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条烤鱼不仅肉质鲜嫩、汁水丰盈,而且竟然连一根鱼刺都没有!真是太香啦!猴子一边赞叹着,一边张开嘴巴狠狠咬下一大口鱼肉,然后津津有味地咀嚼着。此刻的他强迫自己沉浸在美食带来的满足感之中,要让自己忘记不久之后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燕子凝视着猴子,心中五味杂陈。事实上,猴子为人相当不错。在与霜狼相识的日子里,他常常以其幽默风趣让燕子开怀大笑。然而,她不禁叹息:“难道这个世界非得充斥着争斗和厮杀不可吗?”
尽管如此,燕子心里清楚,团队之中只应存在一名决策人,此刻并非她表达观点之时。而且,这猴子吃得如此匆忙,竟然被食物噎住了。
由于受伤加之一整天未进食,猴子早已精疲力竭、体力透支。那鲜美的鱼肉实在太过诱人,令他在不经意间便噎得喘不过气来。正当他感到难受之际,一只白皙娇嫩的手伸过来,手中握着一瓶清水。猴子急忙接过瓶子,仰头猛地灌入一大口,然后充满感激地望向燕子,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道谢,只好默默低下头继续享用美味的鱼肉。
不知不觉间,猴子的泪珠悄然滑落,滴落在手中鲜嫩多汁的鱼肉之上。此刻,他心中思绪万千,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自己挚爱的妻女身影;他不甘心!
在这末日来临之前,猴子独自经营着一家生意红火的超市。他那位青梅竹马的妻子不仅容貌姣好,而且温柔贤惠,将超市打理得井井有条;而猴子则负责外出采购货物和送货。夫妻二人齐心协力,生活虽然忙碌,但却充满了无尽的幸福与温馨。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当那场可怕的灾难骤然降临时,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面对汹涌而来的丧尸,猴子虽然也惊慌但为了妻女毅然决然地举起剁骨刀,奋力斩杀了数只凶残的怪物。随后,他驾驶着装满物资的货车,载着心爱的妻子、年仅九岁的女儿以及年幼的侄子,毅然踏上了逃往郊外的求生之路。
在逃亡途中,猴子发现,曾经与他有业务往来的贸易公司的郎经理和阿彪正惊恐万分地被两只面目狰狞的丧尸紧追不舍。千钧一发之际,猴子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猛地冲击成功地将丧尸撞飞,成功救下了郎经理和阿彪。
夜幕降临,他们抵达了位于城市边缘的一座加油站,并决定在此过夜休整。尽管郎经理极力劝说,但善良的猴子还是坚决地拿出了宝贵的食物,分发给同在加油站寻求庇护的人们。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洒落在加油站的地面上。突然间,一阵凄厉的尖叫打破了宁静,紧接着便是一片混乱——有人尸变了!人们惊恐万分,争相逃离这恐怖之地。
当猴子成功逃出加油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六岁的侄子还留在里面。心急如焚的他毫不犹豫地决定孤身一人返回寻找侄子。虽然郎经理劝阻,但猴子心意已决,他将货车藏匿好,并恳请郎经理和阿彪帮忙照看车辆以及他的妻女。
经过一番艰难搜索,猴子终于找到了侄子,但眼前的景象令他心碎不已:侄子的身体残缺不全,早已没了气息。
然而,当他回到藏车地点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原本停放在那里的货车竟然侧卧在不远处的路基下方,紧闭的货箱门大开,食物散落一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横卧在现场。
猴子心头一紧,急忙冲向货车查看情况。当他看到车厢内的惨状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见他的妻子下身赤裸,双眼被残忍地挖出,只留下两个血淋淋的空洞。而最令他痛心疾首的是,年仅九岁的女儿下身满是鲜血,已然没有了呼吸。
猴子无法承受这样沉重的打击,他的世界瞬间崩塌。愤怒、悲伤与绝望交织在一起,让他丧失了理智。“畜生!你们这些畜生!”他怒吼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手中紧握的剁骨刀仿佛成了他唯一的依靠,带着无尽的愤恨,他一刀又一刀地向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砍去……每一刀都饱含着他对凶手的憎恨,也宣泄着内心深处的痛苦。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时,气若游丝的猴子仍机械般地挥舞着手中的剁骨刀,一下又一下地剁着地上早已不成形状的肉泥。
突然间,一只厚实的手掌落在了猴子瘦弱的肩膀上,伴随着瓮声瓮气而熟悉的呼唤声:&34;猴子…&34;
或许是被声音的刺激,一股神秘莫测的能量如洪流般在猴子脑海中炸裂开来,这股力量如水润干涸的大地,滋养着他那早已麻木不仁的身躯,一点一滴地唤醒着他体内的力量。
&34;啊!&34;猴子发出一声怒吼,仿佛要把所有压抑和痛苦都释放出来。他猛地甩开肩上的大手,站直身子,举起锋利无比的剁骨刀,转身朝着身后之人猛力劈去。
只听一阵乱石纷飞之声响起,剁骨刀却被一只粗壮的石臂牢牢挡住。然而此时的猴子已经陷入癫狂状态,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根本不顾眼前的阻挡,依旧发疯似地不断挥刀砍向对方。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劲风,似乎想要倾尽全身力量来发泄内心的愤恨与不甘。
阿彪的一只石臂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凹痕和裂痕,他不断地向后退缩着。这个刚刚觉醒的异能目前只能够将他的一只手臂石化,但现在就连这点能力也快要因为猴子的猛烈攻击而逐渐消失了。心急如焚的阿彪忍不住大声呼喊道:“猴子你疯了吗?我是阿彪啊,彪子啊!”
