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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 晕血
    且说尹儿托梦给李大利,说自己死不瞑目。半夜惊醒,看到大家都已熟睡呼噜阵阵,而他对面下铺的人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铺,不禁毛骨悚然。之后起床洗漱,又开始了踩踩踩,摇摇摇的劳动改造。一晃,春节将至,喜庆氛围下大家也都在积极劳动赚钱赚积分,盼着能获得离监探亲机会。休息日这天,那住在李大利对面上铺,经常霸占下铺的人,又再次四脚朝天,大肆地躺在下铺铺位上,还骄傲地说有妈的孩子是个宝,他妈妈给他争取到了离监探亲的机会,他要回去过年喽!

    大家听了,都是内心气愤但无能为力。

    那个上铺杀过高中老师的人,原本是要判死刑的,但可能他妈妈能耐太大,硬生生地在看守所里拖了两年才定罪,定的是死刑缓刑两年执行。转到监区后,他妈妈又托关系把死缓整成了无期徒刑,之后又整成了有期徒刑25年,如今是有期徒刑15年在监。

    真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离监探亲原本是靠平时立功表现和认真劳动改造的综合评分定的,可那上铺的人,平时踩缝纫机最是偷懒,每次产出都是最后一名。仗着家里有钱总往他卡里充钱,从没加过班,也不愁吃喝靠劳动赚钱。平时为人也是高高在上,吹牛打诳,很是嚣张!

    也是看惯了听惯了,听他说又有了离监探亲机会要回家过年了,大家只是内心气愤也没在意。

    就听那人继续说道:

    “畜牲!看我那漱口杯子摆好没!”

    “回家过年!吃妈妈包的饺子喽!也没时间喊你畜牲了,到时估计还会不习惯呢哦!畜牲啊!畜牲!”

    那个被喊畜牲的人,又小跑向洗漱区,卑微地喊到:“报告!摆好了!”

    “好!畜牲!”那个四脚朝天躺在铺位上的人满意地回应道。

    随后,那个矮小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头一样的人,右手背在后面,匀速走回到他的铺位前。

    突然,那个小老头一样,矮小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猛地从后背伸出拿着搪瓷缸子漱口杯的右手,用那搪瓷缸子狠狠地向那四脚朝天躺在他铺位上的人的眉心眼部砸去!

    狠狠地,一下!两下!!三下!!!

    砸的那人一个措手不及!

    “啊!啊!啊!”只听一阵哀叫声。

    此时,李大利和崔老师正坐在他们对面铺位前,靠着上下铺交接栏杆,研究着《围棋与三十六计》里的棋谱。

    看到那场面,李大利本能地想站起来,拦住那矮小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崔老师却眼神狠狠地盯着暴击场面,用胳膊拦住李大利,不让他动。

    李大利环顾了下同监室其他人,也是直勾勾地盯着,没有人上前阻止。

    被砸的人眉心鲜血直流!

    李大利看了突然浑身冒出了冷汗,四肢无力。

    晕血!

    李大利晕血!

    他和甘水第一次穿越成蚕前,因为吃麻辣蚕蛹,看到甘水流鼻血,随后自己也流了鼻血,就是难受过,可那还仅仅是鼻血,如今,眼前,那人一脸的血,更是让李大利突然间四肢无力,直冒虚汗。

    终究是年轻,杀过人的壮力,岂容你一二三地搪瓷缸子乱砸而来!

    就看那眉心被砸出鲜血,流的满脸都是血的壮男力,蹭地站了起来,一个狠劲蛮力,把那小老头一样,矮小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重重地抓起,又重重地摔到地上,那人脑袋着地,顿时,鲜血蹦出。

    李大利“啊!”的一声,瞬间昏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大利睁开眼,呈现在他眼前的是输液瓶,输液吊管,还有一个年轻的戴着军帽穿着白大褂,和他年龄相仿的医生的脸。

    看到李大利醒了过来,那个医生说:“晕血啊你!”

    李大利听了,又想起了刚刚看到的满脸鲜血,和倒地后血流蹦出的画面,又一阵眩晕。

    那个医生看了李大利突然又苍白的脸,笑着说:“你这回晕血也晕不过去了,给你输着液呢!”

    那个医生接着说:“血!这里不少见!都是杀过人的人!以后会适应的!”

    听的李大利又一阵毛骨悚然!

    看到李大利又苍白了脸,虚汗都冒了出来,那个医生笑着说道:“哈哈哈,没有,没有,吓唬你的!这是监狱,炼狱重生之地,就是教育你们放下杀心,重新做人!唤醒你们曾经罪恶的灵魂!”

    李大利听那医生说的,也是喜欢,可能是年龄相仿吧!和上次看守所看到的那个中年女医生完全不一样。

    他记得上次看守所那个中年女医生面前,都不敢哎呦,哎呦一声那人就不耐烦地说:“哎呦什么啊,哎呦!杀人放火的时候你哎呦了吗?!违法犯罪的时候你哎哟了吗!

    眼前这个年轻医生,既救命又言语中挽救灵魂,很是喜欢。

    所以,大着胆子,李大利问:“刚才我们监室里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死了!”

    “啊?死了?!”

    “对,没救过来,流血太多!正中要害!”

    “啊?”李大利叹息的声音。

    那个医生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搪瓷缸子一两下砸不死人!是你们监室没人拦!不说了,领导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人走了进来。

    李大利一看,就是他刚刚想起来的,看守所里给他喷云南白药喷雾剂,哦,不,云南白药气雾剂的那个中年女医生。她不是在看守所的吗?怎么调到监狱里来了?

    李大利故意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转向一边,不让那中年女医生看到。

    就听那年轻医生跟翻看着输液架子上标签的女医生说:“晕血!”

    李大利脑袋转过来,偷偷看那中年女医生,就看到她调节下下那个输液控制按钮,流速大了点,边调边气愤地说道:

    “晕血是心里恐惧症的一种!是心理问题!不是病!不需要浪费药给这种人!”

    “晕血!杀人放火的时候他晕血了吗?!违法犯罪的时候他晕血了吗!”

    说着,狠劲抬起李大利的一条腿,让李大利自己抬起另一条腿,让那个年轻医生拿个垫子垫着。

    就听那中年女医生愤恨地说道:“输完液,休息五分钟,就让他回监室!不给他浪费国家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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