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桃和霍时宴的去而复返,霍老爷子十分惊讶,他还以为两人想通了不离婚了,眼中绽放出喜意。
“你们……”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江桃道:“爷爷,我们要告诉您一件事。”
霍老爷子见两人神色严肃,慢慢也敛了笑意。
“什么事?”他问。
江桃看了眼霍时宴,让他告诉爷爷。
霍时宴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时间,说道:“原慕还有十分钟到,关于上次的事,他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上次的事?
霍老爷子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上次江桃不得不提前动手术把龙凤胎取出来的事。
顿时,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查到是谁了?”
霍时宴颔首,说出一个名字。
“怎么是她……”
霍老爷子眉头紧皱,没想到做出这种恶毒的事的人竟然是自家人。
他立刻给小儿子打了个电话。
“爸,您找我有事?”
“你现在回老宅一趟,把你妻子叫上。”
“好,我们马上过来。”
电话那头,霍理眯了眯眼,心中自有思量。
老爷子无缘无故不会找他,至于张茵,那就更入不得老爷子的眼,而这一次,他老爷子却特地强调让张茵也跟着回去。
看来,此行有些不妙。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霍理做了亏心事,也不怕鬼敲门,因为他已经找好了替死鬼。
张茵刚打扮好,正准备出门和小姐妹去shoppg,突然接到丈夫的电话。
“老爷子让我们回趟老宅。”
“回老宅?他找我们有什么事?”
张茵对危险的敏感度很迟钝,没有往那方面想。
霍理道:“我猜测,应该是上次的事被霍时宴查出了点线索。”
张茵一听顿时就急了,高跟鞋的声音不停地通过声筒传入霍理耳中,显然,对方正急得正不停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那怎么办?”张茵的语气很焦急,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别急。”
霍理警告她,“到了老爷子面前,你要还是这个反应,那就是不打自招。”
张茵深吸一口气,平复急躁的心跳声。
“那我们该怎么做,老爷子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不会放过你。
霍理在心里暗自纠正。
从头到尾,他都计划好了,事情一旦暴露,张茵就是顶锅的。
准确来说,也不叫顶锅,因为这一切张茵也的确参与了谋划。
“让我想想,事情还没到最坏的程度,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完全可以不承认,如果,霍时宴的人真的查出了证据……”
随着霍理的声音,张茵不受控制地提起了心。
“如果老爷子真的信了那些证据,恐怕我们,还有禹舟都会被厌弃。”
张茵一听就急了,她生平最看重的两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和儿子,她也一直知道丈夫和儿子对霍家的野心。
如果被霍老爷子厌弃,那就意味着失去了竞争的资格。
“茵茵……”
男人低沉的嗓音变得比平时要温柔许多。
“你知道的,为了霍家,我和禹舟付出了多少努力,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张茵闻言,攥紧了手机,咬着牙道:“我不相信我们的运气会这么差。”
如果真的暴露,那只有……
张茵感受到了恐惧,但为了丈夫和儿子,她的心里又生出了无边的勇气。
……………………
霍家老宅,原慕已经到了,正在把手里查到的证据交给霍老爷子看。
往往后面翻,霍老爷子的脸色就越难看。
那瓶对孕妇胎儿有害的香水,从周姐口中得知是钱金寄给她的,但从钱金的招供得知是有人从国寄给他,然后再由他转寄给周姐。
原慕寻着这瓶香水找到了供应商。
因为是害人的东西自然见不到光,通常都是在暗网销售,销售商也是有后台的。
如果是普通人去查,恐怕会被揍一顿然后丢出去。
原慕自然不是普通人,他的背后站着霍时宴。
最后,通过重重调查,最后查到了张茵头上。
“当真可恶!”
“啪”地一声,霍老爷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怒不已。
响声惊动了摇篮椅里面的两个小家伙,汤圆眼睛轱辘转溜,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
而喜欢睡觉的笼笼被吵醒了,瘪着嘴就要哭。
“乖乖宝贝,不哭喔~”江桃把人抱起来柔声轻哄。
霍老爷子道:“桃桃,你们把汤圆和笼笼带出去走走,我跟时宴商量点事。”
“好。”
江桃抱着笼笼,王嫂推着摇篮椅里面的汤圆。
今天阳光明媚,是个很好的天气。
四月中旬,万物复苏,到处都是树枝茂盛的枝叶,绿油油的一片春意。
江桃把又睡着的笼笼放进摇篮椅,一旁的汤圆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
“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有精力。”
江桃无奈地抱起汤圆,和他喜欢睡觉的妹妹相比,他实在太闹腾了。
王嫂笑着道:“男孩子嘛,活泼点更好。”
忽而,又换了个话题,说道:“如果按照原计划,少夫人您和少爷现在应该已经拿了离婚证。”
江桃没听出她的言下之意,点头道:“等事情结束后再去不迟。”
王嫂无奈地叹气。
“我的意思是,中途回头,这证明老天爷也不想让你们离婚。”
这个说法让江桃哭笑不得。
明明就是一个突发情况而已,怎么又跟老天爷扯上了关系。
不过江桃也明白王嫂的好意,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向来是劝和不劝离。
而且,因为她与霍时宴的身份差距过大,普遍认为她和霍时宴离婚的话,她会是吃亏的一方。
江桃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是我们两个人深思熟虑所决定的事,不会再改变。”
再次劝说再次失败,王嫂也只有呐呐地闭上嘴,再劝下去就惹人烦了。
过了一会儿,一辆汽车驶了过来,在江桃面前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张茵下车。
她比霍理要早到十来分钟。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都很冷。
江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三婶你来了,爷爷在里面等你。”
张茵冷哼一声,“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都怪这个女人,都怪她嫁给霍时宴,都怪她为霍时宴生下一对龙凤胎。
张茵横了江桃一眼,踩着高跟鞋进去了。
江桃把汤圆放进摇篮椅,吩咐王嫂照看他们,随即也跟着进去。
大厅里,霍老爷子看着走进来的张茵,看似面无表情,但眼中却噙着怒火。
“爸……”
方才面对江桃还趾高气扬的张茵,此刻却像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出。
“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霍老爷子没立刻回答,而是一直用冷冽的眼神盯着她,盯得她提心吊胆,浑身冒虚汗。
张茵这个小儿媳,霍老爷子并不喜欢,一开始替霍理看中的妻子也不是她,而是一个出自书香世家,性格知书达理的千金。
然而,霍理却嫌弃那家空有虚名,钱和权一个不沾。
作为一个极有野心的男人,霍理心里的妻子必须对自己的事业要有助力。
某一次商业酒会上,他碰到了张茵。
年轻时候的张茵长得明艳多姿,即便脑子不是很聪明,冲动易怒,但霍理还是看中了她。
因为张茵家里开着一家公司,而是规模不小,作为独生女,她有娇纵的资本。
霍理皮囊不错,根本不需要特意勾引,只需要几个暗示的眼神就让张茵陷入了爱河。
结婚后,如他所料,张家确实给予了他不小的帮助。
因为张家,所以霍理可以忍受张茵的蠢笨不堪。
但从前年开始,张家加上走下坡路,霍理假意帮助,暗中运转,现在对张家企业的掌控已经达成了大半。
所以,对于张茵,他和态度已经和以前截然不同。
张茵成了他手里的一颗棋子,如有必要,舍弃也未尝不可。
霍理赶到的时候,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