“猴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快停下,保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啊!”郎经理焦急地喊着,同时在猴子的头顶上方召唤出了一团大雪球。
雪球撞击到猴子的头部后瞬间爆裂开来,无数细小的雪粉撒落,覆盖了他整个脑袋和身体。那刺骨的寒冷仿佛穿透了皮肤,深入骨髓,让猴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随着眼中那一抹猩红逐渐消散,猴子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手中那把已经断裂成两截、仅剩下手柄部分的剁骨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的老婆和女儿为何会死!”
郎经理满脸惊愕,连忙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急忙解释道:“这怎么可能呢?你刚离开不久,一群穷凶极恶的暴徒突然闯进来想要抢夺财物。我和阿彪奋不顾身地引开那些家伙,好让嫂子先开车逃离现场。可等我们赶回这里时,却看见你像疯了一样……嫂子她们究竟出了什么事?”
一旁的阿彪也忍不住瓮声瓮气的开口问道:“猴子,难道说你已经觉醒了某种异能?”
猴子默默低头凝视着手中残缺不全的剁骨刀柄,又抬头扫视了他们二人一眼,最后无力地蹲下身子,将脑袋紧紧抱住,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一切都完了,全都没了,她们永远离开了我!”
郎经理见状,与阿彪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一脸哀伤地对猴子说:“嫂子和孩子们已经不幸离世,请你务必节哀顺变。””
郎经理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毕竟活着的人还是得努力生存下去啊。阿彪觉醒了石化异能,我都已经觉醒了冰系异能,依我看,你多半也是觉醒者。如今这世道怪物肆虐,你又孤身一人,不如日后就跟我们一同前行吧。”
起初,猴子颇受重视,但随着时间推移,他那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差劲的异能逐渐让他与其他人拉开了距离。对此,猴子心中满是无奈。他心有不甘,他不甘心!
“吃完了?那么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袁小飞目光平淡地看着眼前的猴子,轻声说道,但言语之中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只见那只猴子慢慢站起身来,挺直了身躯,双眼紧紧地盯着袁小飞,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然后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道:“我要活下去!”
听到这个答案,袁小飞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缓缓伸出手掌,掌心处赫然躺着一颗漆黑如墨的药丸。接着,他以一种冰冷的口吻说道:“这是三尸脑虫丸,发作之时会令人肝胆俱裂而亡;但只要不背叛就永远不会发作。”说完袁小飞默默的看着猴子。
袁小飞当然不会仅凭口头承诺就轻易放过猴子。毕竟,他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如今虫子已经进化得相当完美,虫子寄生在人体内,它们能依靠摄入宿主体内的少量养分存活下来,且对宿主毫无影响。更为重要的是,一旦这些圣甲虫处于一千米范围之内,袁小飞就能通过感应来操控这些虫子。
于是他就随手搓了个泥丸,把几个微小的虫子包裹进去,三尸脑虫丸的名字,是借鉴了一本很好看的武侠小说。
猴子心里很清楚,仅凭对方随口一说,自己绝不可能轻易脱身。此刻,他紧紧盯着袁小飞手中那颗漆黑如墨的药丸,他知道:吃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拒绝服用,立刻便会命丧黄泉。想活着之人都知道怎么选。
“老大啊,难道咱们就这样轻易地放走他不成?您刚才所说的方法真能确保万无一失吗?”二师兄望着猴子渐行渐远、一瘸一拐的身影,满脸狐疑地向袁小飞询问道。
袁小飞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随口应道:“嘿嘿,那不过是我信手拈来的一颗泥巴团子罢了,纯粹就是拿来吓唬他而已啦!他可算得上是个聪明之人,自然知道如何取舍。即便他胆敢变卦倒戈相向,那也无妨,咱们见招拆招便是!到时候再收拾他也不迟!”其实,袁小飞并非惧怕霜狼一族,只是眼下北监即将迁徙,实在不宜内部损耗过多。他希望猴子能够做出明智之举,毕竟虫子在体内闹起来可比毒药还恐怖。
“嗯,二师兄提醒的也没错,确实需要防患于未然才行。从今往后,咱们在江边展开特训时,每日的训练地点务必要随机选定。”提前预防也没错,前世曾有某位伟大人物言明: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高度重视敌人。有些地方还是应当适时作出相应调整才好。
&34;老大,任务失败了……我、我被发现后,拼尽全力才逃回这里。&34;猴子气喘吁吁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和自责。由于长时间奔波,他大腿上原本已经愈合的贯穿伤口再度撕裂开来,鲜血不断渗出,将紧绷的绷带染得鲜红一片。
彪子见状,怒不可遏地质问道:&34;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这么简单的任务居然也能搞砸!你还有什么用处可言!&34;
面对彪子毫不留情的斥责,猴子低头不语,满脸愧疚之色。而一旁的霜狼则若有所思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缓缓开口说:&34;好了,彪子,不必再说了。也许他只是一时疏忽大意才会被敌人察觉。&34;
接着,霜狼转头对猴子说:&34;猴子,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养伤吧。记得去找医生处理一下伤口。&34;
猴子如蒙大赦般点点头,拖着受伤的腿艰难地朝门口走去。他那落寞的身影显得无比孤寂,一瘸一拐的步伐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疲惫与痛苦,最终慢慢消失在门外。
看着猴子离去的背影,彪子仍然愤愤不平地抱怨:&34;这猴子真是太无能了,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34;
霜狼随意地说道:&34;起初确实是我们看走眼了,算了不纠结这个了;他人还算勤快,还是先留着跑跑腿吧。&34;说完,他又一次下意识地扶正了下滑的眼镜,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