千若洵便告状去了。
边敬年回到住处。
正巧神识有所感应,他立刻取出玉牌查看适才传来的讯息。
他的神色陡然变得懊悔阴沉。
“那木牌之上,本就没标识什么身份?”
在被沈灵素误导以为木牌上有身份标识时,边敬年完全没有怀疑此事的真伪,毕竟娘亲给他那块木料时早已让人重新雕琢过。
边家本就是看到金翩瑶家世好,故意假装不知情将她留下来养着,长辈也早已向子女明说了,边家对金翩瑶是另有所图,否则也不会从小嘱咐他们,要将金翩瑶当成亲人,甚至比对亲人更好。
边敬年小时候还很是不理解,反而因为娘亲的偏心而心存怨怼。
直到一朝金翩瑶的身世水落石出。
才知晓这一个小女孩的态度,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利益。
兰因木只是身外之物,金翩瑶本来不会在意!
毕竟当时一个小婴儿,襁褓中却藏了诸多宝物,兰因木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而已。金家未必不知,却从未追究过边家这些年借那些宝物发家的举动。
边敬年打感情牌本来都让金翩瑶心软不追究了,甚至还能换到其他宝物,稍微卖卖惨,又能让金翩瑶心觉亏欠他。
然而好戏有外人砸场,轻易便演砸了!
都是那个沈灵素带的头!
“若她不是诃州沈家之人……”边敬年心中思量着,出于谨慎他并未排除对沈灵素身世的设想,但仍是冷笑一声。
“即便她是沈家人,也无法高枕无忧。”
……
灵台宗为来客安排了住处,皆是在灵气浓郁的仙山之中,除了东道主灵台宗的弟子之外,其余六大宗门的客人都居住在这附近。
“师妹,我担心千家乃至于灵台宗都会针对你,这些灵器你收好。”金翩瑶传音说着,塞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灵器给沈灵素,担忧道,“之前你不肯要,现在你必须收着,我可就你一个师妹!”
江逝舟附和:“贺兰璧骂得多但他肯定没事,师妹你可是刚刚筑基,千万要小心。”
贺兰璧:“……”
沈灵素只能收下。
他们随着接引弟子来到院落附近。
见到院落附近一位华服年轻人,接引弟子的神色恭敬了几分,行礼问候道:“千师兄。”
千亦沧命令道:“你先退下。”
接引弟子点头应是,目光不掩好奇,他也听说了发生在宗门街市上的事。
“就是你让我妹妹受了委屈?”
沈灵素好奇道:“你妹妹是谁?不会是被边敬年当枪使还美滋滋的那个人吧?”
“他的错处,我自然也不会放过。”千亦沧冷笑道,“区区一个筑基初出茅庐就这么嚣张,两忘宗必定会后悔挑选你做亲传,即便他们不后悔,我也迟早要替他们教训你。”
“怎么了你想打架?”反正也打不起来,沈灵素皮笑肉不笑,差点被千亦沧说的可能性诱惑了。
惹事就可以不当亲传?
还有这种好事!
两忘宗亲传的课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比起来内门的强度都像是养老了。
千亦沧看着她毫无畏惧的神色简直气得牙痒痒,手掌放在剑柄上握得紧绷,恨不得下一秒就拔剑。
贺兰璧眯眼盯着他的手握紧刀柄,莫名有些激动,正在这时江逝舟忽然抬起手道:“等等,等等!”
“你干嘛?”贺兰璧气恼道,“破坏气氛了啊!”
千亦沧也被转移了注意力,阴森森看向江逝舟。
“先摇人!”江逝舟取出玉牌边发讯息边飞快说道,“小的打小的,大的打大的,老的打老的,人家来了大的,现在动手局势不稳啊懂不懂。”
千亦沧也发现了在场都是一些小弟子,沉声道:“随你们一起来的是陆渊钺?叫他出来!”
“何事?”声音传来,众人才看见身量颀长的青年正从院落中走出来,他翻手收起镌刻着两忘宗灵纹的通讯玉牌,黑眸看向千亦沧,神色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